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喬的營帳里,映月也在。有了昨日的暢聊,今日三人的關(guān)系又進了一步,相處非常自在。趙小喬的營帳中不時傳來幾聲嬉笑聲,好不熱鬧。在距離趙小喬營帳不遠處,湘瑩帶著綠蘿提著點心,打算往蕭鶴辰的營帳走去。
“五皇子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里?”湘瑩攔住蕭鶴禮的去路,那楚楚動人的模樣讓蕭鶴禮不自覺的盯著看。
湘瑩的眼睛很透亮,是那種沒有被風霜壓榨過的純。藍凝國氣候寒冷,被冰山包圍,藍凝人的膚色偏白皙。湘瑩的好看,似白蓮那般,純潔不染。這些的前提,是她好好說話,別擺著公主那副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
蕭鶴禮很隨意把手里拿著的荷包給湘瑩看,焦眉皺眼,看上去非??鄲溃f:“這不手下來報,發(fā)現(xiàn)老七掉落的荷包,本殿剛好要回來換身衣裳,就想著把荷包給七皇妃拿去。哪知七皇子府不在營帳中,只好先回本殿的營帳了?!?p> 湘瑩看了看蕭鶴禮手里的荷包,確實在七皇子府里看到蕭鶴辰佩戴過,喜上眉梢。這千載難逢能跟蕭鶴辰單獨見面的機會,她可不能放過,于是和顏悅色的說:“既然五皇子著急回去更衣,不如就把荷包交于我,正好我也要去找姐姐一同前往獵宴?!?p> 蕭鶴禮看著荷包,有些為難的說:“這…”
湘瑩見狀,急忙說:“莫不是五哥信不過湘瑩?”
“不不不…不是的!”蕭鶴禮假意解釋說:“我聞著這荷包有股桃花味,想來可能是七皇妃放了桃花粉的原因。老七貼身帶在身上,想來比較寶貝。交給湘瑩也是一樣的,畢竟你與七皇妃是姐妹?!?p> 湘瑩聽后,心里又開始醋意十足。表面卻依舊笑臉相迎,接過五皇子手里的荷包,說:“是啊,七皇子妃可是我的姐姐。她現(xiàn)在在趙小姐的營帳里,想來五哥也是不方便前去。湘瑩斗膽替五哥分憂了?!?p> 看著湘瑩拿著荷包激動的模樣,蕭鶴禮心中泛著冷笑,心想:給誰都一樣,無非就是換了一個人去送死。長的那么好看,可惜了。
兩人禮貌告別,湘瑩趕緊把荷包放進衣袖,往趙小喬的營帳走去。
朱林看到蕭鶴禮把荷包交給藍湘瑩,不放心的問:“殿下,這荷包不是要交給七皇子妃的嗎?現(xiàn)在給了六皇子妃,這六皇妃會不會私藏荷包?若真是如此,咱們的計劃就功虧一簣了?!?p> 蕭鶴禮胸有成竹的說:“不會!此荷包,是藍湘瑩唯一能跟蕭鶴辰單獨見面說話的機會,本殿下相信藍湘瑩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要是交給藍冰凝,本殿還要想個說詞,讓她進去圍獵場送給老七。眼下倒是少了不少麻煩,不用本殿費心了?!?p> 朱林輕輕點頭,很是贊同,說:“殿下,那邊已經(jīng)準備妥當,我們的人全數(shù)撤出,就等著魚兒上鉤了?!?p> 蕭鶴禮看了看趙小喬的營帳,說:“七皇子妃啊,你開心不了幾時了。趕緊多笑一會兒吧。呵呵...”
營帳外,湘瑩夾起聲音,柔聲細語的說:“姐姐,母后讓湘瑩來傳說,請各位姐姐移步去參加獵宴!”
瞬間,營帳內(nèi)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趙小喬意氣自如的說:“知道了!”
湘瑩心中滿是一會遇見蕭鶴辰時的美好憧憬,只恨自己不能生出雙翅飛到蕭鶴辰身邊。奈何皇上皇后那邊不好推脫,只能立馬向飛蝶信使領(lǐng)了一只蝶,傳信給蕭鶴辰。(沒有品階的人是召喚不出飛蝶的,只能到專門飼養(yǎng)飛蝶的信使處領(lǐng)取。)
獵宴上,擺滿了不少待會慶功時的酒菜。眼下這宴會前的開胃菜,就是請各家娘子上才藝,給皇帝解悶。趙小喬和映月走在前面,蘇墨語緊跟在后,剛準備坐在酒桌前,卻被藍湘瑩搶了先。
“六皇妃,這里這么多椅子你不坐,非要搶自家姐姐的椅子,好家教??!”趙小喬性格直爽,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
“說起搶,那我就要問問,姐姐搶自家妹妹思慕的男子又是何種做派?”藍湘瑩才不在意別人的說詞,在她心中,就是姐姐搶走了她最愛的辰哥哥。要不是因為姐姐,她現(xiàn)在早就跟辰哥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自古兒女婚事,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敢問你是在質(zhì)疑炎皇陛下,還是藍凝國的皇上?”趙小喬從來不是讓自己吃虧的主,父母寵愛,夫君疼愛,有的是底氣。
“你!”藍湘瑩一時語塞,趙小喬的身份她也是打聽過一二的。做好準備為了蕭鶴辰遠嫁燕赤,就不能輕易讓自己陷入險地。趙小喬遠的青霄國就不說了,燕赤趙老侯爺,連炎皇都要禮讓三分。轉(zhuǎn)頭看著蘇墨語,說:“姐姐,真的是嫁過來燕赤就什么都不顧了,姐姐可別忘記了,藍凝國可是還有這些人鞭長莫及的人?!?p> 湘瑩的話,赤裸裸的威脅。這幾日在昌王妃府上,昌王妃可是沒少教她,其中威脅人這招,就是昌王妃教的。畢竟昌王妃也是用了這招,讓蘇墨語乖乖去送手串。雖然結(jié)果差強人意,可終究是有些用處。
