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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功行天下

第31章 第二枚玉佩

土功行天下 倒立的太陽 3048 2022-10-08 23:12:54

  張元敬將裝盛傘玉的玉盒拿出,打開之后,將玉佩扣入其中。

  “咔嚓”聲響,玉與盒,渾然一體。爾后,一股強大吸力,從玉盒中探出,向四周泥土中延展而去。土中靈力騷動起來,沖破土力的壓迫,源源不斷地鉆入玉盒之中。

  即使在這緊實的土層中,靈氣匯聚引發(fā)的動靜,也是極大。

  張元敬只覺周圍盡是嗚嗚沙沙之聲,一時也分辨不出,是靈力流動時造成的聲音,還是夾雜了地中妖獸移動時的響聲。

  他渾身緊繃,急促喘息,手中捏著一枚從那高個修士儲物袋中得的低階下品金剛符,隨時準備激發(fā),以護身體。

  半刻鐘后,玉盒吸收靈力的速度降了下來。匯集而來的靈力,也大為減少。周圍的聲音,漸漸遠去。

  數(shù)十息后,一切恢復(fù)如常,除了反復(fù)壓迫過來的土力,四周只有寂靜和黑暗。

  張元敬把傘玉從玉盒中取出,握在手上,向上一沖,出現(xiàn)在地面上。四周灰霧如同發(fā)現(xiàn)獵物的餓狼,立即撲了上來。

  與此同時,一圈明亮的藍色光暈,從傘玉中生發(fā)出來,很快擴張至他的周身,抵住了灰霧的侵襲。

  張元敬暫時安全了。但是,他仍舊不知何方是出路。傘玉固然隔絕了灰霧,保護了他,但也源源不斷地吸引四面八方的灰霧集聚于他的周身,讓他完全無法分辨方向,甚至連腳下的土地是黃是黑,都看不清楚。

  正當他猶豫之時,光暈上突然冒出一束藍光,繞著光暈轉(zhuǎn)起圈來。

  “這是何意?是示警?還是表示更強大的防御力量?”

  張元敬仔細去看時,發(fā)現(xiàn)這藍光實則是在向著某個方向滾動,只因為是顯示在球狀的光暈上,所以變成了轉(zhuǎn)圈。

  他思索良久,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若是這藍光的滾動是在指向,那么,它指向的是何方?薛王神陵寢?還是,其他玉佩?

  他猛地想起玉盒上的那句話——“得劍、扇、鐘、鼎、傘、碑、獸七玉,可入本王陵寢,收獲對應(yīng)機緣”,難道并非是說要集齊七枚玉佩,才能進入陵寢,而是得到其中任意一枚,便可入內(nèi),并獲得與玉佩對應(yīng)的機緣?

  若是這樣,那么玉佩確實有可能與陵寢產(chǎn)生感應(yīng)。不過,薛王神的陵寢,多半是在薛王山的中心區(qū)域,那里必定危機重重,以自己的實力,怕是有去無回。

  如果這藍光指向的是另一枚玉佩,則前路難明,吉兇莫測。它可能在薛王山邊緣地帶,也可能在中心地帶。

  張元敬想了想,決定反其道而行。若藍光滾動的方向,指向的是薛王神陵寢,那么,反方向必可出山。若指向另一枚玉佩,大不了在灰霧中亂走一通,未必比現(xiàn)在的局面更差。

  于是,他轉(zhuǎn)過身去,向著與藍光滾動相反的方向,筆直地向外掠行而去。

  行走于夜幕下的灰霧中,伸手難見五指。他的速度極慢,仔細辨別前方情況,繞過樹林、穿過深草、飛越山崖,若是感到腳下的路變得陡峭起來且長時間如此,就御劍飛起,從兩側(cè)尋路,以繞過前方可能存在的山峰。

  幾個時辰后,天色大明,濃密的灰霧之中,也有了蒙蒙光亮。張元敬的眼睛終于不再是擺設(shè),可以看清周身丈許方圓的東西。此時,他正站在一片草坡之上,除了腳下的淺草,什么都看不到。

  一路行來,他至少走了幾百里,但讓他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遇到一只妖獸。有幾次,他明明感覺前方傳出四蹄奔跑的聲音,是朝著自己來的,到了近處后,那聲音卻又驟然轉(zhuǎn)向,消失在遠方。

  半日之后,光暈上的藍光突然消失了。周圍仍然是涌動的灰霧,比之前更加濃郁。

  張元敬以為是玉佩中的靈力不足,無法支撐藍光的運轉(zhuǎn),便又鉆入地下,將傘玉扣入玉盒中,讓其汲取天地靈力。

  然而,當他再次出現(xiàn)于地面時,光暈自是更加清亮有力,但那藍光依然沒有出現(xiàn)。

  沉思良久,他清測這可能是出了玉佩感應(yīng)范圍,故不再放出藍光。此時,他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憑著感覺,仍舊朝前方直線而行,賭那藍光的反方向,一定可以出山,另一個,就是退回去,待藍光出現(xiàn)后,向藍光指向的方位而去。前者的困難,不僅在于前路難料,還在于他很難在這地形復(fù)雜的山嶺之間,保持方向不偏。后者的問題則是,即使找到陵寢或另一枚玉佩,也不能走出薛王山。

