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了?”區(qū)曉華再次撥打了戚佳雯的網(wǎng)絡電話。
“他一會帶倩倩回去。”
“要不要我找中心醫(yī)院的醫(yī)生,讓舅舅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現(xiàn)在醫(yī)院里全是人,我也問過了,送進去也沒什么用,不能再麻煩你了,上次舅舅動手術(shù)也是你找的醫(yī)生?!?p> “沒事,你不要和我客氣,現(xiàn)在舅舅怎么樣了?”
“燒沒退?!?p> “那你戴好口罩,也要做好自我防護,有藥嗎?”
“沒有布洛芬,說是只有那個藥管用?!?p> “布洛芬?!眳^(qū)曉華腦海里想起了章小茹說的在酒店前臺給他準備的布洛芬。
“你別急,我一會回去給你寄,你把舅舅家地址發(fā)給我,我寄特快,明天上午肯定能收到了?,F(xiàn)在你給舅舅物理降溫,用冰塊敷?!?p> “那你自己還有嗎?”
“我有,我在這里能買到藥。”
“嗯,那謝謝你了?!?p> “等我寄出來了告訴你。”
“嗯。”
回到餐廳包廂,區(qū)曉華迅速買了單。
“我有點事,得回去了?!?p> “不是還加了甜品了?!?p> “下次再吃?!眳^(qū)曉華拉著韋婉茗走出了餐廳。
“我回酒店,你住哪?”
“鼎峰投資給我租了公寓?!?p> “那好,回頭再聊?!?p> 區(qū)曉華匆匆跳上了出租車。
回到酒店,區(qū)曉華沖到了服務臺,問是否有給他的東西,酒店服務員給了他一個袋子,說是一位女士留下的,寫了他的名字收。
區(qū)曉華打開看,是兩盒布洛芬。
他馬上打了快遞的電話,半小時后,按照戚佳雯發(fā)來的地址把藥寄了出去。
“柯采蔓給我和柯敏定了她住的酒店房間,我們剛到?!?p> 喬雅打來了電話。
“但出了一點狀況?!眴萄庞终f道。
“怎么了?”區(qū)曉華問。
“柯采蔓發(fā)燒了?!?p> “發(fā)燒了?”
“我估計很可能中招了,如果她病倒了,那大青山就去不了了。”
“你們沒事吧?!?p> “我看也危險,我們剛到上海,機場那里后續(xù)航班取消了不少,看來這波來勢洶洶?!?p> “你都處理好了?”
“飛上海前,已經(jīng)把所有資金分布到53個賬戶了,現(xiàn)在我正在酒店,一會就開始轉(zhuǎn)賬,全部轉(zhuǎn)入那個過渡賬戶?!?p> “嗯,知道了?!?p> “剛才柯采蔓說,她原本是想和我們幾個一起去大青山,但現(xiàn)在她這個情況,短期里估計去不了了,大家又都來上海了,她想今晚和所有人視頻?!?p> “視頻?”
“我感覺是宋春棟有問題要問她,冷小芙的出現(xiàn)又讓她有點百感交集,不知道她今晚要說些什么。”
“什么時候不能說,非要發(fā)著燒說?!?p> “還不光是我們幾個,她還讓宋春棟聯(lián)系了大青山的喬遠山和宋嬸?!?p> “這是要開家族會議嗎?”
“小芙也會一起參加,到時候你和她一起聽吧?!?p> “我?”
“嗯,我想讓你一起聽,我感覺她這么想和我們說,一定要原因,我們要說服她同意簽署那個協(xié)議,支付資金,就得搞清楚她的目的,晚上你不要露臉就行了?!?p> “好,晚上一共有多少人在線?”
“我、柯敏、宋春棟、小芙、宋金鄲、喬遠山,她自己,我不確定喬遠山會不會在線?!?p> “你打算怎么利用這次機會?”
“隨機應變吧,我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p> “那個畫家畫的壁畫,是她讓你安排的?”
“你看到了?嗯,看了這畫,你想到什么了?”
“畫上的女人和她有些相像。”
“嗯,就是她,她把年輕時的照片給了畫家,沒和他說是誰,讓他畫在崖體上。”
“這很反常,不像她低調(diào)的風格?!?p> “所以我讓你晚上聽一下。”
“晚上幾點?”
