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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

第014章 惶恐

  桑煙還記著穿新衣服給狗皇帝看的事。

  因?yàn)閮?nèi)心排斥,一直拖延到了黃昏時(shí)刻,才去了清心殿。

  殿里

  絲竹聲悅耳。

  狗皇帝正在看奏折。

  “參見皇上——”

  桑煙跪下磕頭,說著奉承話:“皇上萬安?!?p>  沒有回應(yīng)。

  狗皇帝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姿態(tài)悠閑地看著奏折。

  絲竹聲倏然停了下來。

  宮人們在裴暮陽的打發(fā)下都離開了。

  殿里靜得人毛骨悚然。

  桑煙覺得狗皇帝是故意的,便安靜跪著,不再說話了。

  主要她也不知道說什么。

  狗皇帝心思深沉,難以捉摸,加之處于絕對的弱勢地位,她只能順其自然,見機(jī)行事。

  相信他不會(huì)讓她等太久的。

  事實(shí)如她所想。

  賀贏很快就出了聲,陰陽怪氣道:“朕還以為你又貴人多忘事。都準(zhǔn)備讓人去請你了?!?p>  他說話時(shí),并未抬眼看她。

  桑煙瞥著他的舉動(dòng),聽著他的諷刺,不由得提著心,賠著笑:“皇上誤會(huì)了。臣女想著皇上忙于政務(wù),不敢貿(mào)然過來叨擾。”

  賀贏豈會(huì)聽不出這是哄人的話?

  他抬了抬眼皮,輕飄飄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倒是體貼。朕是不是該獎(jiǎng)賞你?。靠少p你什么好呢?”

  他的食指點(diǎn)著額頭,做出沉思的樣子。

  桑煙直覺不是什么好事,忙說:“無功不受祿,臣女什么都沒做,哪敢要什么賞賜?”

  “那就做點(diǎn)什么吧?!?p>  賀贏像是就等她這句話,笑了:“過來。為朕研磨?!?p>  桑煙:“……”

  失策了。

  狗皇帝腦子轉(zhuǎn)得太快,她根本不是對手。

  只能認(rèn)命去研磨。

  就在他右手邊。

  離得有些近了。

  好在桌案很長,就拿了東西,到桌案另一端,為他研磨。

  “你在做什么?”

  賀贏皺起眉,不解地看著她的行為。

  桑煙解釋:“三步遠(yuǎn)?;噬希??”

  賀贏想起了自己的隱疾,確實(shí)要跟她隔著三步的距離,一時(shí)無言。

  過了一會(huì),才譏誚一笑:“你倒是好記性?!?p>  他自己都忘了要跟女人保持距離了。

  這女人記得這般清楚,是多不想跟他親近?。?p>  桑煙聽出他不高興,忙討好地笑:“事關(guān)皇上,怎敢疏忽?”

  她在他面前,太過謹(jǐn)小慎微。

  其實(shí)所有人見了他,都這樣。

  但賀贏發(fā)現(xiàn)自己不喜歡她也這樣,便說:“無妨。你便是疏忽,朕也不會(huì)拿你怎樣?!?p>  他從見她的第一眼,就對她諸多例外。

  如果桑煙真是個(gè)古代女子,怕是早趁機(jī)攀上高枝了。

  奈何她來自現(xiàn)代社會(huì),并深受宮斗劇“毒害”,對他這個(gè)皇帝及皇宮避如蛇蝎。

  “皇上仁慈。臣女惶恐。”

  她依舊畢恭畢敬的姿態(tài)。

  賀贏見了,心知提高她的膽量要慢慢來,急不得,便換了話題:“瞧瞧這個(gè)奏折?!?p>  他把奏折推到她面前。

  不等她拒絕,就說:“朕恕你無罪。不可推脫。”

  桑煙:“……”

  她只能看了。

  內(nèi)容是御史大夫馮翼彈劾棘州長官謝遂濫用酷刑,枉為父母官,應(yīng)當(dāng)立即革職查辦。

  【……謝遂其人暴戾專橫,嗜殺成性,半月前,言及行刑場面不夠壯觀,遂將下轄的各郡縣在押囚犯,統(tǒng)一處斬,流血十里而不止……】

  桑煙看著這段文字,不敢想象那畫面。

  太血腥殘暴了。

  “說說你的看法?!?p>  賀贏看著她,眼神溫和了些,帶著點(diǎn)鼓勵(lì):“朕恕你無罪?!?p>  桑煙聽他這么說,還是很慎重:“皇上,臣女見識(shí)淺薄,并未有什么看法。”

  便是有些看法,也不想說出來。

  在古代,女人議政是很嚴(yán)重的事。

  尤其她并不想出風(fēng)頭引起皇帝的注意力。

  賀贏不知內(nèi)情,卻也不滿意她的回答,皺眉問道:“沒有嗎?他可是你父親舉薦為官的?!?p>  桑煙:“……”

  幾個(gè)意思?