  仔細比較起來,選擇前者,似乎更加合算,至少有可能逃出此山。而后者,更可能讓他陷入山中更深的地方,再也無法走出。

  但是,他不知怎地想起武元奎經(jīng)常對他說的一句話,“很多絕地,走到頭,其實就是生路”。這是幾十年前,武元奎見他長期縮在宗門內(nèi),不敢外出游歷尋找機緣,用來勉勵他的話。當然,這話從武元奎嘴里說出來,沒有半分虛假,因為他的前半生,就是在反復(fù)印證此話。當年,對張元敬來說,這句話不說是左耳進右耳出,至少一入腦海,便會如同一朵小浪花般,不知被兇涌的波濤拍去哪個角落。而今天,它卻主動鉆了出來,成為一個揮之不去、拒之愈強的念頭。

  再是“膽小如鼠”,不可否認的是,他一直崇拜武元奎,且不止一次地幻想自己像他的這位兒時玩伴一樣,縱橫絕山惡水,恣肆秘地幽境,臨危不懼,蹈險如常,灑脫來去,仙風飄逸。

  不再多想,張元敬一咬牙,轉(zhuǎn)身向后,照著原路,迅速掠行。只飛遁了十里左右,那藍光果然再次出現(xiàn),滾動的方向,一如此前。

  這一次,張元敬心中的畏懼消散,濃烈的好奇心,驅(qū)使他向著藍光指向的方位,不斷行進。

  一路上,有藍光的指路,他也不怕繞路,遇到山嶺或危險之地,則從旁繞開。越是向前,遭遇妖獸便越多,不過,所有的妖獸,在靠近它十數(shù)丈之處時,都會自行躲開。

  他已猜到,這必是玉佩生發(fā)出的光暈帶來的效果。有此,他也越發(fā)篤定,此玉佩必與薛王山有莫大干系,就算不是進入那渺遠難測的薛王神陵寢的信物,也是解開此山隱秘的一條線索。

  隨著不斷前行,山勢變得異常險峻,受灰霧的遮蔽,張元敬常常迷入高山峻嶺之中,由于畏懼天中冷風刮破光暈,不得不在低空反復(fù)尋路,才能繞開山嶺的阻擋,繼續(xù)向藍光指示的方位飛遁。

  經(jīng)過一日半不停歇地飛遁,中間又三次遁入地下用玉盒給玉佩補充靈力,張元敬蜿蜒曲折地飛行了四千余里,到了一處地方,藍光終于不再滾動。

  此時,他踩在飛劍,停在一處山澗之中,潺潺的流水聲,從前方十余丈外傳來。他的左側(cè),是不知其高的險壁,右側(cè),則是一片數(shù)尺大小的山石,延伸至灰霧中。前方和后方,是一條狹窄的土路,生滿了青苔,不知從何而來、通往何處。

  遲疑間,光暈上的藍光突然閃耀起來,然后,是一道有些刺眼的光芒,從藍光中射出,照向前方,驅(qū)散灰霧,沒入一條溪澗中。

  而溪澗中,也有物閃動黃光,與藍光相互輝映。

  張元敬瞳孔微縮,凝視片刻,未見有異常之處,這才凌空踏步,向那溪澗行去。

  到得澗邊,見溪水清澈,淙淙而下。下方尚有深淵,不知其深,只覺幽風上涌,森冷襲人。

  那黃色光芒所出之地,是一塊凸起的黑色石頭,左側(cè)靠著溪水,右側(cè)是粗如胳膊的藤蘿,從上方垂下,直入深淵。一枚三寸大小的明黃色玉佩,靜靜躺在黑石上,看輪廓,像一只三足鼎。

  “是鼎玉!”

  張元敬脫口而出,輕輕一躍,落在黑石上,彎腰將黃玉輕輕拾起,放在手掌中心。此玉,上刻山岳土石,拿在手中,微微有些溫熱,給人以厚重之感。

  不過,他沒有喜悅,反而苦笑一聲。這個結(jié)果,只能說差強人意。若是找到薛王神陵寢,尚有機會得到機緣,或有辦法出得此山。只是多一枚玉佩,則等若無用。而且,還不見對應(yīng)的玉盒,使用起來,尚有很多限制。

  現(xiàn)在,他根本不知自己身處何地,甚至不知道此地是否屬于薛王山中心區(qū)域。由于玉佩的存在,他的周身始終匯集著濃郁的灰霧,這與中心區(qū)域的情形一般無二。

  他茫然四顧,只覺偌大的天地,竟如一方牢籠,明明可以自由行動,卻始終飛不出這詭異的灰霧。若非親身經(jīng)歷,他恐怕永遠想不到,僅僅一片云霧而已,便可讓一個筑基修士束手待斃。

  正自感傷之時,突然有一抹幽光掠過他的眼角。他側(cè)首一看,竟是一塊兩寸大小的黑鐵腰牌,被藤蘿遮掩在黑石與崖壁的夾角之地。

  “這是……玄天弟子腰牌?”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蹲下去,伸手撿起腰牌,翻過來一看,上面豁然寫著“競渡峰廿叁”的字樣。

  “是元熹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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