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徐清輝起身離去??吹剿x開,海月松了一口氣??墒且簿痛耸吡?,心里暗暗告誡自己:再也不許喝酒。
凌晨的窗外一片寂靜,天空似亮未亮,只有滿天繁星在閃爍。
“還是這里空氣好,星星這么多。擱老家那邊,還真的很難得看到這么多繁星。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們同在一片天空下?哎!”
心里難受,又不想哭,眼睛已經(jīng)很難受了,再哭的話,明日就沒法見人了。海月拿銀針把蠟燭芯輕輕撥弄一番,果然又亮了些。
這個時間春娘一定在睡夢中,喊醒她不合適。自己只能獨自熬過這個孤單的五更天了。
次日,海月在昏昏沉沉中醒來,她躺在床上愣了好久,一直在回憶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直到春娘來喊她,她才不緊不慢起身,也不關心吃什么,只看著窗戶的位置。這會兒都緊閉著,看不出外面的天色如何。
“什么時辰了?”
“呃,已經(jīng)晌午了?!?p> 春娘小聲說道,她可是當心受怕了一早上,怕夫人或者老爺喊人過去。
“今日幫我留意大門,若是查錦元托人送來口信,千萬別錯過了?!?p> “嗯。”
海月心里盤算著去丁蘭后的生活狀況,畢竟她對回到老家這事也不太抱什么希望。
那日太匆忙,忘記去衡門館的位置碰運氣,哪怕具體位置找不到,大致位置她還是可以去轉轉的。
“對了,一會咱們去上次住的那家客棧附近走走,我記得那邊好像有好吃的?!?p> “你不是說明日要出發(fā)了嗎?今日還去逛街?”
“逛逛嘛,今日不去,以后再想去就要等很久了?!?p> 海月盡量說的淡定,其實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徐清輝不讓她獨自去,一定要陪同。如此一來,明日能不能順利發(fā)出還是個未知數(shù)。
她不喜歡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確定感,太煩躁太沒有安全感。
與其在屋子里無所事事,不如出去碰碰運氣,若是……
“等等,我們不用那么著急去,可以帶點吃的什么的,萬一路上餓了?!?p> 看到春娘手腳麻利地給自己穿戴梳妝妥當,一副隨時可以出發(fā)的架勢,海月竟然猶豫了。
她要是這么隨便去逛逛,逛著逛著就回家了,那該怎么辦?
一言不發(fā)的不告而別?
她豈不是像徐師兄一樣?
如果是這樣,春娘要怎么辦?清輝要怎么辦?還有查錦元呢?老爺夫人怎么辦?
她重新坐回檀木椅上,為自己的那么多問號感到不可思議。她是把他們當做家人了嗎?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顧慮?
“諶娘子,你怎么了?”
不會是昨兒喝酒喝壞哪里了吧?這神色有些不對勁呀!
“我留封信,那個,萬一,我是說萬一有什么突發(fā)事件,你幫我拿給二爺?!?p> “哦,哦。”
思來想去,她決定把自己的想法都寫下來,寫得非常費勁,繁體字真的筆畫太多了,而且很容易搞混。
吃勁地寫完信,她呼出一口氣,美滋滋的。畢竟自己也是有點小才華,這么長篇大論的“文言文”可不好寫呦。
“諶娘子,你好像心情不錯?!?p> “那當然,難得正大光明從大門出來。對了,你讓張叔幫忙留意的事,他不會忘記吧?”
“不會不會,我特意交代了,今明兩天會有查公子派人送信過來。我還特意讓他不要告訴老爺夫人?!?p> “那他同意了?”
“同意啊,他為什么不同意?!?p> 在徐府的其他人眼里,海月以后就是徐府二夫人了,徐府的主人之一,身份自然比諶娘子這個寄養(yǎng)的女兒要有分量多了。
養(yǎng)女也沒正兒八經(jīng)收養(yǎng),只是寄住,算起來沒名沒分,人家客氣喊你一聲娘子,不客氣地,也可以不理會你。
可是徐二爺?shù)南眿D,那可就不一樣了。
“以前我琴藝那么出眾,是不是府里的人都很崇拜我呀?”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春娘含糊其辭,她其實也不太注意府里的動向,整日就是陪海月讀書作畫練琴,別的那些,也確實不太關注到。
“那應該是混得還行。”
海月自顧自下結論。
不管怎么說,她對府里的人表示感恩,哪怕自己不是真正的諶海月。
“諶娘子,我們到了?!?p> “好嘞!”
“你在找什么?”
小巷子里就是些石磚路,一些院落,大多數(shù)都是大門緊閉。前門是沿街的商鋪。
“我試試有沒有暗物質什么的,或者黑洞?魔法墻?”
海月這里摸摸,那里推推,顯得極為怪異,春娘好像已經(jīng)習慣她偶爾的出格,并沒有阻止海月的行動。只是歪著頭看她,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瞇著眼滿臉的不解。
“不管了,找不到拉倒。我們去商鋪那邊吃點東西,餓死我了?!?p> “對哦,你還沒用膳?!?p> 春娘自責不已,她竟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太失職了。
“豆花?”
“這是豆花耶!”
海月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手舞足蹈起來,非要坐下來點上幾個小食,除了豆花還有其他幾樣小吃。
“諶娘子,你的哪個找到了嗎?”
“找什么?”
有吃的,她可不含糊,端端正正坐好,慢條斯理吃將起來。
“就是你說的暗物質什么的呀。”
“哦,那個啊,咳,我隨口說說的。對了,明日我要是能順便離開,你可要好好保重,學會照顧好自己?!?p> “我想跟你一塊……”
“不可以!”
想都不想,海月一口否決。
“為什么?諶娘子是不喜歡我了?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你說待我像姐妹一樣的?!?p> 春娘哭音明顯,海月生怕她又哭起來。自己眼睛還微微紅腫嘞,她可不能再這樣了。
離開的小吃店后,海月決定鄭重其事告訴春娘實情,只有這樣,她才不會那么難過。
走到一處幽靜的竹林處,兩人順著石塊坐下。這里人煙稀少,算是鬧市中的一處靜地吧。
“春娘,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
“記得!”
春娘思索了片刻,點頭。
“我說的是我們,不是你和諶海月?!?p> “嗯?”
春娘迷糊了,她不明白海月想說什么,這話為什么聽起來有些怪。
“其實我不是原來的諶海月。我是未來的人,八百年以后的諶海月。剛好同名同姓而已?!?p> 海月苦笑,還長得一模一樣。
“這……”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肯定不可置信,或者覺得是我胡言亂語。但是,徐清輝他知道這事,他都清楚。”
這么一說,春娘似乎就安靜下來了。諶娘子沒有理由編這樣的謊話騙她,以她對她的熟悉,她也編不出這樣的謊來。
“他知道我的情況,所以才會同意我去丁蘭。我的家就在那邊,我想去那邊試試看能不能回去。所以我才不能帶上你,明白嗎?”
春娘點頭,她沒有說話,好像還想聽海月說下去。
可月飛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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