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9年,趙國HD城被大秦所破后,趙公子嘉率領其宗族數(shù)百人逃到趙的代郡,自立為代王。
公元前228年,秦國大軍向北侵吞趙國領地,屯兵燕國邊界。
燕國王宮內(nèi),燕王喜端坐王座上,二十多年的常年酒色之下,身體早已是虛弱不堪。大腹便便的身體此刻顫抖著,臉上因惶恐不安而汗流雨下。
燕大臣們,爭吵著是和是戰(zhàn)。更有目光閃爍的,應該是在考慮怎么樣攜帶家財去往別國,重新過那人上人的生活。
失去實際支持越發(fā)瘦弱的燕太子丹,弓著背戰(zhàn)站于角落。陰狠的目光緩緩掃過眾燕大臣的臉,眼里閃動著莫名的光。默默看著這熱鬧的燕王宮殿內(nèi),眾燕大臣為各自的利益發(fā)出降和戰(zhàn)的聲音。
燕王喜看著大臣們的爭吵,肥胖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喘息著不耐煩道:“夠了。秦的大軍在邊界隨時都可能長驅(qū)直入。覆巢之下無完卵,吵的在兇也沒用,說點實際的?!闭f完,喘息的更厲害。
眾燕大臣聞言寂靜無聲。他們能有什么辦法,連強大的趙國都被秦國滅了。孱弱的燕國不過站著死還是躺著死罷了。
太子丹驚嘆于昏庸了這么多年的燕王,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只是不覺的晚嘛?
燕王喜冷漠的看著無聲的大臣們,心里感嘆;撈錢一個比一個厲害,現(xiàn)在居然一個都不敢站出來說一句有用的話。隨即看向角落那個自己不喜的兒子。天真的想道,要不是他火燒咸陽,殺秦人獨自逃回燕國?,F(xiàn)在也不會是這種情況,好好在秦國當質(zhì)子多好。但此時也只能問問這個兩次前往秦地的人有什么辦法。
“子丹,你怎么看?”燕王喜肥大的臉,皺起兩條稀疏的眉毛。
“我怎么看?秦軍勢大。我大燕雖兵多將廣,百姓安衣足食,民心所向。但為了大燕兒郎免受秦軍踐踏,為免生靈涂炭,現(xiàn)在只有求和一途。”太子丹面對燕王毫無敬意,但說的一口為心為民的漂亮話。
“求和,廢話,當然只有求和,難道還能跟秦軍打仗不成!”面對太子丹的不敬,燕王喜大聲說道,但兩條稀疏的眉毛已經(jīng)平和。他只是需要一個人來說出一個王不好說出的話。
眾大臣聞言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皆望向太子丹。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說出求和兩個字的。
“對于求和,不知太子殿下有何...額,有何想法?”一個不想直面秦軍的燕將哆哆嗦嗦問道。
“想法是有的,秦國自古便居于貧瘠之地,七國之中只有秦國的領地是天下最為窮苦的地方。只要能獻膏腴之地督亢于秦國,以此來換取燕國百姓安居樂業(yè),我想燕國的先祖也會欣然同意的。甚至還有機會要求秦國歸還幾年前占領的我大燕領地?!碧拥ぷ焐暇従徴f著,心里卻不斷在完善自己的計劃。
滿朝文武聞言,齊齊跪地,齊呼:“太子殿下英明。燕國有太子,實乃百姓之福,王上之福!”
燕王喜雖不喜這個兒子,但也認同太子的想法,于是隨著滿身肥肉顫顫巍巍站起身來,在眾臣齊呼王上之福時,滿懷希望的宣布由太子丹主持此事,便退朝而去。
燕王宮殿內(nèi)的求和之策,便如此定下。
太子丹也準備以樊於期的項上人頭開道,趁獻上督亢地圖之時,殺嬴政!那么秦軍自會不攻自破,回返秦國領土,不在北進入燕國領地。而他自己便能找準時機,再次奪王!