  暗示她可以說情嗎?

  但這樣的官員確實(shí)該受到懲治?。?p>  流血十里不止,這得殺了多少囚犯?

  其中又有多少囚犯真的該死呢?

  這人民如草芥的世界,再遇上嚴(yán)酷的刑法,真的不是人過的日子!

  “皇上英明睿智,我相信您自有定論。”

  桑煙說著自知毫無意義的官方話。

  但她沒有辦法。

  在她看來,她不是穿越小說里的大女主,沒那么大野心,能做的,就是獨(dú)善其身,安安靜靜做這個(gè)世界的過客。

  “那你覺得我是什么定論?”

  賀贏看著她笑,笑里有幾分故意的味道。

  他知道她在藏拙,但他不許。

  桑煙不知他心思,垂下眼眸,語氣透著幾分無奈:“臣女不敢揣測圣意?!?p>  “朕說了,恕你無罪?!?p>  他發(fā)現(xiàn)這話說了很多次,耐心在減少,語氣在加重:“桑煙,不可推脫?!?p>  桑煙:“……”

  她算是看出來了,不說出點(diǎn)什么,狗皇帝是沒完沒了了。

  行吧。

  讓說就說。

  愛咋咋滴。

  “皇上是明君,必然知道恩威并施的道理。那州官屠戮囚犯,雖然有殺雞儆猴的威力,只是對待民眾,還是要施以教化的?!?p>  她表達(dá)自己的看法,也暗示著皇帝的“定論”——應(yīng)當(dāng)是不滿那個(gè)州官的。

  “說的不錯(cuò)?!?p>  賀贏對桑煙要求不高,只要她能敢于開口說話就很滿意。

  至于她的回答,也如他所料,說的在理,人是塊璞玉。

  他為自己挖掘一塊璞玉而高興,鼓勵(lì)道:“說說如何懲治?”

  桑煙知道不說則以,既然說了,就不能隨便說,畢竟關(guān)系到一個(gè)人的命運(yùn)跟前程。

  她略作思量后,謹(jǐn)慎道:“敢問皇上,為何派遣此人去棘州為官?或者說棘州治安如何?”

  凡事有果必有因。

  她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不然,未知全貌,不予置評(píng)。

  賀贏沒想到她會(huì)追根究底,很是驚喜,眼里毫不掩飾的欣賞:“問的好。比那些大臣,都盡責(zé)了?!?p>  他夸獎(jiǎng)過后,也說了詳情:“棘州毗鄰北祁國,那兒兩國來往頻繁,文化混亂,民風(fēng)不古,悍匪橫行,還時(shí)常出現(xiàn)敵國奸細(xì),竊取國內(nèi)情報(bào)。前兩任州官,皆無故橫死。謝遂其人出身窮苦,嫉惡如仇,鐵血手腕,有朕當(dāng)年之風(fēng)。所以,朕派他去了棘州?!?p>  原來如此。

  桑煙一改之前的態(tài)度:“照皇上這么說,謝大人應(yīng)是治理有功。”

  賀贏搖頭:“雖治理有功,但蠻夷之地,也需重視教化。以暴制暴,雖然能最快達(dá)到效果,但不是長久之計(jì)?!?p>  桑煙適時(shí)地恭維:“皇上英明?!?p>  賀贏正拿筆在奏折上寫下處理措施,聞聲抬頭看她一眼,笑道:“你也很聰明。以后不需在朕面前藏著掖著?!?p>  桑煙:“……”

  感覺一切都被狗皇帝看穿了。

  她麻木地說:“臣女惶恐?!?p>  賀贏輕笑:“你恐什么?說出來,朕好對癥下藥?!?p>  桑煙恐這個(gè)封建專制的時(shí)代,恐他一國皇帝的身份。

  但這些不好明說。

  她只能垂眸道:“皇上明知故問?!?p>  賀贏目光犀利地看著她:“如果朕是明知故問,那你就是明知故犯。”

  桑煙:“……”

  她總是被狗皇帝堵得沒話說。

  “臣女惶恐。”

  “這話都要成你的口頭禪了?!?p>  賀贏譏誚一句,驟然換了話題:“你既穿了新衣,怎的還打扮得這樣素凈?”

  桑煙一襲粉白的宮裙,長發(fā)及腰,僅用一根白色絲帶系著,沒戴一點(diǎn)首飾,妝容亦寡淡,好在天生麗質(zhì),反多了幾分清冷出塵之感。

  賀贏起初為這份清冷美而驚艷,現(xiàn)在覺得有不容褻瀆的距離感,而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于是,他不等桑煙說什么,又恍然大悟一般自問自答:“哦,怪朕疏忽,忘了讓人給你打造幾套頭面了?!?p>  桑煙自覺消受不起這皇恩,便委婉拒絕:“臣女喜歡素凈?!?p>  賀贏聽得皺眉,語氣倏然變冷:“如果朕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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