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嘆(十二)路遇強敵
九歌和梓桐從墻那里攙扶著廖醫(yī)生一齊翻出了軍營。正好撞見前來接他們的馬車。
布林眼圈通紅,還在不斷抽泣著,武世雖說沒有哭出聲,但臉上的淚痕還是清晰可見??吹剿麄冞@個樣子,又發(fā)現(xiàn)風伶不在車上,兩人心里咯噔一下。在把廖醫(yī)生安排好之后,布林主動承擔起了照顧他的任務。武世勉強著講完了風伶的義舉,梓桐和九歌聽完后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說什么。
“所以說,你們還是要離開這里嗎?”沉默片刻,武世問到?!捌鋵嵨遥覀儭辫魍┱f不出剩下的話了?!安唬覀儾蛔吡?。”九歌把話給補全了,雖說和梓桐的想法完全不一致。
梓桐看向九歌,她的眼睛里充盈著淚水,嘴唇已經(jīng)被咬出了鮮血?!班?,梓桐你呢?”武世對梓桐問到?!昂玫模乙踩?,好了,我親愛的九歌,你把手松開吧,我和你一起去。”梓桐把掐住自己腰間的手松開,無奈的說到。
“沒辦法,夫人的命令,不得不從啊。”對著九歌的耳朵悄悄說著。武世對著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感激的說到:“謝謝你們!”但是現(xiàn)在有一個關鍵問題擺在幾人的面前,我們下一步要干些什么?
“對了,還記得那些反抗反抗軍的軍隊嗎?咱們去找他們吧?”梓桐提出來一個方案,目前來看,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實用的辦法,眾人點頭答應。
回到馬車上和眾人商量了一下,除了廖醫(yī)生以外沒有人反對,廖醫(yī)生年紀太大了,實在是無法和他們一起出發(fā),與其拖累他們,還到不如自己先行離開。布林雖說很擔心廖醫(yī)生,但是風伶姐的死讓她難以釋懷,最后給廖醫(yī)生敬了一杯茶之后,幾人分道揚鑣。
布林依依不舍的目送廖醫(yī)生的背影逐漸消失,出生的太陽已經(jīng)盡量將陽光灑在這片土地之上。城里的火已經(jīng)快要撲滅了,是時候離開了。
梓桐跳上馬車的前座,拿起韁繩打了下去。但是,這些水馬沒有往前移動,而是噗通一下子癱倒在地,變成了一攤水流淌開來。
“不對勁!”梓桐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了,連忙朝馬車里面喊:“快出來!出事了!”
話還沒有說完,馬車一下子炸裂開來。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把梓桐瞬間掀翻了過去,木片刺進了梓桐的后背,再從胸膛里飛了出去。飛了幾米之后,梓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大腦發(fā)暈,眼冒金星,緊接著就吐出來了一口鮮血。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是雙手早已不在聽從他的指揮了,全身上下劇烈的疼痛。
一個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低著頭看著梓桐,梓桐掙扎著,盡全力抬起頭來看向眼前的人。但當梓桐看到眼前人的時候,他只有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在腦中盤旋著。
季文翁。
他的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一只眼珠在外面,右手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只有骨頭還留在外面,右腿以一種絕對不可能的姿勢扭曲著。他的身上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但是他就是活著,活著站在了他的面前。
“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一條大魚在這里。”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那軀殼中傳了出來?!翱磥砦疫@一路上還有意外收獲?!?p> “季文翁”蹣跚著往馬車殘骸那里走著,沒過多時,便背著武世走了出來?!鞍阉畔隆辫魍暝?,一把把季文翁的腿扯住了。
季文翁轉過頭,黑洞洞的眼眶直直的盯著他,那個女人的聲音說到:“沒想到還活著一個,這具身體真的好弱小啊,竟然連我五分之一的力量都承受不住,還是修煉時間太短了嗎?”季文翁舉起另一只還算是完好的手,對準了梓桐,緊接著,那只手臂瞬間爆裂了開來,風刃席卷而出,梓桐只感覺身體一下子飛了起來,接著就什么感覺也沒有了。
梓桐感覺自己輕輕的飄了起來,有什么東西在指引著他,他的靈在逐漸的消散著。好困,真的好困啊,“要不就這樣睡過去吧?”梓桐想著。
但是好像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做完?
“梓桐……”好像有什么人在一直喊他?好熟悉的聲音,他想要過去尋找那個聲音,但是沒有用處,他一直在漂浮著,一直都在。
好像有一雙溫暖的手把他壓了一下,讓他不在往上飄了?!翱煨研?,替我活下去……”這個聲音也好熟悉啊,它屬于誰?
好像力量回來了一點,下面有人在喊他,但是好熱,下面有什么東西在等待著他。
火,到處都是火,這是屬于瓦蘭西亞的王座。圣樹上的王座岌岌可危,火焰將要盤旋而上毀滅一切了。
瓦蘭西亞站在樹下,看著這一切,所有都在為他而戰(zhàn)。除了王座之上的,創(chuàng)世神。
數(shù)十億對一,勝利者是那個一,因為不管怎樣,瓦蘭西亞不會打敗祂,就如他預言一樣。
神圣的懲罰如期而至,而祂帶給瓦蘭西亞最為可怖的痛苦。這是背叛者應該接受的,也是瓦蘭西亞心甘情愿的。
“小子,你要在這里好好的學能耐,我沒法定期來看你,以后的路上,咱們再相遇吧?!苯g士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給師傅行了一禮,便轉過了身子,邁著熟悉的步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你好,我叫王文箏,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被鎖在這里?”滿身鮮血的對方不會回答什么。因為嗩吶的聲音已經(jīng)逐漸靠近了。
把他拉走的是一雙手,火焰再次籠罩著這里,小男孩呆呆地坐在原地,任憑整個村莊燒成灰燼。
“還不到時候?!币晃焕险哒玖似饋?,接著掉進了萬丈深淵,然后從天花板上摔了下來。棋盤變大了,變的漫無邊際。
“將軍?!?p> 下棋的人喜歡擺弄棋子,但是他們注重規(guī)則。除非是打了個哈欠的時候。
“梓桐……”
刀子插進了孩子的身體,下一個人并不想被傷害,再下一個愿意,再往后都愿意,但這有什么關系?有人不愿意。
一條大蛇盤在了手臂之上,它想要咬下去。
所有都在竊喜!
所有都在竊喜!
燒起來,燒起來吧!把竊喜都燒成灰燼!
“??!”梓桐一下子坐起身子,后背上的疼痛讓他回憶了起來自己在哪里。他坐在一輛行走的馬車里,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也就是說,他還活著。
“梓桐,你醒了?”身旁人輕聲呼喚著他。轉過頭看向旁邊,一個美麗的女人笑盈盈的看著他,這是世界上最為安心的人了吧?
“感覺如何?”師傅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