太子丹的心思,和燕國群臣的附和。便決定了樊於期注定悲劇的下場。
易水之畔隨著秦軍不斷北進,已能看見秦軍前鋒,這里已不再安全。
荊軻、樊於期、高漸離三人轉(zhuǎn)移至樊於期住宅。自從全家被殺后,樊於期除了回來一次讓夫人和各家眷入土為安,順便帶走一分地圖外,便鮮少回來。再次站在生活了快十年的宅子,樊於期除了心里傷懷感嘆之余,只剩刺秦大業(yè)。
這一年來,拓跋沒有勸住荊軻和樊於期那瘋狂的計劃,于是只能想方設法讓自己修為恢復,好助好友一臂之力。更時常一人去往云蒙山悟劍。
屋內(nèi)三人聚于一起,大事將近,樊於期、荊軻兩人不再飲酒。而膽小怕事的高漸離只是默默看著兩位好友,喝著酒,聽著兩位好友說著越來越瘋狂,但也越來越完善的計劃。
初次聽聞的時候,高漸離整個人都嚇的樂聲都奏不出來。最后反復向好友確認他們確實要行此事。便沒有在勸過,每次都只是在一旁默默擊筑,默默飲酒,只是沒有再唱過曲。
樊於期攤開地圖,地圖上有秦王宮詳細的布局圖,更是注明了禁衛(wèi)軍所有的巡視路線。
做為大秦叛將,樊於期對秦王宮非常的熟悉。不僅知道可以安全潛入秦王宮的路線,甚至知道好幾個,如果當天沒有見到秦王也可以安全藏匿等待時機的地點。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年隨嬴政一起從趙國返回大秦的一個老頭。
早年間嬴政未親政時,樊於期每每見到嬴政身旁的老頭,雖未感覺有殺意,但樊於期心里卻能感覺到,如果自己想對嬴政圖謀不軌,那瞬間尸首分離的就是自己。但后來隨著嬴政年歲漸長,身邊卻換了人。再隨嫪毐謀反,也不見那老頭現(xiàn)身,也許是死了,但更大的可能是藏身某處。
至于上次黑冰衛(wèi)里的劍客,也是要留意的一點。而秦王政十步內(nèi)的侍衛(wèi),在樊於期見識到荊軻高超的劍法后,那便不足為懼。嬴政捐首,也只是時間問題。至于刺殺成功后,如何逃出秦王宮,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樊於期和荊軻兩人聚于地圖旁,認真討論哪一條路線相對安全,更能避開巡視的親衛(wèi)。
討論完畢,樊於期向著好友荊軻說道:“秦軍已兵至易水,旦夕之間,便可直入薊城。明日日出之時便動身啟程可好?”
“嗯,可以可以,大計不遠啊?!鼻G軻興奮道。彷如已經(jīng)看見自己的名字流傳千古的畫面了。
高漸離看著計劃已定,明日啟程的兩位好友,喝了口酒后道:“我明日擊筑唱樂,為你們送行?!?p> “那可太好了,你得為我那句‘風蕭蕭兮易水寒’在想一句悲壯點的詞。明日,你擊筑之時,我唱響這詞,那畫面肯定很帶感。嘿嘿?!鼻G軻想著,自己背向易水放聲高歌,好友在身后淚流滿面擊筑送別自己,那畫面真是美不勝收。
高漸離哭笑不得,雖早已習慣荊軻樂觀的天性。但沒想到荊軻在準備好行刺秦王的計劃確定后,也這么樂觀豪邁,仿佛對于他來說,刺殺秦王好像手到擒來一樣。
突然,荊軻豁然起身,持劍看下屋外。
“何事?”“怎么了?”樊於期和高漸離同時開口。
“有殺氣!”荊軻果斷拔劍。
他感覺四周八方都是毫不掩飾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