“七點?!?p> “好,我到小芙房間去聽。”
“這會你可以到酒店里找柯敏,柯采蔓發(fā)燒不會找我和柯敏,你想好怎么和柯敏說了嗎?”
“是不是太早了,萬一柯采蔓容易簽約了,我去找柯敏,不是自找麻煩嗎?要不等柯采蔓不容易簽約,我再找柯敏想辦法弄授權(quán)密碼?!?p> “我仔細想了下,柯采蔓最近的行為非常反常,她叫上我們所有人去大青山,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在去大青山之前,她肯定是不會同意簽約的,我太了解她了,她不會在一件她認為很重要的事前做其他重大決定?!?p> “所以,現(xiàn)在你認定她不會簽約了?”
“嗯,不會。所以你必須盡快拿到柯敏的授權(quán)密碼,而且最好是今天晚上拿到。”
“要是拿不到呢?”
“那只能我和她魚死網(wǎng)破,拿我手里的她做假賬的證據(jù)逼她簽約。”
“今晚要拿到密碼,是不是太難了,我現(xiàn)在去找柯敏試試看?!?p> “你一定可以的,實在不行你可以用非常手段?!?p> “什么非常手段?!?p> “你又不是對柯敏沒用過,你那套對女人管用。”
區(qū)曉華苦笑了一聲,“你這是讓我用美男計?!?p> “8%,我一定會給你的?!?p> 區(qū)曉華掛斷電話后,立刻走出酒店,叫了出租,朝浦東香格里拉酒店而去。
“藥寄出來了?!?p> 出租車上,區(qū)曉華給戚佳雯發(fā)了信息。
“需要我?guī)兔Φ脑?,我可以馬上回R市?!?p> “那怎么行,你在忙工作,真的不用,太感謝了?!?p> “我是認真的,只要你需要的話?!?p> “謝謝?!?p> 區(qū)曉華不知道戚佳雯看到他這樣幾乎接近于表白的話語是什么感覺,他現(xiàn)在真的想回去,剛才喬雅說在上海落地后,后續(xù)航班很多都取消了,看來形勢有些嚴峻了。
收盤時,天鵝股份漲停了,7.90元。這是這一個月來最強的走勢。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個只屬于他和另一個人的手機,打了過去。
離開香格里拉酒店后,他給喬雅打了網(wǎng)絡電話。
“怎么樣,拿到柯敏的授權(quán)密碼了嗎?”
“當然?!?p> “你真的太厲害了,快發(fā)給我?!?p> “先等一等吧?!?p> “為什么?”
“我要漲價?!?p> “8%還不夠?你太黑心了。”
“我要30%。”
“你瘋了,這么多?!?p> “你到時候一走了之,我在這里要冒多大的風險,況且我還去要了柯敏的密碼,這等于宣告了我參與了你的計劃?!?p> “你怎么得到她密碼的?”
“你不相信我的手段?”
“我想聽聽這值不值得30%?!?p> “簡單說吧,我用了非常粗暴的方式,肢體動作,明白了吧?!?p> “也只有你才做的出,那你怎么開口問她要密碼的?”
“說實話,我說了柯采蔓要投資的項目,但她因為要去大青山不肯簽約,那個項目需要周三前打款,我對她說已經(jīng)說服你了,準備用她掌握的盛元集團賬戶過渡進行劃款,但是這需要她的授權(quán)密碼,我說這事對我很重要,我可以在上海開創(chuàng)未來,等我立足后,我就娶她,我和她在上海結(jié)婚?!?p> “你真是天生的騙子。”
“還不是被你逼的。”
“她相信了?”
“我把你說給我聽的關于海盜船的事說給了她聽,我說這個是為了讓她知道那個陸國盛是假的,我要讓她嫉恨柯采蔓,只有這樣,她才會覺得幫我也就是在和柯采蔓作對,只有我才是她的未來,柯采蔓只會讓她痛苦?!?p> “她什么反應。”
“驚訝,痛苦,到最后的痛恨柯采蔓?!?p> “嗯,換了是我,也會相信你了,而且你這一招很絕,即便東窗事發(fā),只要柯敏相信你會娶她,就不揭發(fā)你。”
“這樣的話,值不值30%?”
“好,我給你30%?!?p> “我怎么相信你的話?”
“你只能相信我,就想現(xiàn)在我也只能相信你的話?!?p> “看來,我們是應該互相信任了。”
“那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密碼?”
