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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公是低級袚邪師該怎么辦?

九幽嘆(十一)一舞何曾忘憂國

  瞬時,周圍空氣中水分的含量大幅度的增加了,除了某個失去理智的家伙不斷揮舞風刃之外,九歌也明白大的要來了,雖說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梓桐把氣息收緊,睜開眼睛低聲向著九歌說了兩句,在對方的怪異的眼神中從墻壁后面跳了出去,一把把所有的木制人偶的身體全部扔了過去。

  木屑伴隨著黑色的泥土飛舞起來,到了季文翁的身邊。季文翁看著沒有掩體的梓桐,梓桐看著遠處的季文翁,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打了個響指。

  兩道風刃飛出,把鏡花水月削的粉碎,梓桐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幾米開外。季文翁看著出現(xiàn)的梓桐,重新召集了風刃想要砸向他。但是他的動作一下子凝固住了,臉上的表情也從盛怒轉(zhuǎn)變?yōu)榱梭@恐。在他的手臂之上,密密麻麻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絲狀物質(zhì),等靠近一看,這竟然是一些根系!

  那些根系生長的飛快,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把季文翁整個覆蓋住了,并且它們在不斷的變粗,變的像一棵真正的樹。沒過多久,他就完全被壓在了樹的下面,只有一只手臂還伸在外面,做著最后的反抗——顫抖。但是這并不能傷害到梓桐他們一分一毫了。

  “你,你們干了什么……”季文翁的聲音沙啞著,喉嚨里面灌滿了鮮血,但是聲音仍然充斥著不甘。最后,那伸在外面的手臂也停止了顫抖,落了下去,成為了這幾株植物的養(yǎng)料。

  九歌從防御后面走了出來,因為靈力的過度使用,她臉色蒼白,喘著粗氣順著墻壁坐了下去,九歌彎起腿,把手臂放在膝蓋上。對著趕過來看望自己的梓桐笑笑,又對著那棵不斷生長的樹木皺皺眉頭說:“這是怎么回事?”

  梓桐笑笑,把事情解釋清楚。在靈力的加持之下,那塊木頭的細胞會活化,而這個時候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契機,他們就能重新生長為一棵高大的樹木。而剛剛九歌巖石性質(zhì)發(fā)生了變化,在被風刃擊中之后飄飛在空氣中的物質(zhì)變?yōu)榱舜罅繜o極物質(zhì),而水元素則促進了植物的生長?!八运拍鼙粯錃⑺溃哉f啊,世事無常,這估計是第一個被樹殺死的人。”梓桐感嘆,“好了,咱們?nèi)フ椅覀冃枰哪菐讉€人吧。”

  與此同時,在秋木鎮(zhèn)里,風伶姐倚靠著圍欄,秋風吹動著她的發(fā)梢,她面無表情的凝視著樓下的來來往往的官兵們。伸手把飄飛在眼前的發(fā)絲別在耳朵,風伶眼角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悲傷。

  她沒有辦法勸說自己去侍奉那個草菅人命的混蛋,但是她不能逃離這里,因為她就算現(xiàn)在離開了,誰知道會給梓桐和九歌他們帶去怎樣的麻煩呢?他的爸爸,媽媽,還有廖醫(yī)生,他們都在敵人的手里,要是沒有給他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的話……

  風伶閉上了眼睛,任憑發(fā)絲拍打著自己的臉龐,一滴水流淌在風伶的臉上?!跋掠炅藛??”用手輕輕拂過,原來是自己的淚水啊。

  “風伶姐,我和武世已經(jīng)把曲子練好了?!辈剂肿呱戏宽敚瑢︼L伶說到,為了幫助風伶完成今晚的演出,布林和武世代替了早就被遣散回去的樂隊?!爸x謝你們?!憋L伶微微的笑著對他們說,但是嘴角的苦澀還是難以掩蓋。

  “城里的百姓還好嗎?”風伶問到,“嗯,之前風伶姐花了大價錢把城里的百姓疏散的差不多了,反抗軍自己下了宵禁令,現(xiàn)在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秋木鎮(zhèn)早就空了?!憋L伶欣慰的點點頭,心里也是放下了一件事?!叭绻艿目禳c的話,他們應(yīng)該是能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的?!憋L伶心想。

  轉(zhuǎn)過身去,把雙手撐在圍欄上面。遠處,火把已經(jīng)簇擁著往這邊來了?!安剂?,我最后再求你幫我辦一件事情?!憋L伶回過頭,對布林說著。“布林姐,你就說吧,就無論是一件事情,還是一萬件事,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完成的。”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堅定,布林把本就不高的身子使勁往上撐了撐。掩嘴輕笑,風伶緩步走了過來,抱住了她,微微顫抖的說到:“布林,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心里把你看作是我的親妹妹。”布林不知道說什么,只是笨拙的想要反抱住她。

  “妹妹,你聽好,等一會他們來聽戲的時候,你們只需要演完前奏就好,我的第一首是《新娘歌》不需要伴奏,你們演完前奏之后,出去開著梓桐他們的馬車,接上梓桐和九歌他們,趕緊往外面跑,跑出九幽?!憋L伶說的話讓布林心里不太舒服,強忍著沒有哭出來,但是哽咽的說到:“風伶姐,咱們一起走吧,一起出去,咱們一起離開九幽國吧,或者我們先出去,避避風頭,過兩天就把你接出去,我保證一定會這么干的!”

