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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功行天下

第44章 被擒

土功行天下 倒立的太陽 3179 2022-10-21 21:16:51

  張元敬打坐了兩個時辰,恢復了些許法力,遲遲不見外邊動靜,知那兩人不敢再進,便站起身來,過去看了看“許師弟”的尸身,此人腦袋只余一半,腦漿濺得到處都是,空氣中彌漫刺鼻的血腥味。張元敬伸手攝住他的儲物袋,又將有些變形的子母拐撿起來,這才施展土遁術,向著“郭師兄”處遁去。

  “郭師兄”早已氣絕,他懷中的覓靈獸在土方塌下時,便被壓死了。

  張元敬從土中摘走他的儲物袋,又把那柄彎刀拽走,然后在土中潛行數(shù)里,在山的另一面鉆出地面,使勁呼吸清新的空氣。

  此時已是午夜時分,星空燦爛,萬籟俱寂。

  張元敬踩著飛劍,在林間谷地穿行,一直飛出千里之遙,這才找了一處偏僻所在,布下迷蹤陣,打坐恢復。

  清晨,他睜開雙眼,遠眺天際,只見紅日斜照,給高山大河鑲上一層金色花邊。

  那兩人沒有追來,無論是畏懼也好,還是無能也罷,都意味著他終于擺脫了威脅,可以輕松上路了。

  一路追追停停,他沒有偏離去往舒彌山的路線,不過畢竟繞了不少路。此去舒彌山,仍有近十七八萬里路,即使全力飛行,不眠不休,也要十四五日時間。

  “不知余師叔怎樣?希望他能平安脫身。”張元敬心中暗想。

  他幾次嘗試用傳音靈玉發(fā)出消息,但都石沉大海。這說明兩人距離太遠,超過了他的中階下品傳音靈玉三萬里傳音范圍。同時,他又為前路擔憂起來,既然天魔淵反復出手,那么接下來的路程也難保不會撞到敵人。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行程十分順利,在第十六日午時,便毫無阻礙地進入了巍峨雄壯的舒彌山區(qū)域。他拿出傳音靈玉,再次與余天萬聯(lián)絡,但信號發(fā)出,依然無人應答。

  “難道余師叔出了意外?還是沖不破阻截,先行回宗門了?”

  張元敬決定先往封印所在的馬蹄谷,那里還有門中另外一名結丹長老應天問,而其余輪換的筑基修士也應都已到位。

  一路上,穿林越谷,人影沒見一個,但修士斗法留下的痕跡,卻時不時看到幾處。對此,他倒沒怎么放在心上,因為在他從天闕山出發(fā)之前,宗門便已經(jīng)派出大量修士,來此作戰(zhàn)。他甚至猜測,宗門必定先勝一場,將天魔淵修士趕出了舒彌山一帶,現(xiàn)在正在山外某處,激烈大戰(zhàn)。

  馬蹄谷就在舒彌山的東南部,他自東入山,路途不遠,很快便到了地頭。遠遠看去,碩大的“耒”字型符文依然如故,只是周圍的灰色氣旋遠比二十多年前要浩大,而在氣旋周圍,電舌閃動,時而如銀蛇亂舞,時而如天火狂飆,威勢極其恐怖。

  張元敬大吃一驚,此等變化,說明封印極其不穩(wěn),隨時可能裂開,導致空間坍塌。而這也意味著,進入其中探索“芥子空間”,是不可能的。

  “為何會出現(xiàn)這等變故!看守封印的長老在哪里?”他扯著脖子,在馬蹄谷周圍搜尋,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影。

  飛到近前,他才發(fā)現(xiàn)在“耒”字型符文對面的崖壁下,開有幾個洞府。正有一人,跌坐在一塊寬大巖石上,盯著前方的電光發(fā)呆。

  或許是受了雷電之威的影響,張元敬沒有用望氣之術去觀察對方氣息,而是直接開口問道:“下面是哪位師弟?應長老可在此地?”

  那人一驚,立即扭頭看來,口中問道:“你是哪位?是跟哪位長老的?此地是孫長老,沒有什么應長老!”

  這時,張元敬才發(fā)現(xiàn)此人極其陌生,自己竟毫無印象,而其人穿著打扮也非是玄天弟子一貫風格,當即喝問:“你是天魔淵修士?”

  那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是玄天宗修士!吉師兄、羅師兄,你們快出來,這有個玄天宗的修士!”

  未等他說完,張元敬轉身便跑。

  那人見狀,連忙祭出飛劍,“嗖”的一聲,跟了上去。同時,幾個洞府石門敞開,五六個筑基修士沖了出來,迅速向著張元敬逃遁的方向追去。

  過得幾息,孫澤林,還有那日與他一同截擊余天萬的一名結丹修士也走了出來。孫澤林臉上一片愁苦,抬眼看了看飛到天邊的一干人等,搖搖頭:“陳師弟,你去吧,抓回來看看能不能問出點有價值的東西?!?p>  “陳師弟”應了一聲,抬腳跨步,幾步便不見了蹤影。

  張元敬飛了半刻鐘,見后方幾人緊追不舍,便降下飛劍,鉆入山林之間,繞來繞去。

  天魔淵修士人多,很快分成兩撥,一撥三人跟著他在山林間穿行,一撥四人則在天空之中,居高臨下盯著他的動向。

  張元敬自然知道這般躲躲藏藏,是不可能脫身的,不過,他的目的只是要確定對方的修為,好決定下一步行動。

  轉了半刻鐘,再沒有新的追兵出現(xiàn),他心中有了數(shù)。這七人中,雖有兩個筑基后期,但以其不超過十里范圍的神識來說,根本發(fā)現(xiàn)了不了地下十幾丈深處的動靜。

  于是,在一片密林之中,他施展土遁之術,下潛到地下十余丈的深處,靜氣凝神,盤坐不動。

  “咦,怎么進了這片林子,人就不見了!”

