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畫
采薇這幾天日日拘在府中,而候瑾玉聽了采薇的話越發(fā)小心地侍奉在皇上身邊。這日,候瑾玉正站在勤政殿外面,就見一個太監(jiān)慌里慌張地過來稟報。
小路子先是見了這太監(jiān),原來這小太監(jiān)負(fù)責(zé)監(jiān)視被拘禁的寧安公主,現(xiàn)在寧安公主一奪了其封號,只能用自己的名字永珍?!肮?,這罪婦永珍在宮里不吃不喝,又隨意摔碗砸碟的,不成個體統(tǒng)。”
小路子笑道“這不吃不喝是她自己鬧的,隨他吧。至于砸東西,你看著宮里有什么貴重瓷器,移出來即可,其他的就讓她砸吧?!?p> 那個小公公一臉無奈“這些都是小事,不過她日日謾罵實(shí)在難聽。若是謾罵奴才們也就算了,不過”說著便湊近小路子耳邊嘀咕了幾句。
小路子聽了臉色一變,然后對著小公公開始怒罵起來“也不是當(dāng)差一兩天了,既然她能說出這樣無法無天的話,你這個做奴才的還不去阻止。去找?guī)讉€力氣大的太監(jiān),將她嘴堵住,等她沒力氣罵了在放開就是了?!?p> 那小公公得了允許立馬作揖“小的立馬去辦。”
見那個小公公一走,小路子便進(jìn)殿中向皇上稟報。小路子將永珍辱罵皇上與先淑妃的事情告知了皇上,只是為?;噬项伱妫]將所罵的話復(fù)述出來。
皇上聽了拍案而起“這個永珍,朕已經(jīng)饒她性命,為何還如此任性。以前做公主的時候處處刁難朕,一向無公主之德,如今被拘禁還這般無禮”皇上氣的來回踱步,小路子則在一旁“皇上息怒”地勸慰。
這時皇上順勢看了看手上的折子,折子上是北疆韃靼部落上的折子,因北疆戰(zhàn)事平定,韃靼已經(jīng)與周朝簽訂和平協(xié)議,為穩(wěn)固兩國關(guān)系,韃靼王請旨要娶周朝公主來維系兩國長期和平的關(guān)系。
皇上似笑非笑道“她不是說自己是尊貴的公主嗎?朕就下旨恢復(fù)她公主身份。但愿,她擔(dān)得起公主這個身份。”
這邊殿內(nèi)永珍正被人綁著堵著嘴,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見小路子笑呵呵地帶著圣旨過來見永珍。永珍狠狠地看著眼前的小路子,而小路子則像沒事兒人一般指揮旁的小太監(jiān)松綁,永珍能動之后立馬站起來指著小路子的鼻子罵起來“好你個奴才,我是堂堂公主殿下,流的是先皇的血,當(dāng)今天子不過是謀朝篡位的小人,他居然敢綁我?!?p> 小路子笑道“公主殿下別生氣,是這宮里的太監(jiān)不伶俐”說著便掌摑了剛才來稟報的小公公,然后道“奴才將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都撤換了,公主,勞您先跪下接旨吧?!?p> “哼,他不是皇上,我憑什么聽這旨意?!庇勒浯笮湟粨],怒氣匆匆地站到中央。
小路子笑道“若公主殿下不接這旨意,那公主的身份就回不來了,這份旨意是皇上下的,特地恢復(fù)公主的封號和賞賜?!?p> “他有這么好心。”
“若公主一直不下跪接旨,那奴才就只好回皇上說,公主不愿得回封號?!?p> 永珍似乎動搖了,下跪磕頭。這邊小路子立馬宣旨,說皇上念在公主端慧聰明,特賜回寧安公主稱號,仍住在公主殿內(nèi),以前的日常賞賜照舊,而且重新?lián)芘艁硭藕蚬鳌?p> 公主聽了眉開眼笑地接了旨,小路子將圣旨遞了過去又道“皇上還說,若公主想給已故的太后上香的話,也是可以的,現(xiàn)在公主已經(jīng)解禁了。”
公主拿著圣旨埋怨起來“要不是母后,我依然是堂堂正正的公主,也不會遭這個罪,哼~罷了,好歹是我母后,我去上香就是了?!?p> 小路子笑的諂媚“公主真是孝心,小的立馬回去回稟皇上。告辭”
這邊皇上聽了小路子稟報,便嘲弄道“哼,我原本還有幾分愧疚,好歹朕與她也算是姐弟一場,如今看來,朕倒是不覺得虧欠她呢,雖說韃靼王年過四十,好歹也是部落首領(lǐng),也不委屈她。對了,這件事不許其他人知道”
