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通風(fēng)報信
小桃悠哉悠哉的端著水走進(jìn)營帳,瞧見一臉憂心忡忡的蘇墨語,溫柔的說:“沒事的主子,言將軍夫人說了,多用溫水泡一泡就能洗掉,不用剪頭發(fā)的?!?p> 蘇墨語現(xiàn)在可一點都不關(guān)心這滿身的糖,想了想,一臉嚴(yán)肅的說:“小桃,你能幫我找匹馬來嗎?”
小桃不解的問:“為何?”
蘇墨語一五一十把剛才三皇子和五皇子的對話講給小桃聽。小桃哪吃得消這些事情,花容失色,擔(dān)心的說:“既然知道這是陰謀,主子你就更不能冒險了。咱們殿下武功高強,想來是有勝算的?!?p> “不行啊小桃,蕭鶴辰救過我兩次,今日這事就算是我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我必須得去通知他!”蘇墨語眼神堅定。昨晚寧柏飛好像來報,發(fā)現(xiàn)什么虎的蹤跡,蘇墨語現(xiàn)在更加擔(dān)心了。
小桃雖然擔(dān)憂也不好再說什么,蘇墨語把包袱里所有的銀錢都拿出來交給小桃,小桃飛奔跑出帳外。
蘇墨語焦急的來回踱步的同時,趕緊回憶騎馬的步驟。
片刻后,小桃牽著馬出現(xiàn)在營帳外,蘇墨語看著馬兒內(nèi)心深處還是有些怕,畢竟咱們現(xiàn)代踩踩油門剎車的事,來到這兒得聽馬大哥的。預(yù)防萬一,蘇墨語對小桃說:“小桃,一會兒無論誰來都說我在沐浴,從未離開過營帳,懂嗎?”
小桃害怕極了,小手止不住的顫抖,拉著蘇墨語的手,豆大的淚珠滴滴滑落,說:“懂!主子你一定要小心啊,要是你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p> 蘇墨語微笑著拍拍她的腦袋,想了想皇后那邊應(yīng)該還要對安貴妃做些什么,蘇墨語小聲說:“小桃,你一會兒想個辦法告訴安貴妃,讓她多加小心。記住,千萬別被其他人看見,我怕皇后的人知道了,會對你不利。如果實在找不到好的法子,不說也行,保自己的命才是首要的。”
小桃眼角含淚,重重點頭。
蘇墨語接過韁繩,艱難的爬上馬背,坐好后一個深呼吸。腿夾緊馬肚子,一只手勒緊韁繩,一只手用力一拍馬屁股。強烈的拉扯感席卷而來,迎面與風(fēng)來了個熱烈的擁抱。
湘瑩比蘇墨語出發(fā)的早,因為不識路,走走停停耽擱了好一會兒。幸好有不少侍衛(wèi)指路,好巧不巧,湘瑩不會辨別方向,竟然無意中走到東邊,與蕭鶴辰撞了個正著。
看到不遠(yuǎn)處的背影,湘瑩興奮的跳下馬,手里握著香囊,提起裙擺就往那人飛奔過去,笑容燦爛無比,嘴里溫柔的叫著:“辰哥哥!辰哥哥...”
最后一步之遙,男子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湘瑩停下了腳步,笑容燦爛瞬間換成滿臉失望,低沉的說:“怎么是你!”
