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的坐在側(cè)院的水榭亭臺中,晴空隨意的召來池塘里的清水,用加熱過的風來回穿進穿出,不過片刻時間,就已經(jīng)是滾燙的熱水了。
用微風卷著使其慢慢流入茶壺,放上茶包,蓋上蓋子。
再用剛剛的熱風在其壺底輕輕一轉(zhuǎn)。
一盞滾燙的熱茶就做好了。
晴空伸手試了試茶壺的手柄溫度……嘖,有些燙。
狀若隨意的收回小手,他習慣性的放空心神。
其實說是來參加壽辰,實際上晴空就是來鎮(zhèn)場子的。
盤踞葦名府一百五十余年的譚家自然是知曉自己這么些年都樹立了多少敵人,在加上最近在某些方面的頹勢,譚家再不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腕,可能就會被其他世家以雷霆之勢拿下,用作威脅譚首輔的籌碼。
一方面打壓敵人,一方面鞏固地位,譚夢生這手段玩的六啊。
向他索要家譜或許也是為了更好的清除譚家內(nèi)部的蛀蟲,真是,晴空懶洋洋的動了動,放棄了思考。
他不是譚夢生,有一個偌大的譚家經(jīng)營,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夠了。
畢竟……他可不想跟政一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東西一點一點的被一個潑皮無賴摔成齏粉。
進入人世太久的長生者,哪怕得到所有,到了最后,也一樣是什么都不會真正擁有的……
當然,政用最壞的辦法得出了長生者不可干政的結(jié)論,以至于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一位長生者敢堂而皇之的操縱世間的政權與勢力。
最多最多就是跟晴空一樣,庇護一個家族享受供奉,而受到庇護的家族也固定了發(fā)展的上限,也就跟現(xiàn)在的譚家差不多。
就在晴空享受采耳服務的同時,正廳里的宴會開始了。
各大世家豪強巨賈獻上各種奇珍異獸,其中以淡白色石塊居多。
這種淡白色石塊是承平十五年時,天上出現(xiàn)六個巨洞后才在各地陸續(xù)發(fā)現(xiàn)的。
這種淡白色石塊以邊緣透明,中間困著淡白色氣體得名靈石。
名如其實,這種石塊中的氣體可以令武者術士用來修行,其一塊約手掌大小的靈石就可以造就一位外勁/外景強者,更別說還能用于煉器煉丹,幾乎就是修煉界的硬通貨。
那么自然,這種可能危害到國家安全的資源自然是被嚴格管控,一顆手掌大小的靈石不論放在那里,都是天價。
一顆靈石大約等同于一千萬銀票(直接換算成人民幣就行了,這里由于設定問題,不能直接寫出來。),而且有價無市。
當然,對于一些人來說,一顆靈石的價格遠不止這些,所以通常一顆靈石會溢價三到五倍。
雖然大明帝國幅員遼闊,靈脈眾多,但受限于觀異衛(wèi)的監(jiān)管,市面上流通的靈石屈指可數(shù)。
而譚家這一場壽辰就收獲了近80塊,幾乎可以直接造就一位威震一隅的小宗師了。
譚夢生聽完下人的匯報,額頭皺了皺,但轉(zhuǎn)眼就撫平了。
“讓崇文上上好的珍釀,把庫房里上了年份的藥材也拿出來些,做藥膳;丹藥也準備好,做回禮?!?p>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又道:“這些靈石等壽辰結(jié)束后留下一半,剩下的全部送到先生手里?!?p> 下人應聲退下,譚夢生繼續(xù)坐在沙發(fā)上,時不時的與前來搭訕聊天的人回應幾句。
而就在這場壽辰到了小高潮的時候,準備攪局的挑梁小丑們也不在忍耐,紛紛挑了出來。
“譚老家主,您看這壽辰上,是不是少了些什么?”身著華麗衣裳的公子哥率先開口,胸有成竹且擲地有聲的聲音幾乎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嘴邊的話。
譚夢生自然是不可能搭理這種一看就是當槍使小輩,這不,已經(jīng)有人幫他說話了。
“李建津,那你說,這場壽辰上缺了什么?”譚夢生的孫子譚云尹似乎是個捧哏的,直接順著那人的話說。
“自然是……”李建津還沒有說出來話,就被他聞聲趕來的父親捂住了嘴。
“云尹少爺,這孩子打小管不住嘴您是知道的?!崩罱ń虻母赣H李榮茂壓著自己兒子的嘴道,“能否請您饒了……”
不得不說,今天搗亂的人真多,又有一個攪局的耐不住寂寞挑了出來。
“李榮茂,建津那孩子說話實誠,我知道?!睅е鸾z眼鏡,看起來挺嚴肅的中年人道,“那正好,我與在座的各位都想知道缺的是什么?!?p> ……
坐在角落里的韓隊慢頓條理切牛排,吃牛排,喝紅酒。
錦衣衛(wèi)小隊長見他這副樣子,也把手下打發(fā)出去,坐在高背椅上喝酒。
聽著里面“含蓄”的對話,韓隊很是愉悅,手上切割牛排的動作也快了不少。
張口吃下最后一口牛排,優(yōu)雅的端起手邊的紅酒杯,淺淺的酌了一口,開口道:“有人要借勢發(fā)難了?!?p> 錦衣衛(wèi)小隊長熟練的點頭應和:“對對對,這些世家豪門可是最會把控局勢的?!?p> 似乎是說到了點子上,兩人不約而同的碰杯,喝酒。
而就在他們二人的身側(cè),兩個少女卻聽得仔細。
正是祁鎮(zhèn)與她鄰居家的姐姐。
而帶她們來的鄰居此時正在整場壽宴的外圍,關注著這場……鬧劇。
迷糊的兩人互相對視,而此時身為殷殷學子的她們并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單純的聽不出大人們嘴里的意思。
不過祁鎮(zhèn)鄰居姐姐的眼底,卻有一抹奇怪的陰影波動了一下。
韓隊掃視一圈,恰好瞥見了好奇的兩人,金絲眼鏡后的瞳孔一縮,便伸手拍了拍一邊錦衣衛(wèi)小隊長的肩膀,示意他將關注點轉(zhuǎn)移。
“怎么了?”錦衣衛(wèi)小隊長回應道,手卻下意識的摸到自己藏在大衣里的繡春刀。
韓隊將手里的高腳杯放下,朝祁鎮(zhèn)的方向轉(zhuǎn)了轉(zhuǎn)頭。
錦衣衛(wèi)小隊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輕咦了一聲:“咦……怎么這壽宴上還有高中生?嘶……等等,她們身后的是什么玩意?”
