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羽,一個雙手被廢,修為盡失的劍客。在被打傷自己的劍客戳破心里的秘密,又在當(dāng)日見識到好友嘴里的不入流,但冠絕當(dāng)世的高強(qiáng)劍法后。心中早有定義,便是和好友爭一爭,口中的天下第一劍。
于是,在太子丹遣死士來暗殺樊於期之時,便開始用顫抖不已的手重新握劍。慢慢用死士來磨礪自己的雙手和手中的劍。后來終于有所收獲,至少手抖的不厲害了,劍也握的更穩(wěn)了。但太子丹手下的死士卻不在過來。于是只能自己慢慢打磨,收獲甚微,畢竟劍客只有廝殺,才能精進(jìn)神速。
在聽聞兩位好友的刺秦大業(yè)后。拓跋羽很急切的想要恢復(fù)自己曾經(jīng)的修為,于是常常一人去往云蒙山深處,打磨體魄。更是在雙手僅恢復(fù)三成力道的情況下,用百米瀑布之水沖擊劍身和雙臂,更是用百余斤的巨石各自綁住雙臂。以求在這種沖力下,能直接恢復(fù)到當(dāng)初用劍那如臂指使的境界。
今日,拓跋如往常一樣,在云蒙山深處想盡辦法的恢復(fù)修為。只是今日一直心神不寧,于是便啟程準(zhǔn)備返回薊城。
樊於期住宅處,刺客已經(jīng)臨近,三人都已經(jīng)能聽到細(xì)微的腳步聲。
樊於期拉開桌子,掀起一塊木板,里面有一夾層,能容一人藏身于此。于是示意荊軻打暈?zāi)懶∮趾翢o縛雞之力的高漸離。荊軻照做,打暈高漸離后,把他藏于夾層。
“有多少人?”樊於期看著恢復(fù)原樣的木板。
“有點(diǎn)多啊,大概有個一百人左右。而且感覺個個修為都不弱的樣子?!鼻G軻狀似輕松的說道。
“一百人,還個個修為不弱?太子丹什么時候招攬的這么些人?你確認(rèn)你不是在吹牛?”樊於期拔劍看著不著調(diào)的荊軻。
“管哪來的。得沖出去,不然敵人火攻,老高這個膽小鬼,得被敵人活活燒成烤雞?!鼻G軻皺眉,但說出的話卻毫不擔(dān)憂。
“那便沖出去,我好歹曾經(jīng)也是秦國的將軍?!狈镀谡f罷踢開房門。
兩人剛從屋內(nèi)沖出,迎面就是從四面八方勁射而來的箭矢,還有敵人興奮的目光。
荊軻渾身劍氣迸發(fā)大喊道:“躲我身后!”
只是秦將不是劍客的樊於期,這時候?qū)ηG軻言聽計(jì)從。持劍躲在荊軻身后,左右觀察,試圖尋覓敵人包圍而來的缺口。
“沒有弱點(diǎn),這些死士不像普通的刺客!”樊於期焦急道。
“無礙,隨我往前沖!”荊軻持劍迅速向左右各斬出一道劍芒。然后雙手握住無鋒劍柄悍然向前方圍攻而來的死士斬出一道直欲刺瞎敵人雙眼的璀璨劍芒。
前方的敵人,被劍芒斬出一條通往街道的直線缺口。缺口內(nèi)看不見一具完整的尸身,地面被鮮血染紅,天空也開始飄落下血紅的雨點(diǎn)。
“走!”荊軻開始帶著樊於期往前奔去。
沖至中途,敵人便已將前后缺口重新堵住。荊軻往前奔的身影毫無停留。持劍的手,不時用力斬出一道道劍芒。
圍攻的死士,手中淬毒的寒芒,漫天勁射向荊軻和樊於期。荊軻劍身翻轉(zhuǎn),便將勁射而來的寒芒通通攪碎。
荊軻帶著樊於期艱難往前。劍氣繞體,不停揮劍。圍攻的死士在荊軻身后橫七豎八躺了一地,但看著從各處奔馳而來的敵人。荊軻明白如果不能快些殺出一條血路,等四周敵人徹底包圍而來,即便以自己的修為,怕是也會力竭而亡。
為了迅速破局,荊軻每一劍都勢不可擋,竭力往前,往前,在往前!