  布林感覺到她的肩頭濕了一片,風伶終于也是停不住自己的淚水了?!昂昧?,好了,我們下去把戲服換上吧?武世還等著我們呢。”

  武世把手里的古琴放下,看著從樓上下來的二人。布林把他拉到一邊,把事情告訴了他。“走吧,我們給風伶姐一點空間,咱們?nèi)グ褞煿У杰嚿先グ??!眱扇送饷孀咧?p>  風伶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鏡子中的美人。

  輕嘆一口氣,風伶姐在眼睛上畫了一筆,把一雙本就美麗的眼睛畫的更為優(yōu)雅。梓桐穿過一間間牢房,看著花名冊,努力的尋找著他們的下落。

  輕嘆一口氣,風伶姐在雙腮邊涂了一下,把一張本就可愛的面容畫的更為美麗。反抗軍在門外列隊長龍,一起迎接著一個趾高氣昂的人,所有人眼中都寫盡了諂媚。

  輕嘆一口氣,風伶姐在雙唇間點了一下,把一對本就艷艷的紅唇畫的更為動人。布林和武世把師公抬進了馬車里,現(xiàn)在只要等待他們的任務(wù)完成就能一起離去了。

  發(fā)簪插上,新娘子在哭泣著。打開了目標的房門,驚喜的把廖醫(yī)生救了出來,雖說是十分虛弱,但還活著。

  新衣?lián)Q上,新娘子在傷感著。打開了最后的目標,絕望的看著一地的血跡,兩具尸體還在緊緊相擁,只有他們的名牌還能告知他們的身份。

  新娘子穿好了衣裳,整理了妝容,樂隊早已備齊了,出嫁的轎子已經(jīng)等著了,新郎官在臺下歡天喜地的等待著,除了沒有賀喜的百姓,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手里的玉牌正在微微的發(fā)著亮光,告知她不幸的消息已經(jīng)到來了。

  打開抽屜,把鐲子戴在手上,那是爸爸媽媽備的嫁妝。

  “女兒啊,你要牢牢地記住,媽媽不能陪你一輩子,你會嫁人,我不想你找什么大富大貴,你一定要找一個讓你幸福的人啊?!眿寢屳p輕摸著她的額頭說。

  “閨女,你記住,要是受了什么欺負,爸爸幫你擺平,你拿著這個,要是有人欺負你,就用這個打他!”爸爸摟著她的肩頭說到。

  忍住了淚水,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去化妝了,武世已經(jīng)把嗩吶吹起來了,布林已經(jīng)把琴彈起來了。外面在催促著她。

  站起身,她走上舞臺,身后空空如也。

  一位與眾不同的白新娘站在舞臺上,雖說下面有一些竊竊私語,但是沒有人提出疑問。

  “青山遙啊……”

  布林和武世結(jié)束了演唱,往馬車那里飛奔而去了。

  “妹妹我今天就要……”

  歌聲顫抖著,但是美麗。舞姿單薄著,但是優(yōu)雅著。

  “公公婆婆……”

  背過身,淚水在滑落,歌聲并沒有走調(diào)。一輛馬車靜悄悄的開出了城門,往軍營方向開去。

  “我要,嫁情郎……”

  淚水在布林臉頰上滑落,一張小紙條在她的手心里,那是風伶剛剛擁抱時塞在她的衣服里面的,上面寫著“替我活下去”。

  “情郎哥哥慢慢走……”這不是歌詞里面的,就像火油一樣,本來不屬于這座劇場。

  “妹妹我要,送情郎?!?p>  雙手伸出衣袖,鐲子發(fā)著光,噴出了一團火焰。

  整個舞臺瞬間被點燃,火油燒的很快,不過幾秒,整個劇院都被點燃了。人想要離開,但是傳來了爆炸聲,炸死了幾個敵人。

  風伶站在舞臺上,笑出了聲,好久沒有那么開心的笑了。

  “終于報仇了,爸爸,媽媽你們瞑目吧,老鄉(xiāng),你們瞑目吧,這被欺壓,被傷害的人們,你們瞑目吧?!彼χ敲撮_心,和底下的人們的慌亂是多么鮮明啊。

  一根長矛穿透了風伶的身體,一根箭矢刺穿了風伶的心臟。風伶跪了下去,大帥好像在咒罵著什么,但是落下的房梁把他砸在了下面,再沒有了聲音。

  風伶再也聽不見什么了,她再也感覺不到什么了,衣服被鮮血染紅了,變成了一身紅色的嫁衣。

  她停下了呼吸,笑容留在了她的臉上。

  “替我活下去。”

  劇院塌下,砸在了那個高潔的靈魂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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