韓隊嚴肅的點點頭,整理了一下儀表,拉著錦衣衛(wèi)小隊長走過去。
放棄了思考的祁鎮(zhèn)拿了塊甜點,而就在她要把甜點放進嘴里時,溫潤的聲音響起,手里的甜點一抖,差點掉在桌子上。
“這位姑娘,是否介意拼桌?”韓隊稍微彎了彎腰,好正對著祁鎮(zhèn)的臉龐,左手拉著一臉不情愿的錦衣衛(wèi)小隊長道,“我的這個朋友剛剛非常希望能得到您的聯(lián)系方式?!?p> 身后的錦衣衛(wèi)聽到他的后半句話仿佛啞了一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祁鎮(zhèn)嚴謹?shù)姆畔绿瘘c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還請坐在我的旁邊。”
而祁鎮(zhèn)的鄰居姐姐此時恰好回過神來,聞言望去,正好看到面容精致的韓隊禮貌的俯下身與祁鎮(zhèn)對話的場景,心中一股妒火猛然升起,剛想隨著習慣去拉一下祁鎮(zhèn),但手似乎受到了某種影響,指甲處竟變成猛禽的利爪向祁鎮(zhèn)抓去。
韓隊金絲眼鏡底下的瞳孔微微一縮,,空著的右手在眨眼間就拿下了那只爪子,狠狠的壓在桌子上。
“啊……”只見她頓時吃痛,已經(jīng)變成利爪的手竟快速縮了回去。
周圍的人聞聲,紛紛回頭,卻只見錦衣衛(wèi)小隊長半撩開了禮服裹著的下擺,露出半截飛魚服與刀鞘,這才使眾人尷尬的回過頭去。
見四周關注的人紛紛離開,錦衣衛(wèi)小隊長輕輕摁了兩下藏在袖子里的聯(lián)絡器,又從里面扯出麥克風,低聲吩咐道:“所有人立刻警戒,錦衣衛(wèi)的人兩兩一組,巡視整個譚府;觀異衛(wèi)的留在這里,隨時疏散人群?!?p> 祁鎮(zhèn)顯然被剛剛的一幕嚇得不輕,直到這時才回過神來,慢慢離開座位,卻被韓隊扶住肩膀。
溫潤的聲音帶著熱氣在她耳邊吹過,“還請留下調(diào)查,這位姑娘?!?p> 祁鎮(zhèn)不自覺的也降低了音量道:“你是什么人?!?p> 韓隊皺皺眉,頓時有些好笑的說道:“我是葦名府府城觀異衛(wèi)隊長,哦……對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語氣里帶著笑意道:“我姓韓,字玉君,名謙?!?p> 祁鎮(zhèn)腦袋宕機了片刻,然后才道:“您是……我們學校榮譽榜掛著的那些優(yōu)秀畢業(yè)生韓玉君韓學長???”
此時的錦衣衛(wèi)小隊長正好順著韓隊說道:“我姓孟,字忠之,名泰昌?!?p> 祁鎮(zhèn)宕機的大腦仿佛被一巴掌打醒,直接道:“寧就是連著換了三次相框最后索性直接擺在校長室里的孟學長?”
孟某人聞言開心道:“可不是,不過最近咱學校怎么樣?我的相片還在校長室擺著沒?”
祁鎮(zhèn)仿佛嗓子里卡了些東西,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韓隊扶了扶眼睛,回答孟某人的問題。
“我的潛鴉在半個月前曾經(jīng)在我們母校上空轉(zhuǎn)過一圈,它說你那黑白照片帶著相框都被卸任的老校長一把火燒了?!?p> 孟某人表示很淦。
祁鎮(zhèn)松了口氣。
于是被韓隊壓著的憋笑的某妖挨了一瓶消毒水。
孟某人罵罵咧咧的道:“你丫笑什么,都**不是人,你丫笑**呢笑?!?p> 韓隊無奈搖頭,語氣溫和的問祁鎮(zhèn):“咱學校嗯,咳……與你坐在一起的這位姑娘剛剛?cè)チ耸裁吹胤健!?p> 祁鎮(zhèn)思索片刻,才斟酌道:“她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她身上怪怪的,但她當時還很正常,我就沒放在心上?!?p> 韓隊看了一眼因為潑上消毒水而褪妝的不幸少女,回過頭繼續(xù)問道:“你是跟她一起去的衛(wèi)生間?”
祁鎮(zhèn)果斷點頭,“是的,韓學長。”
孟某人此時正嘟囔著從衣兜里掏出高純度酒精,扭開蓋子就要潑。
而韓隊卻擋住了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