不遠(yuǎn)處的茶樓。太子丹和死士首領(lǐng)坐于窗邊,瞇眼看著遠(yuǎn)處銳不可擋的荊軻帶著樊於期竭力突圍。
“好一個無雙劍客啊,可惜不能為我所用,還真是遺憾?!碧拥ず戎瑁瑖K嘖開口。
曾是江湖豪俠,現(xiàn)已是太子丹門下死士首領(lǐng)的豪俠道:“不能與此等劍客坐而論道,是頗為遺憾?!?p> “你可是此人對手啊,田光?”太子丹看著曾經(jīng)的豪俠田光說道。
田光看著不遠(yuǎn)處渾身劍氣奔騰的荊軻。沉吟片刻,回道:“沒交過手,不知。”
“那便去過過招,養(yǎng)的狗這樣被殺下去,怕是要被殺光咯?!碧拥ず敛辉谝獾恼f道。
“好?!碧锕獬謩Γ瑥拇芭_一躍而出。
田光拔劍出鞘,身周開始緩緩聚集起狂暴的劍氣。慢慢走向被圍攻中的荊軻。
人群中的荊軻,揮劍的手略微一頓。看向田光的位置,只感覺一股爆裂的劍氣正向自己這處而來。
樊於期氣喘吁吁的抵擋著來自身后淬毒的暗器和毒箭。隨著田光的臨近,他也感覺到了這股氣息。這個時候來到這的人,目的不言而喻。
“老荊,這些人不過是為了我的人頭。現(xiàn)在這情況,你帶著我這個累贅,恐怕也會耗在這里?!狈镀谝贿厞^力抵擋著暗器、毒箭,還有時不時周圍人刺出的劍,一邊神情嚴(yán)肅的向荊軻說道。
劍氣滑落,氣息稍顯急促的荊軻,聞言不語。望著前方只剩薄薄一層的敵人,揮劍的速度更快。
噗!一枚淬毒的暗器射在樊於期的左側(cè)肩膀。劇毒瞬間便染黑了傷口,并很快向周圍蔓延。
樊於期看著受傷的傷口周圍被黑色蔓延,略帶痛苦的大聲向著荊軻說道:“老荊!你聽我說,我走不了了。趁著我還有一口氣,還能拖延片刻。為了我們的大計(jì),你趕緊走。不然我怕我們都得留在這!”
手中劍不停,荊軻回首,望著已口涌黑血的樊於期。眼里閃過悲傷說道:“好。”
“哈哈哈哈,快滾快滾?!狈镀跒⒚撔Φ?。
“斬下秦王人頭的時候,我會大喊你的名字!”荊軻拍了拍樊於期的肩膀,然后便以迅如雷霆的速度,向前方奔去。
“哈哈哈哈哈哈”目送荊軻向遠(yuǎn)處奔去的身影,樊於期豪邁大笑。然后面對四周的死士,用盡全力揮舞陪伴自己大半輩子的佩劍。勢若瘋魔,招招但求同歸于盡。
面對強(qiáng)弩之末的樊於期,剩下四十多人的死士,部分留下,從容的用暗器和手中兵器招呼樊於期。大部分直奔荊軻而去。
樊於期的臉上遍布黑色的斑塊,揮舞的劍慢慢停下,身子慢慢僵硬,眼眸怒睜,氣息驟停。滿身都是暗器,和兵器砍出的傷口。只有臉上帶著半分灑脫半分悲愴。
一名死士上前,懸臂一揮,人頭落地。眾死士提著人頭,向著荊軻那方奔去。
荊軻還是沒有突圍成功,因?yàn)樘锕庖训仍谇G軻身前。四周是逐漸包圍而來的死士。
荊軻緊了緊手中指地的無鋒劍,深呼吸一口氣,劍氣重新流轉(zhuǎn),口中大喝一聲“殺?!北愫啡怀謩ο蛱锕鈹爻鰟萑衾做膭γ?。
夕陽漸起。
這短短的一場包圍,突圍,竟是從烈日高懸已來到了黃昏。
拓跋羽緊趕慢趕,將將趕到薊城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