  “會不會是斂息之法?”

  “余師兄在這里,神識一掃,斂息也沒用的。”

  “或者是什么隱匿身形的靈器和符箓?”

  “有這個可能。不過,他只要動起來,就會有跡可循。若是不動,我們就在這等著,看他能堅持多久。”

  三人交談幾句,便踩著飛劍,靜立樹林上方。當前一人正是那位“余師兄”,他拿出傳音靈玉,與上方空中的另一位筑基后期修士溝通消息。過得幾息,一個青衫修士從上方飛來。

  “凌師弟來了!”

  “見過凌師弟!”

  青衫修士沖著三人點點頭:“我來看看。幾位長老率隊掃蕩周遭,也沒抓到一個玄天宗修士。我們運氣不錯,來了一個送上門的,可不能走脫了?!?p>  幾人躬身應諾,即使同為筑基后期的“余師兄”也是恭敬異常,顯見此人威望甚高。

  兩個時辰過去,樹林中依然毫無動靜。幾人頗感無聊,但為首的青衫修士沒有說話,其余諸人也只好沉默不語。

  這時,一道黑影閃過,落在他們身側。

  “見過陳長老!”青衫修士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施禮。

  其余幾人也都反應過來,參差不齊地地問好。

  “不必多禮!”陳楨溫和地看著青衫修士,“志堅,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這個青衫修士名叫凌志堅,身材修長,面容如玉,氣質出塵,是天魔淵修士,也是道門俊才。他來頭甚大,乃是當代天魔淵山主凌霄的直系后人,天資出眾,根骨奇絕,不過八十多歲,便有筑基后期大成的修為。山主凌霄對其十分看重,視為族中傳人,傾盡全力加以培養(yǎng)。此次來舒彌山,正是凌霄親自安排的歷練。陳楨雖是結丹修士,但在天魔淵近百結丹之中,也只是一個普通長老,哪里會在凌志堅面前擺架子。

  凌志堅低頭說道:“弟子慚愧,沒能找出那人蹤跡?!?p>  陳楨笑道:“這倒不能怪你。那人的手段有些奇怪,確實不容易猜到?!?p>  凌志堅拱手道:“還請長老賜教。”

  陳楨擺擺手,說道:“倒也談不上賜教。只是我的神識比你強,所以能看得清楚。那人不知是憑了靈器還是靈符,居然潛藏在地下十余丈的地方。嘿嘿,不僅如此,還能在地下遁行?!?p>  凌志堅露出恍然的神色:“哦,原來是類似土遁術的手段,我們都沒有往這個方向想?!?p>  陳楨道:“若非我能直接發(fā)現(xiàn)他,也是想不到的。一個筑基修士,居然使用了只在結丹以上修士身上才能看到的土遁之術。這倒是讓我開了一回眼界?!?p>  凌志堅眼中閃動精光:“倒要看看是什么靈器或靈符,若是能夠大量制作出來,我天魔淵修士的戰(zhàn)力必能大幅提升!”

  陳楨點點頭說道:“跟我來吧,此人已經(jīng)遁出幾里地了,隔得太遠,我的神識也很難深入地下?!?p>  且說張元敬在地底等待了兩個時辰后,便開始緩緩遁行。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和八層厚土養(yǎng)氣訣,土遁術最多下潛至十五丈,而土中穿行之速,則根據(jù)下潛深度的不同,而有所不同。在十幾丈的深處,他一息最多遁行兩丈,而在三丈以內(nèi)的土層中,他的速度可達四丈每息。

  因此,在地下十余丈深度穿行五六里后,他開始向上攀升,同時向前遁行,最后保持在五丈左右的深度,以每息三丈多的速度前行。

  如此,估摸遁行了近千里后,他感到消耗過大,便鉆出地面,準備找地方躲藏并打坐恢復。

  這是一處山中坡地,除了草比較深外,普普通通,并無什么特點。他站起身來,從草中縫隙向四面探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身后不遠是一片青翠的樹林,他正要轉身,到林中覓地休息,突然一條青色長藤從半空里飛過來,將他縛了個結結實實。

  慌亂中,他使勁一鼓,卻沒有掙脫分毫。爾后長藤青芒一閃,數(shù)股力量侵入他的靈脈和丹田,將他完全制住,再難調動絲毫法力。

  這時,八名修士從空中緩緩落到他的身前。

  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修士神色溫和地看著他,問道:“這位道兄,怎么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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