“是,小的明白。”
小路子躬身后退之后便關(guān)好了門,出了門趕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站在外面守職的候瑾玉因日常當(dāng)差與小路子還算熟識,便問道“你這是怎么呢?出這么多冷汗”
小路子不露聲色地說了幾個字“這天呀,瞬息萬變。”
候瑾玉是人精,哪里不知道小路子的意思,拍了拍道“有利也有弊,這紅人可不是一般人能當(dāng)?shù)?。?p> 小路子雙手作揖道“侯大人就別埋汰雜家了,雜家就想混口飯吃。侯大人與皇上關(guān)系匪淺,有時候有勞大人提點(diǎn)幾句才是。”
候瑾玉摸了摸腰間的兵器“可別這樣說,你日常伺候皇上的時間可比我多,我得靠你提點(diǎn)才是?!?p> “侯大人是折煞奴才了,奴才當(dāng)差沒什么可提點(diǎn)的,唯一知道的就是糊涂二字。有時候大人也別問雜家里面什么事兒就成?!?p> 候瑾玉笑的一臉燦爛“放心,就是我猜到了,我也當(dāng)不知道。公公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小路子聽得候瑾玉如此上道便附耳說了兩個字“和親”然后轉(zhuǎn)眼換了一副表情“雜家就告退了?!?p> “公公慢走?!?p> 候瑾玉目送小路子走了之后便回味著剛才聽得的兩字“和親”。待到候瑾玉換崗正準(zhǔn)備回自己住所,路上便聽得幾個小宮女在嘀咕說什么“公主”“公主”的。
候瑾玉攔下小宮女“你們說什么公主?”
小宮女趕緊行禮“見過侯大人,奴婢倆說寧安公主。”
“寧安公主?”
“是,剛才下的旨說是恢復(fù)了寧安公主的身份和賞賜?!?p> 候瑾玉揮了揮手讓兩人離去,然后站在那里沉思了一會便回到自己屋中。
候瑾玉看著云澈的來信說是要班師回朝了,或許能趕在過年之前就能回帝京,畢竟韃靼部落已經(jīng)與周朝決定停戰(zhàn)。
“但凡停戰(zhàn)必定有和親的人,難不成,皇上要寧安公主去和親。”一時間候瑾玉不知道是該感嘆寧安公主的苦命還是皇上的決絕。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的采薇仍然過著自己的大小姐生活,因得訊說馮云澈要提前回來,心里頓時樂開了花。剛好看著今日天氣好,采薇便坐著馬車去見羅嬌茜。
剛好才嫁人的竇飛燕正梳著婦人發(fā)髻坐在旁邊和嬌茜說著話。
“飛燕姐姐也來了。”采薇高興地行著禮
飛燕放下茶杯“是呀,府里無事,想著與各位姐妹玩耍一番?!?p> 羅嬌茜大大咧咧道“現(xiàn)在飛燕姐姐過得可是琴瑟和鳴,夫妻恩愛的幸福日子。帝京誰不知道王大人克己勤勉,既得皇上青眼,而且從不留戀風(fēng)流場所。人人都羨慕飛燕姐姐得了個好夫婿?!?p> 飛燕用袖子害羞地遮住臉,但采薇心細(xì),卻看出飛燕眼神略有不對。
這時竇飛燕道“別折煞我了,對了,近日我得了一幅畫,想讓各位姐妹品鑒一下?!?p> 畫一展開,只見一雙大雁橫飛空中,雙雁對眼相視。采薇一看就認(rèn)出是凝碧姐姐的手筆,這難道就是凝碧姐姐當(dāng)年送王大人的那副大雁圖。
羅嬌茜并不知其中曲折,走上前細(xì)細(xì)看著,看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來了一般“咦,這手法,好生熟悉,好像——”采薇趕緊捏了捏羅嬌茜的手,并將她拉到一旁“讓采薇來看看這幅圖吧。這畫風(fēng)清麗,雖不是上乘之作,但別具一格,難不成是飛燕姐姐淘的寶貝。讓我們來鑒寶?我可是說好了,若賣了好價錢可得分我們一筆?!?p> 竇飛燕被采薇這樣插科打諢的方式逗笑了。
今日為何拿畫,原是昨日自己見天日好,想著將書閣中的書畫拿出來曬曬,不曾想剛曬著這大雁圖,王鴻飛見了便怒氣沖沖問道“你干什么?”