“等你劃款時我會給你。”
晚飯時分,區(qū)曉華和冷小芙在酒店中餐廳點了幾個菜。
“怎么樣,和潘塵岳聯(lián)系過了嗎?”
“他自己打給我的?!?p> “哦,他說什么?”
“你想知道?”冷小芙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夾菜了。
“我怕他騙你?!?p> “我又不是小孩,我還比他大好幾歲?!?p> “他向你道歉了?”
“這種道歉對我沒有什么意義?!?p> “我來猜猜他怎么說的,他一定說,他是接受了任務,不得已這么做的,很內(nèi)疚,希望可以挽回?!?p> 冷小芙放下筷子,把手叉在胸前,看著區(qū)曉華。
“估計你沒有理他,他繼續(xù)大段大段向你傾訴,說他很苦惱,甚至談到了他的身世?!?p> “你這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你說他說了自己的身世?!?p> “猜的吧。”
“你是知道了什么吧,那個女人說的?”
“嗯?”
“就是那天那個趙太太,李若惜?”
“呵呵,這一家子可不好相處。”
“我沒要和他們家相處,只是因為他也是一個孤兒?!?p> 區(qū)曉華明白了,打動冷小芙的,絕不只是慢搖舞曲,而是相同的人生經(jīng)歷。
“快到點了,一會我就在你房間里聽柯采蔓說什么?!?p> “這些事搞好后,我想離開一段時間?!?p> “去哪?一個人?”
“嗯,不知道去哪,反正就是想離開?!?p> “不想在上海為我工作了?”
“先前這么想來著?!?p> “為什么現(xiàn)在改主意了?”
“柯采蔓認出我了,我不喜歡讓她看著?!?p> “不會是想和小潘一起出走吧?”
“你怎么會覺得我離開男人活不了了?”
區(qū)曉華雙手合十做了個揖,“抱歉?!?p> “時間差不多了?!崩湫≤秸酒鹕韥怼?p> “好嘞,家庭聚會開始了?!眳^(qū)曉華也站了起來。
半小時后,冷小芙在房間里用電腦登入了喬雅的網(wǎng)絡會議間。
“都打開視頻吧,讓大家能互相看到。”
柯采蔓先打開了視頻,她的臉色有些憔悴,區(qū)曉華差點沒認出她來,原來白天的她和卸妝的她差別這么大,感覺這會柯采蔓至少老了五六歲。
戴著口罩的宋春棟在幫柯采蔓調(diào)節(jié)視頻的角度和音量。
“我連上了?!币粋€視頻窗口出現(xiàn)了喬雅的臉。
“柯敏在哪?”柯采蔓問道。
“我在聽,我不視頻了?!币粋€只有房間墻壁的畫面發(fā)出了聲音。
“你這孩子?!笨虏陕麌@了口氣。
冷小芙回頭看了一眼區(qū)曉華,區(qū)曉華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小芙,看見你姐姐了嗎?”
“嗯?!崩湫≤近c了點頭。
“小雅,你妹妹,喬欣?!?p> “嗯?!眴萄诺哪樕弦琅f沒有什么表情。
“你們看上去都不怎么激動,這么多年沒見面了?!笨虏陕f道。
“我們早就見過了?!崩湫≤酵蝗徽f道。
“見過了?在哪里?”柯采蔓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和區(qū)曉華處理項目工作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眴萄耪f道。
“哦,那怎么你沒發(fā)現(xiàn)她是喬欣?”