沒錯,來人正是蕭鶴青。一炷香之前,品花樓的暗衛(wèi)告訴蕭鶴辰,三皇子的侍衛(wèi)往西邊去了,似乎在謀劃著什么。接到湘瑩的信,蕭鶴辰也不想辜負(fù)蕭鶴青的癡情,于是做了個順?biāo)饲椤?p> “那你希望這里站著的是誰?老七嗎?”蕭鶴青問。
“明知故問!告訴我辰哥哥在哪兒?”湘瑩的失落轉(zhuǎn)化成氣憤,心中暗自猜測,莫不是蕭鶴青暗中截下了她的飛蝶。
蕭鶴青臉上亦是充滿失落,他以為只要把湘瑩娶回家就能慢慢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好,可誰知自己再努力也比不過老七在她心里的位置。他失望的說:“老七是不會見你的,哪怕你不是六皇妃,你也不是他心中所愛之人?!?p> “你胡說!我與辰哥哥自幼相識,他怎會對我沒有情意。分明是你存有私心。我告訴你蕭鶴青,我是不會愛上你的!”湘瑩自小被捧在手心里,哪里明白這許多人情世故,她以為!只要是她喜歡的,那就一定是喜歡自己的。
蕭鶴青心里有些生氣,上前一步捧住湘瑩的頭就給她的香唇輕輕一吻。一時間,湘瑩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喘不過來氣,小手用力的推開蕭鶴青,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劇烈的心跳讓她久久不能平息,說:“蕭鶴青,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恨你,我恨你!”
湘瑩最后的話說完,眼里滿是淚水,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臟了,不清白了。再也沒有那個底氣放肆的對蕭鶴辰表達(dá)愛意了,生氣的轉(zhuǎn)身往林中跑去。
另一邊,樹枝上的蕭鶴辰悠閑的聽著寧柏飛的抱怨,品花樓暗衛(wèi)突然來報:“尊主,七皇妃策馬往樹林里飛奔過來,像是有什么急事!”
寧柏飛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放下箭弩高興的說:“尊主,屬下愿意親自去迎接七皇妃!”
蕭鶴辰睜開眼睛,看著滿地的野兔,說:“七皇妃本尊自己會照顧,一個時辰后本尊要看到三百只野兔!”
“哈?三百?尊主…饒命?。 睂幇仫w痛苦的倒在地上,生無可戀。
蕭鶴辰輕功一躍,跟著暗衛(wèi)尋找蘇墨語的下落。此時的蘇墨語,緊閉雙眼,嘴里不停的的念叨著:“媽媽啊,救命啊!別掉溝里啊,馬兄,求你了?!?p> 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了她,手也被溫暖的大手包裹。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檀香味,蘇墨語這才舒了一口氣,雖然緊閉著雙眼,可嘴上沒閑著,帶著哭腔的說:“蕭鶴辰,你家的馬脾氣太暴躁了,嚇?biāo)缹殞毩耍 ?p> 蕭鶴辰提起韁繩,馬兒慢慢停下。他看著懷里這個哭的特別丑的女子,嘴角又一次輕輕上揚。雖然沒說話,但是抱著她的手緊了緊。
待情緒稍微平復(fù),蘇墨語趕緊把方才的事情講給蕭鶴辰聽,蕭鶴辰淡淡的說:“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事騎馬闖進(jìn)來找我?”
“不然呢?我生平第一次自己騎馬。連這黏糊糊的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是為了怕你出事!”蘇墨語說著還不忘提起裙子給蕭鶴辰看。
蕭鶴辰心里流淌過一股暖意,反正有寧柏飛在那射殺野兔,他倒是也清閑。把蘇墨語抱下馬,仔細(xì)看著她滿臉的糖,說:“確實,太臟了!”
蘇墨語聽后氣不打一處來,我好心來提醒你你卻嫌棄我。拉起蕭鶴辰的手就在自己臉上蹭,然后如孩童一般開心的笑著說:“這下你也臟,看你還怎么嫌棄我。”
蕭鶴辰臉上滿是嫌棄,心里卻樂開了花。一只手抱起她,一個輕功就飛到河邊。從空間戒指拿出手帕,沾水輕輕擦著她的臉。
“被欺負(fù)了?”蕭鶴辰看著她這幅狼狽的模樣,有些心疼的問。
蘇墨語閉著眼享受著被照顧的感覺,想了想說:“與其說被欺負(fù),還不如說被救了。至少不用給皇上跳舞?!?p> 說起跳舞,蘇墨語聯(lián)想起荷包香囊,然后突然睜開雙眼與蕭鶴辰來了個四目相對,著急的說:“你與湘瑩見面了沒有?她有沒有給你荷包或者香囊?”