竇飛燕何曾受過這樣大聲的質(zhì)問,雖說嫁過來,王鴻飛對自己談不上多郎情妾意,但一直也算是恭敬有加,竇飛燕小心翼翼回答道“我怕書閣里的東西受潮了,所以都拿出來曬曬?!?p> 王鴻飛并不領(lǐng)情“其他地都還罷了,這幅圖,這幅圖是我父親還在的時候得的,很是貴重,你別碰便是了。”接著便小心翼翼地將畫藏在一個盒子里。竇飛燕咬著嘴不說話。
第二天等著王鴻飛去上朝,竇飛燕迫不及待地將那畫再次展開,自己也是懂畫的,知道大雁的意思,而且這畫的手法一看便是女子,竇飛燕便自顧自地坐在房內(nèi)生悶氣,原本以為自己在他心中有一席之位,但是看到這幅畫,仿佛朝自己臉上狠狠打了個耳光。她想知道自己夫君到底對誰有意思,才讓他收著畫睹物思物。竇飛燕在細(xì)細(xì)看畫,這應(yīng)該是世家女子所畫,奈何自己一向深居簡出,對帝京小姐的信息也不太知道,她想到羅嬌茜交游廣闊,或許能看出是誰的手筆,所以今日才拿了畫過來讓羅嬌茜幫忙看是誰畫的。
沒想到被采薇這樣一說,昨日的氣憤也消散了不少。
竇飛燕想著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說:“這幅畫是我夫君珍藏的,我想著或許是因為他因仰慕這位畫者的筆法,所以才如此珍重?!?p> 羅嬌茜再傻也聽出其中意思,也明白剛才為啥采薇捏自己的手,不過,這畫真的好熟悉,好像,哦。羅嬌茜終于想起了,這分明是陸凝碧的畫法。羅嬌茜趕緊朝采薇快速眨眼,采薇接收到信號,采薇便拿著畫道“不過是一幅畫,如今真正的王夫人是你,三媒六聘的也是你,王府的女主人還是你,為了一副區(qū)區(qū)的畫鬧得不安生豈不是因小失大?!?p> 竇飛燕回味過來采薇的話意,于是趕緊收起畫,不再問這幅畫的原主是誰。
幾人不咸不淡地聊了幾句,見竇飛燕走了,羅嬌茜才拉著采薇八卦道“原來那個王鴻飛王大人喜歡的是凝碧姐姐呀。”
“是呀,我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想著飛燕無辜,所以一直沒提這茬?!?p> “哎,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呀。咦,不對,我們關(guān)系這么好,你居然不給我說,太不夠姐妹了吧?!?p> 采薇知道羅嬌茜只是說說而已便笑道“若真不當(dāng)你是姐妹,我也不會得了哥哥的信巴巴地過來傳信了。”
羅嬌茜聽得是馮云澈的消息,雖故作鎮(zhèn)定但嘴里覺止不住地問“你哥哥什么事兒呀?”
采薇也不戳破,只將馮云澈即將回帝京的事情說了出來。
羅嬌茜想著馮云澈即將回來,心里頓時吃了蜜糖一般,采薇戲謔地瞧著羅嬌茜滿臉的笑容,羅嬌茜鼓著臉將帕子一甩“看什么看?”
采薇笑的捂住了嘴,稍停了一會兒,采薇道“對了,明日我想去郊外,你可跟我一同去。”
“去郊外干嘛?”
“不是皇上下旨了嗎?將陸家的尸骨葬回在皇陵附近,算是給陸家的一個交代。我想去拜拜陸伯伯和碧姐姐?!?p> 羅嬌茜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正想說這個事兒,明日咋們一同前往吧?!?p> 翌日,兩人便同乘一輛馬車去了郊外的皇陵附近,一般帝京臣子的陵寢都不在此處,因皇陵附近風(fēng)水好,地勢優(yōu),只有獲得天子特封才可以埋葬在皇陵附近,此外,這附近還有士兵把手,當(dāng)然因不過是官員之墓,把手的士兵并不多,看管也頗為松散,只要有家族令牌皆可進(jìn)去參拜。
下了馬車,羅嬌茜先是將羅家令牌給士兵看過之后,便詢問起陸家陵墓具體位置,那看守的指了一個方向,兩人拜謝之后便進(jìn)去了。那士兵一個勁兒的嘀咕“怎么今天看陸家墓的人這么多?!?p> 兩人順著指的方向一路走去,遙遙相見一個男子正站在墓前發(fā)呆。
采薇看著身影熟悉“這,莫不是王鴻飛王大人?”
王鴻飛轉(zhuǎn)過頭來,見是采薇和羅嬌茜“原來是馮小姐,這位?”
“這是羅家小姐羅嬌茜?!?p> 王鴻飛作了揖,羅嬌茜也是福了福身。
采薇上前一步問道“王大人也是來祭拜陸伯伯嗎?”