“幾次都戴著口罩,沒看清楚?!眴萄藕卣f著。
“我知道她是我姐,但我不想認?!崩湫≤秸f道。
區(qū)曉華沒料到這個家庭聚會竟以這種方式開局,原本想聽柯采蔓說什么,現(xiàn)在變成了冷小芙與喬雅的對壘了,怎么會這樣。
“不要驚訝,沒事的?!眳^(qū)曉華的手機上收到了喬雅的信息。
原來她們倆姐妹在演戲,區(qū)曉華松了口氣,看來他對她們姐倆的認知還遠遠不夠。
“這也不能怪小欣,我這么叫你不介意吧,當時你那么小,父母就不在了,怪我,當時我接了小雅,沒有照顧好你?!笨虏陕麌@了口氣。
“宋金鄲和喬遠山還沒連上?”柯采蔓問道。
“宋嬸說她正在讓村里的人幫她弄電腦,喬伯伯也在她那里。估計還要有一會。”喬雅說道。
“乘他們沒上來,你們幾個又都在,我和你們說幾句?!笨虏陕攘丝谒?,似乎有些疲憊。
“本來我是要帶著你們一起去大青山看看的,我想在那里和你們說,可現(xiàn)在我得了病,估計短期里去不了了,就想著無論如何先和你們說。
“我測了是陽性,春棟一直和我在一起,估計也危險了,小雅和小敏剛來,我沒讓你們到我這里。所以我安排了這個視頻,為了達到在大青山的目的,還讓你們?nèi)フ伊怂谓疣惡蛦踢h山來,待會你們一起聽我說,等我說完,春棟、小欣,你們的問題或困惑大概就能解答了?!?p> “哎喲,這不是采蔓嗎?哎呀,這么多人,春棟啊,你老婆呢,這是喬家大閨女吧,這個…”
不知什么時候宋金鄲連了上來,她露出個圓臉,一會又貼在鏡頭上,興奮地東張西望著。
“這是喬二家的娃,我見過!”邊上有一個老頭的聲音,但看不到人。
“遠山,我怎么看不見你呢,你在哪,哦,看見了看見了。”
喬遠山終于出現(xiàn)在了畫面上,他的臉被宋金鄲遮住了一半,挪來挪去地想看清自己,卻總被宋金鄲檔著。
“哎呀,這東西可真好玩,這么多人在一起互相看喏?!?p> 這時宋金鄲的視頻框里出現(xiàn)了好幾雙手和晃來晃去的人臉。
“別鬧了,喬雅說了這是要聽采蔓說事呢?!?p> 喬遠山攔住了邊上的什么人,看來房間里遠不止他們兩人。
“喂,春棟,你老婆呢,上次你帶來的。”宋金鄲看著宋春棟又問道。
“那不是,我老婆,是前女友?!彼未簵澆缓靡馑嫉鼗卮鹬?,幸好戴著口罩,看不見他尷尬的表情。
“采蔓,這么多年沒見了,你看著就是比我們鄉(xiāng)下人年輕,看你這皮膚保養(yǎng)的真好,不像我們?nèi)諘裼炅艿模隳情|女呢,是不是叫陸敏。”
“金鄲,好久不見。柯敏,你露個臉,給你宋嬸和喬伯伯看一下?!笨虏陕人粤藥茁暋?p> 柯敏出現(xiàn)在了鏡頭里。
“這是小敏啊,你們母女的氣色都不太好,你是不是也發(fā)燒了,我看采蔓像是病了,我們這里倒還好,鄉(xiāng)下地方大,不容易傳到?!?p> “柯姨,你現(xiàn)在說吧,把我們叫在一起想說什么?現(xiàn)在宋嬸和喬伯伯都在?!?p> 宋春棟又開了一臺電腦,連了上來。
“唉,我就從你的問題說起吧,金鄲、遠山,請你們也一起聽一下?!?p> “說啥?”宋金鄲剛要問,被喬遠山推了一把。
“讓采蔓說嘛。”
“之前春棟到大青山碰到了金鄲,回來后,春棟說在R市的陸國盛,那是他大伯宋義誠?!?p> 柯采蔓頓了頓,像是在想著什么。
“是我說的,那是義誠啊,怎么會變陸國盛了。”宋金鄲大聲說道。
“對,確實是宋義誠?!笨虏陕]上了眼睛。
宋春棟狠命敲了敲桌子,柯敏手里的杯子蓋掉在了地上,雖然她和區(qū)曉華已經(jīng)斷定那個是假陸國盛,可現(xiàn)在由柯采蔓親口說出來,她還是震驚不已,只有喬雅和冷小芙則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柯敏的反應并沒有那么大,這說明區(qū)曉華下午確實和她說過了,不然,按照柯敏現(xiàn)在的狀況,她一定情緒失控,想到這,喬雅又看了看手機里那個區(qū)曉華發(fā)她的柯敏的授權(quán)密碼。
“那陸國盛到哪去了?你為什么要讓宋義誠當陸國盛?”喬遠山問道。
