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光并不明朗,因而前廳中的局勢顯得更加混亂不已。
讓兩個山匪退下去之后,高橋無視在場所有人的驚訝,對著寧宰道。
“聽看守你的人說,你想回城?”
寧宰抬起頭,余光瞄了一眼孟和音,才道:“我不想回城,難道想與你們這些匪盜為伍嗎?”
高橋也不生氣:“那我放你回城?!?p> 四張驚訝的臉看著高橋,高橋不以為意。
洪紹忍不住插嘴道:“大當(dāng)家,他是縣兵?!?p> 高橋充耳不聞。
好半天之后,寧宰抿唇,有些緊張的樣子:“當(dāng)真?”
“我有一個條件。”
大家這才放松下來,凝神細(xì)聽高橋的條件是什么。
“我要你回城,殺了薛涇?!备邩虻馈?p> 寧宰身軀僵硬,細(xì)看卻能發(fā)現(xiàn)他的眼鼻和嘴唇都在微微顫抖著。
“三日之內(nèi),薛涇若不死,我便攻進(jìn)瓊州縣,親自殺了他。”
寧宰吐了一口濁氣:“為什么要我去?”
“薛涇背信棄義,你不是也很厭惡他嗎?”高橋涼涼道,“若是你沒有動手,三日之后我便會攻進(jìn)瓊州城,親自拿下薛涇首級,屆時死傷便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了?!?p> 高橋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把刀,在手中慢慢比劃著,威脅意味十足。
寧宰略一垂眸,沉聲道:“好?!?p> 目睹一切的孟和音和明容:……
高橋達(dá)到目的,開心道:“你便跟著這兩位一起吧,你可別想著逃跑,他們會監(jiān)視你。”
寧宰回頭,避開了高橋的目光之后,屬于寧宰的氣勢才釋放出來。他一雙鷹眼直直看向孟和音,銳利的目光幾乎要將她洞穿。
他開始還以為自己認(rèn)錯了人,可現(xiàn)在正面直視,不存在認(rèn)錯的可能。這明明是城中孟家的大小姐,卻在此與匪盜廝混在一起,欺壓鄉(xiāng)民,魚肉百姓。
寧宰越想越氣,目光也就更加不友善。
孟和音見此,心中明明知道他是誤會了,卻礙于場面不能解釋。
??!長了嘴巴卻不能解釋,我要這嘴何用!孟和音內(nèi)心的咆哮沒有人知道。
商討完去城中的具體事宜之后,幾人依次退出去。
孟和音分明感覺到寧宰經(jīng)過自己時發(fā)出一聲冷哼,就好像一匹生氣的馬。
明容當(dāng)然不會錯過這種機(jī)會,賤兮兮地道。
“嘖,你看上的人好像并不喜歡你哦?!鳖D了頓,故作遺憾道,“唉,真是為你難過呢,對了,你知道他叫什么嗎?”
……
孟和音甚至都不知道寧宰的名字!
想到這一層悲慘的事實(shí),孟和音攀住明容的肩膀,捏了捏:“刀,補(bǔ)一次就夠了;心,扎一次就該停了。”
明容肩膀還有之前打斗時留下的傷,被這么一搭還是很疼的。他不經(jīng)意之間挪開孟和音的手,皮笑肉不笑:“疤,揭一次也就夠了?!?p> 孟和音再次在肩膀上拍了拍,明容吃痛悶哼兩聲:“你怎么是這種人?”
孟和音甩甩腦袋:“蘭尼斯特,有債必償~”
明容懵住了,不知道孟和音說了什么:“什么我死了,什么寨?”
話一出口,其實(shí)孟和音本人也愣住了。
她剛剛說了什么?“蘭尼斯特,有債必償”是什么意思,她為什么會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你詛咒我死?”明容問道。
“應(yīng)該不是?”孟和音假笑著回答。
“呵。”
明容憤憤不平地瞅了孟和音一眼,也大步流星地沖著寨子入口處去了。
孟和音不迭跟上,就是跟著跟著總覺得場面有些奇怪。明容現(xiàn)在這樣子,怎么那么像負(fù)氣回家的小娘子呢?
腦海中不自覺浮現(xiàn)出了一幅畫面。曖昧的燭光下,明容身著女裝牽著手帕遮住半張臉,他本來就貌若好女,這樣的裝扮活脫脫就是一個大美人。
孟和音站在他身前,不自覺伸出手去摘他的面紗,而后明容忽然攀了上來,一雙水眸越來越近,輕輕對自己說:“相公~”
??!你不要過來??!
孟和音被嚇得渾身戰(zhàn)栗,手忙腳亂地伸出手在空氣中胡亂揮舞著,就像是要將那個恐怖的場面打碎。
明容本來在前面走得飛快,他也知道孟和音就在身后跟著,甚至還有些得意。但是走著走著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并沒有聽見孟和音的腳步聲,于是回頭一看,孟和音正在打空氣。
明容:……
一陣無語之后,明容無奈道:“時間緊迫,我們要盡快入城?!?p> 孟和音果然停下,面色復(fù)雜地看著明容,嘴上說著就來,腳上卻沒有動作。
明容道:“你怎么回事?快走啊?!?p> 孟和音咬咬牙,向著他走過去,兩個人中間隔了三四個人那么遠(yuǎn)。
看著孟和音明顯是要劃清界限的動作,明容氣急反笑。誰知道孟和音是不是又有哪根筋搭錯了,不過就是自己走到了她前面,就這么一小會兒,又開始犯病了。
兩個人就保持著詭異的距離來到寨子門口等著寧宰。
等寧宰來到會合地點(diǎn)時,就看見兩個奇怪的人在互相打量。明容一副“你有病”的模樣,而孟和音則是一臉便秘的樣子。
此去瓊州城事關(guān)重大,但凡行差踏錯一步,都會導(dǎo)致所有城中百姓的安危。寧宰心情沉重,根本不愿多生枝節(jié)。
于是走近了之后,寧宰找到一個兩人之間的位置,以一人之力孤立他們兩人,沉聲道:“走吧。”
人已經(jīng)到齊,這件事情便也真正的開始了。孟和音甩頭,將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都從腦袋里甩出去,而后不顧寧宰吃人般的眼神,堅定地站在了寧宰旁邊。
“我們走吧?!泵虾鸵舻?。
寧宰也是身形頎長,身材比例皆恰到好處,孟和音與他站在一起,莫名十分般配,不像明容,高出孟和音許多。
此時寧宰正伸出手想把孟和音從身邊推走,因而一只手伸到孟和音腰間,就如同摟著她一般。
明容忽然覺得有一股酸意自心臟開始蔓延,以至于五臟六腑都沉浸于一種難言的酸意。于是也不再看兩人,轉(zhuǎn)身就走。
明容走得很突然,孟和音想回頭對寧宰微笑一下,互相了解了解,交流交流感情,方便之后給自己當(dāng)一個好副將。
然而寧宰根本不理她,如同避瘟神一般快步走了。
一只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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