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被搬空了的相府
“舞陽候要和蘇相和離?”
付安邦幾人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這怎么可能,身為女子誰不羨慕舞陽侯,蘇相潔身自好府中無侍妾無庶出子女,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蘇相和舞陽侯的感情情比金堅,這是因著何故會鬧到和離的地步,不該啊。
蘇相府蘇老夫人看著空蕩蕩的相爺府傻了眼。
“還請老夫人起身,您身下坐著的金絲楠木祥云仙鶴交椅是我們侯爺置辦的。”
蘇老夫人一時愣住,幾人見狀順手將人給抬了起來,將老夫人身下的椅子抽了出來,當(dāng)著蘇老夫人一行人的面搬空了堂中最后一件物件。
她們剛才來時堂中物件擺設(shè)繁多,還有許多價值連城的玉器,現(xiàn)在整個堂中無比空蕩,只余四面墻一根梁。
“叔祖母這……”
蘇如畫看著空蕩蕩的相府,心底陡然升起了家徒四壁的錯覺,可是這好像不是錯覺啊,現(xiàn)在蘇府除卻主要建筑外其它的什么都被搬空了。
“你們干什么?住手?!?p> 但見一群猶如羅剎的漢子們,手中拿著鐵鍬在鏟大理石地板。
其中為首的大漢聲音頗為粗狂道:
“凡我舞陽侯府的物件能搬走的搬走,搬不走的毀掉,還請諸位移步院中涼亭,我等若傷到無辜,按我們侯爺?shù)脑拋碇v就是……”
老夫人幾人詢問道:
“就是什么?”
漢子們齊聲回到。
“活該!”聲音嘹亮震耳欲聾。
蘇老太君手指微顫整個人微微發(fā)抖,顯然處在怒極狀態(tài)。
“這個毒婦她豈敢如此欺辱相府,老身要告御狀。”
漢子們相視一眼,揮起手中鐵鍬齊刷刷朝著大理石地板砸了下去。
“砰……砰……”一聲接一聲響起,揚起塵煙嗆得老夫人等人連忙退了出去,幾人來到屋檐回廊下,一片落葉隨風(fēng)卷起落到了光禿禿的院中。
“如畫,叔祖母可是記錯了,我們進(jìn)來時這院子中分明栽種了許多奇花異草的,現(xiàn)在怎地光禿禿的了?!?p> 老夫人沒記錯,新翻過的土地告訴眾人這里曾花團錦簇,不過現(xiàn)在被人給連根挖走了。
蘇如錦震驚的看著舞陽候府,半響邁不開步子。
僵硬的扭頭朝著她娘舞陽候瞧去,咽了口口水,不敢置信道:
“娘,這當(dāng)真是您的府邸?!?p> 舞陽候牽起蘇如錦的小手,安撫道:
“錦兒娘知道你自幼在相府長大,一時挪了地方肯定有諸多不適,別怕錦兒有娘陪著你?!?p> 蘇如錦聞言點了點,緊接著又搖了搖頭,解釋道:
“女兒沒有不適,只是女兒沒想到娘的府邸這般金碧輝煌?!?p> 說著指了指金燦燦的牌匾:“娘,舞陽候府這牌匾可是金子做的?!?p> 舞陽侯頷首道:
“金子做的,不光牌匾是,就連咱府邸各個院中的匾額都是金子做的。”
蘇如錦突然發(fā)現(xiàn)她一點都不了解她娘,她知曉的只是原作者透露出來的,蘇如錦認(rèn)真的看著舞陽侯。
“娘親你告訴女兒您是不是很富有?!?p> 舞陽侯認(rèn)真的想了想,她應(yīng)該算是很富有吧,她有半國庫的奇珍異寶名貴書畫孤本真跡,還有她做山匪時搶的成箱成箱的金銀玉器,還有她名下?lián)尩哪切┕饭俚牡仄醴科蹁佔印?p> 對,她最大的財富還是她的風(fēng)云寨,她老爹給她留的金山。
是真的金山,有一條金礦不過她沒開采,一來她不缺錢,二來爹說這是他們父女的后路,實在是窮到吃不起飯的時候可以挖上幾塊金疙瘩。
點了點頭:“算是吧?!?p> 蘇如錦殊不知她娘口中的算是吧,是算到了什么程度。
等母女二人進(jìn)了舞陽侯府的大宅,蘇如錦才知她剛才大驚小怪了。
這廂蘇如錦還未從壕無人性的舞陽侯府震驚中回過神來,便瞧見舞陽軍們搬著眼熟的物件,一件一件往院中擺放。
一邊放還有人一邊唱道:
“翡翠屏風(fēng)一件、白玉花瓶一對、金絲楠木案幾十件……湖中景湖錦鯉八十尾,君子蘭三十株……宣紙五百一十七張……”
不一會前院中便堆滿了各色物品,有些蘇如錦無比熟悉,比如那一大段的漢白玉石欄桿她記得好像是蘇府后院花園回廊上的。
那獨具特色赤紅的琉璃瓦她記得是父親院中房檐上的。
看著擺放不下的前院,娘親這是真真的搬空了蘇相府。
當(dāng)蘇流云一行人來到蘇相府時,差點沒將一雙眼珠子驚到地上。
原本蘇相府一左一右威風(fēng)凜凜的石獅子現(xiàn)在還剩一只,剩下的這只嘴里的金石球還被人給取了出來,可能取時過于暴力,石獅子的上下額都生了缺口,畫面說不出的詭異。
原本朱紅的大門此刻也不見了蹤影只剩被鑿的千瘡百孔的門框,不知這伙賊人有多猖狂,光天化日之下連相府門檻都被給搬走了。
不僅如此當(dāng)年先皇御賜的牌匾不知哪個膽大包天的給順走了,只余下孤零零的幾根釘子搖搖欲墜的在哪懸掛著。
“叮鈴”這下子好了,連釘子都忍受不住這般屈辱自我墮落了。
“蘇流云你家遭賊了?蘇府的牌匾呢?何人這般大膽連御賜之物都敢偷?!?p> 幾人來了有一會了,空蕩蕩的相府無一人出來迎接,寂靜的可怕。
蘇如錦指著一堆物件中的蘇府牌匾一時語結(jié)。
“娘……這牌匾也是您置辦的?難道不應(yīng)該是先皇御賜的嗎?”
舞陽侯這才瞧見落在一角的相府牌匾,眉宇微凝。
“誰干的。”
其中一位大漢站了出來,面呈緋紅,語氣訕訕道:
“大當(dāng)家的屬下有罪,一時拆順手了,連牌匾也一并摘了,屬下這就送回相府?!?p> 舞陽侯凝視了半響蘇府牌匾,蘇如錦本以為娘親是在暗自神傷,正想上前相勸,誰知娘親肩膀突然抖動起來,莫不是娘親情不自禁暗自垂淚,誰知還未等她靠近,便聽見娘親毫不掩飾的笑聲,但見娘親滿面春風(fēng)絲毫不見悲色,夸贊道:
“干的不錯,賞?!?p> 正在御書房中與皇上大眼瞪小眼爭執(zhí)不下的蘇相絲毫不知,蘇相府已成了一座空府,連他引以為傲為國效勞鞠躬盡瘁換來的御賜相府牌匾此刻正孤零零的躺在舞陽侯府雜物房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