“你們還記得那次陸家和喬家打架的事嗎?那之后,陸國盛就失蹤了?!笨虏陕挠恼f道。
“我這里派出所的問詢記錄,你們想聽的話我念給你們聽?!彼未簵澟e起了手里的一本復印件。
“他失蹤了,你怎么不報警?”柯敏激動地質(zhì)問道。
“我沒法報警,他是在和宏言打架時,一起翻下山崖的?!笨虏陕珠]上了眼睛。
“我就說嘛,喬大就是摔下去了。”宋金鄲說道。
“既然兩人是打架摔下去的,那為什么要找義誠頂替陸國盛。”
“你是不想讓陸國盛消失。”宋春棟說道?!霸蚝芎唵?,因為有個南洋的商人,每年會給陸國盛寄錢,一大筆錢。”
“這個你是怎么知道的?”柯采蔓忍不住問道。
“柯姨,那天我念給你聽的有當年派出所筆錄、也有冷叔的航海日記,當時紙張受潮嚴重,日記的一部分還在修復,這幾天研究院把修復完的文字發(fā)給我了,這是采取了當今最先進的文字修復術(shù),按照95%的概率推演出來的,是冷叔被困在鯨魚擱淺的沙灘上寫的,上面有年月,1987年1月,日期實在無法修復了。”
“上次你說冷叔是被陸國盛從海盜那救出來的,他們游了很久才到的那片海灘,他怎么能帶著航海日記?”喬雅忍不住問道。
“小雅,你也知道了?”柯采蔓驚訝地看著屏幕上的喬雅和宋春棟。
“我告訴她的。”宋春棟說道。
“小雅姐,你的這個問題對我們來說很難想象,但對于這些遠航的人來說,并非難事。你知道對于遠航人來說,地圖有多重要嗎,它和指南針、羅盤儀一樣重要,他們有自己特質(zhì)的衣服,里面有特殊的防水層,可以裝下地圖、重要證件這類貼身放的東西,冷叔是航海愛好者,又是鯨類研究者,他知道自己的航海日記的科學價值,他無法只憑記憶記錄很多重要的數(shù)據(jù)、文字,因此,這本航海日記以及筆,就藏在這么一件特質(zhì)的防水服的夾層里。
“研究院的同事對航海日記的紙張進行過纖維組織的分析,確認了我剛才說的情況,雖然是防水層,但畢竟長期浸在海水中,還是會有腐蝕,航海日記中有幾頁被嚴重腐蝕的上面恰恰記錄的是冷叔在海灘上等待救援的情況。
“當時陸國盛去找小船了,海灘上只有冷叔一個人,他拿出了防水層中的航海日記,寫下了當時發(fā)生的情況,還特意寫了答應給陸國盛自己藏起來的一半珠寶的承諾,他還在筆記上做了大致的估算,按照他的估算,假如他變現(xiàn)了這些珠寶,他應該如何把錢匯給陸國盛,他做了一個每年匯款400萬的計劃,我相信冷叔一定是兌現(xiàn)了他的承諾,這筆錢應該能在國盛集團的賬戶中找到吧。”
“這么多,400萬一年。”宋金鄲吐了吐舌頭。
“冷叔把給陸國盛的血書內(nèi)容也寫在了日記上,根據(jù)血書的內(nèi)容,這筆錢只能給陸國盛本人,一直到陸國盛本人過世。這就是柯姨你需要陸國盛一直存在的原因!
“如果冷叔把這本航海日記離開大青山,那么這個秘密可能真的只有柯姨你知道了,但是也許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冷叔那件防水服壞了,他怎么都沒法把航海日記藏回在衣服的夾層里,也就是說,他必須保證不再游泳,才能保住這本航海日記。
“當陸國盛弄來小船時,因為這片海域河床非常復雜,對靠近海岸的船只來說風險很大,所以當時陸國盛是游回沙灘,告訴冷叔還要游出去很長一段才能坐到船上的時候,冷叔意識到航海日記已經(jīng)沒法保留了,他決定把日記藏在這片海灘上,和那些被藏著的珠寶一樣,寄希望于以后有機會再來取走。
“他想把日記藏在這里的山洞里,可是這沙灘上空空如也,幾乎是不毛之地,當時又是漆黑一片,他只能把日記塞在一塊大巖石的夾縫里,這一次他游出去后,再也沒能回到這片沙灘。而第二天,十幾個當?shù)貪O民來看擱淺的鯨時,宋嬸的丈夫無意間拿到了這本航海日記,當時他只是把它當廢紙撕下來包那些從鯨身上弄下來的琥珀石。
“這就是宋嬸房間里的那些日記和一堆琥珀石的由來。”
宋春棟慷慨激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