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
又過去了十來日,蘇立已經(jīng)可以下床慢步行走了,只是現(xiàn)在依舊無法快步跑跳。
自上次誤會之后,程依依是看見蘇立掉頭就走,連帶著若若來找蘇立的次數(shù)都少了。
蘇立對此還能理解,畢竟只比若若大了幾歲,現(xiàn)在都不滿二十,臉皮薄也是正常。
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柳央歌發(fā)現(xiàn)了端倪,天天追著蘇立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二人之間有什么小秘密。
蘇立被問得煩了,說道:
“央歌,你要是再煩我,我就兩個大逼斗扇死你,我可是還記得當(dāng)日你要用兩記嘴巴叫醒我的事?!?p> 柳央歌聞言目瞪口呆。
“你...你陰我,你講不講武德啊?”
蘇立淡淡一笑。
“你又不習(xí)武,我跟你講什么武德,要不我讓你兩只手?”
柳央歌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一個月看見蘇立都繞道走。
沒了柳央歌和程依依姐妹兩的打擾,蘇立倒是清閑的很,終日里都在用力強化骨骼,加速愈合時間。
這日午后,蘇立正在房內(nèi)打坐提起運轉(zhuǎn)周天,一個多月的時間,丹田內(nèi)的內(nèi)力已經(jīng)恢復(fù)全盛的狀態(tài)了,現(xiàn)在只要骨骼愈合完全,他就又是那出劍無聲,燕過無痕的‘喪燕’喬立。
“叩叩叩。”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叩門身,蘇立還在疑惑是誰。
因為程依依姐妹過來時會伴隨著木輪滾動的聲音,宋舒飛是會敲了門再進,柳央歌則是門都不敲直接就進,被蘇立說過之后還大言不慚的說道:
“這是我家!我進我家還要敲什么門?!”
這一通歪理打的蘇立是猝不及防、口不能言,所以決定用行動表示,用一通亂舞的王八拳法給柳央歌嚇走了。
蘇立收回思緒,以為是下人進來置換茶水,隨口說了一聲進,沒想到來人卻是柳師言。
蘇立趕緊起身,招呼柳師言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詢問來意。
“不知伯父這時來找小子可是有事?”
柳師言喝了一口蘇立倒的茶水之后,說道:
“小立啊,馬玄那事有結(jié)果了。”
蘇立和宋舒飛等人也來柳府住了一個多月了,見他們幾人與柳央歌的關(guān)系甚是親密,所以柳師言也改了稱呼,把喬公子換成了小立。
蘇立倒是對這樣親密的稱呼沒有什么反應(yīng),越是這樣越是證明柳師言是把他當(dāng)做自家孩子看待了,蘇立感嘆:
“皇上終于還是動手了?!?p> 柳師言點點頭。
“今日早朝時候,皇上拿出我呈交上去的證據(jù),勃然大怒,質(zhì)問邵堂生知不知道此事,說現(xiàn)在舉國上下正在抗擊匈奴,沒想到自家糧倉居然有老鼠作祟,問眾人是不是想讓我大羅就此滅亡?嚇得滿朝文武百官是一聲都不敢吭啊。”
蘇立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心中卻是在想,這上位的掌權(quán)者個個都是情緒管理大師啊,明明證據(jù)早就遞交上去了,要發(fā)火也早就該發(fā)了,這明顯就是裝樣子給邵堂生看的嘛。
柳師言見蘇立沒說話,便繼續(xù)說道:
“廷上邵堂生當(dāng)即表示他對此事一無所知,并且愿意攬下一切責(zé)任,只求皇上能饒他一命。邵堂生掌管宮中安全事務(wù),皇上當(dāng)然不可能殺了他,讓他去把馬玄捉來并且吐出貪污的銀兩。邵堂生當(dāng)即領(lǐng)命,但是去到馬玄府上卻是沒有找到馬玄,馬府上下所有人都在,唯獨馬玄和他的財寶消失一空。”
蘇立聞言準(zhǔn)備端杯喝茶的手都停滯了,驚訝道:
“居然跑了?!是不是邵堂生通風(fēng)報信或者是他大哥幫他逃走了?”
