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月朗風清的夜晚,夏老獨自一人坐在棲桐屋落地窗邊的小桌前,飲著高腳杯中的白蘭地,而白蘭地酒瓶旁邊是……一碟布丁。他緩緩將一勺布丁送入口中,臉上是一副幸福的表情。
“哎呀,倪生那丫頭不在就是好啊,吃布丁再也沒人管我了,哈哈。”
他開心地笑了幾聲,吃布丁本就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可是,可是嘴角的弧度為何越來越小直至向下拉呢?他漸漸笑不起來了,眼睛看向窗外的鵝卵石小路,兩個月前,夏倪生就是從那里帶著戰(zhàn)利品回來的,他還記得自家孫女那得意的笑。
“是啊,沒人管我這臭老頭了,也不知道,倪生在Lier還順利嗎?那個鬼地方,或許不應該讓她去的……真的不應該讓她去?!?p> 老人正獨自落寞著,清脆的電話鈴聲卻不適時的響起,老人氣呼呼地走向電話座機,真想要罵幾句啊,沒看到自己正在一心一意的悲傷著嗎?這么嚴肅的氣氛怎么就被一個該死的電話鈴給打斷了???
電話被接通了。
“喂?臭老頭在家嗎?哈哈,聽出我是誰了嗎?”
夏老剛要脫口而出的不客氣之語就這么被憋回了肚子里,是上天看到了他的心嗎?讓自家孫女親自打電話來給出回應。
“呵,聽出來了啊,一個已經(jīng)有兩個月沒給家里打電話的小白眼狼罷了?!?p> 夏老撇撇嘴,這世界上還有第二個人會叫他“臭老頭”嗎?
“哎呀,聽起來,老頭你很想我啊,怪我這么久沒給你打電話?”夏倪生的聲音里透著令人不滿的得意。
“哼,沒事掛了啊,你不在我求之不得呢,請不要隨便打擾一個退休老人安逸的生活,更不要幻想我會有那閑空想你?!?p> “唉,這樣啊……本來想和你分享一下這幾天的新聞的,既然你沒空,”夏倪生的語氣古怪起來,故意逗爺爺生氣,“那我就掛了?”
夏老氣的牙癢,狠狠地跺了一下腳,“你敢!”
電話那旁的夏倪生哈哈笑,“哈哈哈,爺爺口不對心啊。那好吧,說正事了啊,我昨天剛接到任務,今天到了賭城,要為Lier拿到兩樣東西,對那項研究至關重要,”夏倪生頓了頓,語氣嚴肅起來,她很清楚下面要說的話會引起爺爺什么樣的反應,“他們想要的是,‘真身舍利’和‘千年冰髓’。”
夏老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銳利,房間內溫度驟降,他低沉地笑了,“呵呵,他們還真是有毅力啊?!?p> 仰頭看向那輪被云霧遮掩的明月,月光打在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有千年寒冰凍結在他的眼底。
“快到月圓之夜了……”
夏老聲音放的很輕,像是在與夏倪生閑聊,又像是在與自己低語。
“是啊,Mr.Rabbit 也好久沒出現(xiàn)了?!毕哪呱酝瑯虞p微的語調回復。
“嗯,你打算怎么辦?雖然有十幾年沒去過賭城了,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高級商品會出現(xiàn)在那個地下拍賣會吧?Lier是要正大光明的把它們買回來嗎?”
“不,對于Lier來說,用錢買只是低級手段而已,而且,這兩樣東西恐怕不是用錢就能買回來的。這個組織很謹慎,我還沒有得到進入組織核心的信任,他們每次只會給我們下一步的指令,所以我也不知道具體計劃……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計劃將被鮮血染紅?!?p> 兩人都沉默了良久,最后夏老開口了,“一切小心。”
“好。”也許是不想讓爺爺擔心,夏倪生的聲音十分輕快,好像對自己將要面臨的種種危險并無半分擔憂?!拔医裉煊龅揭粋€很有實力的對手呢,在賭桌上還被他擺了一道?!?p> 夏老仿佛被勾起了興趣,“哦?誰能贏的過你,你的賭技可是我親手教的?!?p> “啊,是一個和我年齡相差不多的少年,他……”
“喂,你在和誰打電話?”
夏倪生還未說完的話被一個嬌氣的女聲打斷,隨即電話被掛斷。
夏倪生緩緩轉頭看向門邊那個一身粉色連衣裙的女孩,身后的窗戶沒有關,一陣晚風吹來,夏倪生烏黑的長發(fā)隨著雪白的窗簾飛舞,魅惑紅唇正勾起。
“打擾別人的談話可不禮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