莫曦予的小小身影在莫家府邸的后花園認真地比劃著手中的仿真匕首,那是父親書房里擺在架子上的裝飾品,其柄部雕刻著細細密密的古老紋路,大大小小的寶石鑲嵌于紋路間,鍍了一層銀的刀面泛著令人膽寒的冷光,一看便是一件設計考究的工藝品。但工藝品再精美也只是一件工藝品,刀刃未經(jīng)過磨礪,根本無法被當作武器,無奈由于父親的反對,這已是莫曦予能找到的最好的武器了。
莫曦予正練得投入,家里的傭人蘭姨突然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她嚇得立刻將匕首藏到身后。
“小予,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我們都找了你好久……你背后是什么?”蘭姨的臉上布滿了細細的汗珠,顯然是剛才走的太過于急促。
莫曦予有些心虛地將視線移開不敢看蘭姨的眼睛,“沒……沒有什么,蘭姨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蘭姨是看著莫曦予長大的人,最是了解她的小心思,她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將手輕輕附在莫曦予的頭上,“小予,就算這次蘭姨裝作沒看見,可是總有一天先生會發(fā)現(xiàn)的,你聽蘭姨的話好不好?不要再偷著練這些沒必要的東西了。”
莫曦予愣愣地看著蘭姨,向后退了一步,握著匕首雙手因為太過用力開始泛白,“沒必要?蘭姨也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沒必要嗎?”
她的聲音漸漸抑制不住地顫抖,賈色雙眸浸著淚,“我的努力都是沒必要嗎?我想要追上姐姐的目標是沒必要嗎?我想讓父親看我一眼的心愿……也是沒必要嗎?”
一滴晶瑩的淚珠落在地上摔碎了,莫曦予小小的肩微微抖動,所有的委屈與不甘都融在一聲聲抽泣中,“我只是想讓父親多關心我一下啊,就像姐姐一樣……姐姐永遠都是父親引以為豪的女兒,可是我呢?我不是嫉妒姐姐,我不貪心,我只要一點點愛就好,只要一點點……”
蘭姨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莫曦予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蘭姨知道,蘭姨都知道,在蘭姨心里,小予和大小姐一樣棒,都是莫家的驕傲。”
她抱著懷中抽泣的女孩,像是抱著自己最心愛最心愛的小鹿,在花團錦簇的白石小道上,微光散落在她們的臉頰,衣角,似是西方的唯美神話。
然而,一位侍女的闖入將這一祥和之景打破。
“蘭姨,大小姐回來啦,夫人叫二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