柳師言卻是搖了搖頭。
“我雖和那邵堂生不對付,但是邵堂生此人忠于皇上卻是沒有二心的,不然皇上也不會將宮中安全事務(wù)交給他去負責(zé)。再說那馬玄的大哥陳君杰,此事我也問過皇上了,皇上早就查明了馬玄的身份來歷和親友住處,所以一早就有人在鐵華城那邊盯梢,如果他敢有任何舉動,必定會人頭落地。但是那陳君杰知道馬玄此事之后也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知道了,便再無其他動作?!?p> 蘇立聽完柳師言的話陷入沉思,若不是他們二人提前放出了消息,那么就是馬玄自己有消息渠道,提前收拾財物逃出了天祥城。就是有點可惜,沒能把火引到陳君杰身上去。
如果有人知道蘇立和陳君杰的仇恨,問上一句:
“他殺了你師傅一家,你都不親手給你師傅報仇嗎?還要借刀殺人?”
蘇立絕對會像看弱智一樣的看著他說道:
“拜托,你以為你在看偶像劇嗎?誰說只有親手報仇才是報仇的?現(xiàn)在有機會借刀殺人你還不用,這還是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刀!你還指望著我用我的小身板去抗衡陳君杰和他背后的勢力呢?我跳起來都只能打到他的膝蓋。”
柳師言傳遞完馬玄的消息之后,關(guān)心了一下蘇立的傷勢,叮囑他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了,便出門離去。
而蘇立則是代入了馬玄的身份思考了一下現(xiàn)在的處境,想嘗試推測出馬玄此時可能會做的決定。
如果我是馬玄,我現(xiàn)在被舉國通緝,還有一筆巨款,那么我也只能躲在偏遠的地方,等風(fēng)頭過去,過個幾年再換個身份買房買地當(dāng)個地主,倒也能瀟灑快活,再不解氣就雇殺手來殺我,只要腦子沒有被驢踢都不可能會去尋找陳君杰或者其他親友的幫助的,所以此刻最好的辦法還是躲起來。
蘇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當(dāng)即閉上眼睛,繼續(xù)提氣強化骨骼,爭取早日恢復(fù)身體健康。
......
......
岷洲,鐵華城。
陳君杰站在校場高臺上,看著自己手下的一千八百名士兵訓(xùn)練。
心中卻不由得想起了自家兄弟馬玄的事情,嘴里喃喃自語。
“老二,大哥出來之前就和你說過了,你卻一意孤行,現(xiàn)在皇上下令徹查此事,大哥也是無能為力啊,你自求多福吧?!?p> 這時,一名親衛(wèi)跑上高臺,在陳君杰身前躬身稟報。
“大人,您安排的事查出眉目了,就在此處。”
說完,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交給陳君杰。
陳君杰一目十行掃過信件內(nèi)容,似感覺遺漏了什么重要內(nèi)容,隨即重頭開始細細閱讀。
“其元城...衙門滅門...官匪勾結(jié)...賬簿、交易證據(jù)...首領(lǐng)張力...喬立!”
陳君杰一把將信件捏成飛灰,望著遠方,眼里殺氣彌漫地恨聲說道:
“喬立!你好大的膽子!真以為攀上了柳師言我就不敢動你了嗎?!”
一旁的親衛(wèi)此時貼近陳君杰的耳邊。
“大哥,咱們要不要幫二哥一把,他現(xiàn)在......”
沒等親衛(wèi)把話說完,陳君杰轉(zhuǎn)頭怒視,壓制怒氣沉聲道:
“忘記你今天說過的話,不然你我人頭都要落地!滾下去!”
親衛(wèi)頓時面露驚色,慌忙告退。
陳君杰目視遠方,那是天祥城的方向,眼里不時有精芒閃過。
片刻過后,陳君杰收回目光,看向校場中訓(xùn)練的士兵們,高聲喝道:
“一個個都沒吃飽飯嗎?!再圍著校場給我跑十圈!”
說完便進入自己的營帳。
高臺下的眾士兵們哀聲一片。
“怎么又跑圈???!今日都連續(xù)加了兩次圈了!”
“別說了,你沒看見都尉大人臉色都黑了嗎,肯定是心情極為不好。”
“哎,跑吧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