王鴻飛快速看了一眼羅嬌茜,然后對著采薇道“是,今日有空,就趕過來祭拜一番?!笨粗鴥勺鶋?zāi)骨暗囊欢鸭榔?,采薇倒是好奇他一個人怎么搬了這么多。
王鴻飛指著幾樣祭品解釋道“只有這幾樣是我?guī)У?,其他的,似乎是于府小姐托人帶過來的。剛才我來的時候就見三個丫鬟過來祭拜,一問才知是于府小姐吩咐的?!?p> 采薇不疑有他,因于瑤被封為皇后,這陣子正拘在家中被迫學(xué)規(guī)矩禮儀,所以一直不能出府。想來得知陸家墓建好,也想第一時間趕過來祭拜,畢竟凝碧與她的感情比起自己更深厚一些。
采薇和羅嬌茜二人先是將祭品擺放好,然后朝兩座墳?zāi)挂来渭腊荨6慌缘耐貘欙w癡癡地看著陸凝碧的墳?zāi)埂?p> 采薇知道王鴻飛的心,而此時的羅嬌茜也知曉,見他如此情形,羅嬌茜悄悄地將采薇拉到一旁低聲說著“瞧著樣子,那王大人還對碧姐姐有情呢。雖說這樣重情的男子確實(shí)難得,不過飛燕姐姐是不是太可憐了些。”
采薇先是拍了拍羅嬌茜的手臂以示安撫,然后放開了羅嬌茜走上前對著王鴻飛道“小女子有幾句話想對王大人說,不知王大人可否賞臉?”
王鴻飛點(diǎn)頭然后示意采薇,兩人一起走到一旁,采薇便道:“王大人一向飽讀詩書,有幾句詩,倒是想向王大人請教?!?p> 王鴻飛知道采薇博學(xué),為何在此處此時居然問起詩句來,王鴻飛好奇,便作出一個請將的手勢。
采薇道“第一句是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第二句是落花風(fēng)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p> 這兩句詩如此直白王鴻飛已知琴音,采薇道“碧姐姐與你不能修成正果實(shí)屬遺憾,只是伊人已逝,飛燕姐姐一向端莊持重,賢惠難得,若王大人一直不顧及在世的人,或許待到離別的時刻,我怕王大人又是哀嘆一聲呢。但愿王大人珍重別人的情意才是。畢竟飛燕姐姐是無辜之人,她對王大人您可是情意深重。”
王鴻飛一聲長嘆“我何嘗不知道,只是——唉——在下謝過馮姑娘的建議,我會好好深思的。告辭”
見王鴻飛遠(yuǎn)去,羅嬌茜湊了過來“你說什么呢?”
“我只不過勸他好哈對待飛燕姐姐罷了。好了,咋們再祭拜一下吧?!?p> 兩人祭拜了一陣,才打道回府。
這邊王鴻飛回到府中,竇飛燕起身迎接遞茶“夫君這是去哪兒呢?怎么鞋底都是泥”
說著趕緊叫下人拿來一雙新鞋親自為王鴻飛換上。
王鴻飛隨口道“有事兒,去了趟郊外。”
竇飛燕也不繼續(xù)追問,換好了鞋子便拿出幾塊木料的樣品問道“妾身想用上好的木料打造一個匣子,做匣子的掌柜便送了木料的樣品給我瞧,夫君,你掌掌眼,看哪個合適?”
王鴻飛飲口茶道“好好的做什么匣子?”
“我不是看你珍愛的那副畫的盒子有些壞了嗎?既然夫君這樣喜歡,可不是得打個好的匣子裝起來。不能委屈了這幅畫才是。”
王鴻飛看著笑臉盈盈的竇飛燕不似作偽,又見她拿了上好的木料說道“這木頭輕盈,還有香味,在弄上些紅綢黃緞,用來裝畫挺不錯的。夫君可覺得還好?!?p> 王鴻飛接過木料覺得確實(shí)不錯,見飛燕依然笑如春風(fēng),仿佛前日的隔閡沒發(fā)生一般。
王鴻飛忍不住問道“夫人怎么不問那畫的原由?”
竇飛燕細(xì)聲細(xì)氣回到“什么原由,夫君愿意何時說,妾身就愿意聽?,F(xiàn)在我只知道夫君喜歡的東西,我也一樣會視作珍寶?!闭f完便深深看著眼前的王鴻飛。
此時王鴻飛耳中回蕩著墓前采薇說的話“不如憐取眼前人”是呀,得妻如此,我怎地還不珍惜,凝碧是我一生之痛,但飛燕有何嘗不無辜呢?;蛟S,該試著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呢。王鴻飛執(zhí)起竇飛燕的手道“做裝畫的匣子你做主便是了”但接著又加了一句“做好后還是放回原處吧?!?p> 竇飛燕知道此時王鴻飛的心已經(jīng)漸漸向自己展開了,雖然只是一絲縫隙,或許假以時日,自己最終會代替原來的人,成為他生命之重,畢竟陪在他身邊的還不是自己嗎?竇飛燕得到些許安慰,對原來的執(zhí)念也漸漸放下。
正當(dāng)兩人氣氛正濃的時候,管家這時候趕緊稟報說皇上有事兒要招王大人進(jìn)宮。
王鴻飛換了官服便急匆匆地朝宮里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