蘇墨語嘆了一口氣,那沅后應該也不是她們能輕易除掉的。梁妃若是真的有那個本事,沅后也不會那么多年一直好好活在冷宮。上次蘇墨語答應昌王妃的要求,不過就是權(quán)宜之計。
“是啊,藍凝國太遠,你母妃鞭長莫及。妹妹是離了父皇母妃,不能自理了是嗎?不過就是一個座位而已,我讓了,妹妹也不一定坐得穩(wěn)?!碧K墨語說完,還不忘記笑瞇瞇的看一眼遠處的昌王妃。
昌王妃聽不見她們在下面議論什么,可這獵宴上的人太多,她不能失了儀態(tài)。慈眉善目的望著蘇墨語,那笑容,帶著殺氣。皇后坐在上座,看著底下,橫眉怒目。
“你!”湘瑩指著蘇墨語,大吃一驚。心想:怎么姨娘教的不管用呢。
“你什么你!趕緊起開!”趙小喬一把拽開湘瑩,把蘇墨語的小身板壓坐在椅子上。
蘇墨語內(nèi)心一萬個爽,若是自己穿越到這么底氣十足的家里,那該多爽。瞬間腰板挺得筆直。不一會,皇上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前后走到正座上,男子坐在昌王妃身邊。這眉宇間與炎皇有些相似,想來這就是昌王了。
眾人起身行禮,而后,又各自坐回原位。托趙小喬和映月的福,蘇墨語能坐的比較靠前。
“朕聽皇后說,佳陽新學了舞,一會兒跳給朕看看!”聽到炎皇點名,佳陽更加傲慢了,嗲嗲的說:“佳陽為了把最好的舞姿呈現(xiàn)給父皇看,可是苦練了很久呢。父皇定要仔細觀看,可不能浪費了佳陽的苦心?!?p> 皇后娘娘春山如笑,看著佳陽說:“陛下你是有所不知,佳陽不過八歲,可這琴棋書畫可是樣樣精通?!?p> 皇上龍顏大悅,給了皇后一個滿意的眼神,說:“好!朕的佳陽有心了,朕一定好好看?!?p> 皇后和佳陽止不住的笑意,皇上轉(zhuǎn)眼看了另一邊的安貴妃,只見她笑容滿面的摸著凸起的孕肚。炎皇環(huán)顧四周,眼神停在晴然公主身上,說:“晴然啊,朕聽貴妃說你新譜了一首曲子。一會朕也欣賞欣賞!”
聽到炎皇點名晴然,佳陽的笑意跑了大半。
“是,父皇!”晴然公主,炎皇的第九個孩子,安貴妃所出。性格如同安貴妃一般,溫柔甜美。不過少了幾分貴妃的銳氣,整個人看上去唯唯諾諾的,風吹大些可能就能吹跑似的。
“小喬??!在青霄一切可安好?朕聽老侯爺說,你都六命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炎皇倒是雨露均沾。
“回陛下,小喬遠嫁青霄也不敢懈怠練功。”趙小喬是武將世家,練功就是她的家常便飯。
“冰凝,湘瑩!朕聽說藍凝的歌舞與燕赤不同,一會兒朕可要仔細看。”坐在前排注定是逃不出點名的魔咒。
“回父皇,姐姐的舞蹈數(shù)藍凝國第二!父皇定要好好欣賞?!焙盟啦凰?,還有個藍湘瑩步步緊逼。
“第二?那第一是?”炎皇倍感好奇。
“第一自然是我的母妃,梁妃娘娘?!彼{湘瑩滿眼驕傲。蘇墨語卻是滿臉的無奈,跳舞她不會,跳繩倒是可以。心里不停的嘀咕著,完了完了…
“哈哈哈,那朕定仔細觀看?!毖谆蕽M臉期待的望著蘇墨語。蘇墨語只得硬著頭皮答應。
其實,藍湘瑩知道冰凝最擅長的是琵琶,最不擅長就是舞蹈。她搶在冰凝前面說,就是為了讓她下不來臺。聽到冰凝的回答,她心中有了疑問。
此時的冰凝除了外殼,內(nèi)在全部都是來自21世紀的蘇墨語。她哪會什么跳舞啊,棒子國女團舞行不行?那個她高低還能舞動一下。要趕緊想辦法逃離這個地方。裝暈?不行,旁邊有太醫(yī)。想著想著,焦急的情緒在臉上顯露出來。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身旁的映月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關(guān)心的問。
蘇墨語想了想,打算如實相告,輕輕在她耳邊說:“我不會跳舞,一點都不會?!?p> 映月和趙小喬恍然大悟,藍湘瑩與冰凝不合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挖個坑給她倒也說得過去。就是故意想讓她在皇上面前出丑,趙小喬說:“跳舞不行,那一會兒上去便說身體不適,彈奏一曲便是。映月帶著樂器,可以給你用。”
蘇墨語臉色更加難看,輕聲對兩人說:“不瞞兩位姐姐,我是琴棋書畫一樣都不會。”
兩人詫異的看著蘇墨語,而后趙小喬臉色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說:“冰凝,這么多年我終于找到一個同我一樣的人了,琴棋書畫我也一樣都不會。哈哈...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就沒我不會使的?!?p> 蘇墨語兩眼已經(jīng)空空,腦子里想不出一點辦法,嘆了一口氣,說:“包子饅頭,米漿粑粑我倒是都會吃。才藝,一點都沒有。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