“荷包與香囊,是同一物?!笔掹Q辰也不急,他知道,一荷包的桑葚不足以讓長齒劍虎攻擊人類。再說,六哥與湘瑩在一處,以六哥一個六命上品來說,只要不去招惹那兇獸,躲避攻擊綽綽有余。再說了,西邊距離這里,可是很遠(yuǎn)的。
“有沒有嘛?若是在你身上得盡早處理,若是不在,要救湘瑩??!”蘇墨語不明白為何蕭鶴辰還能如此淡定,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怎么能如此淡定!
“不在!我也沒有與六嫂見過面。待你清洗完,我便過去告知六哥!”蕭鶴辰想,一來暗衛(wèi)沒有動靜,想必是那虎還沒出動。二來,蘇墨語告訴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簡明扼要的用彩蝶通知蕭鶴青了。眼下多給他們夫妻二人一些時間,解開心結(jié)也是好的。
“行吧!”蘇墨語還是有些不放心,總覺得會出什么事一樣。心里忐忑不安的。她握著蕭鶴辰的手說:“我有點…有點擔(dān)心??偢杏X會出什么事一樣的?!?p> 蕭鶴辰停下手里的動作,摸摸她的頭,溫柔的說:“方才馬跑得太快了,嚇到你了?;厝プ屝√医o你燉碗安神湯,好好休息休息。”
蘇墨語聽到蕭鶴辰溫柔的叮囑,有種安心的感覺。情不自禁的抱住他,輕聲說:“你不要有事哦。我還指望你做我的靠山呢。”
“好!”蕭鶴辰輕輕拍打他的背。
蘇墨語嘟著嘴,抱怨道:“也不知道小桃能不能想到辦法去通知安貴妃,那五皇子說了,就等這邊那大老虎過來吃了你,皇后那邊就要開始解決安貴妃的肚子。也不知道,她們到底要用什么辦法。唉...”
蕭鶴辰倒是胸有成竹,安貴妃身邊的吃食什么的都有紫岐在照顧。十一接了炎皇的密旨,去青霄洽談九公主的婚事去了,人在青霄皇宮。那皇后的手,應(yīng)該還伸不得那么長。
水面輕輕泛起一絲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漣漪,蕭鶴辰內(nèi)力感知,發(fā)覺長齒劍虎的氣息。
與此同時,一名暗衛(wèi)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嚇得蘇墨語趕緊跳起來。迅速躲在蕭鶴辰身后。
暗衛(wèi)跪在地上,焦急的說:“尊主,發(fā)現(xiàn)長齒劍虎的蹤跡。那兇獸正在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從西邊的樹林往東過來。以行徑路線判斷,是六皇子所在之處。”
蘇墨語抱的更用力了,不可思議的說:“不是說陷阱在西邊嗎?那什么老虎為什么往東邊跑?東邊,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
暗衛(wèi)說:“我們就是在東邊,為何過來屬下無從查出?!?p> 蕭鶴辰眉頭緊鎖,這兇獸如此不按常理,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眼下要是帶著蘇墨語過去,怕是她也會有危險。
蘇墨語害怕極了,又想不到什么好方法。那老虎既然是沖湘瑩去了,應(yīng)該就是那荷包的問題。湘瑩雖然可恨,但蕭鶴青是無辜的啊。湘瑩可以不救,但要救蕭鶴青。
蘇墨語想了想,然后放開蕭鶴辰的后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你...去...你去幫你六哥,我會乖乖在這里等你,哪里也不去,你放心?!?p> 以長齒劍虎的速度,蕭鶴辰若是帶著蘇墨語傳送回去,再回來那兩人怕是會成盤中餐。耽擱不了,蕭鶴辰心一橫,對暗衛(wèi)說:“保護(hù)她,若是她有事,你也別想活?!?p> “是!”暗衛(wèi)恭敬的應(yīng)聲。
蕭鶴辰傳送到與蕭鶴青分開的地方,左右不見人。
蘇墨語抱著膝蓋坐在河岸邊,盡可能的抱著自己,焦急的看著遠(yuǎn)方。她知道如果她隨蕭鶴辰一同前去,肯定是個絆腳石。送自己回去怕是也不現(xiàn)實,還是待在原地等待比較妥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