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冰火交加(求追讀搶救)
“真是千算萬算,不值天一劃……明明確認(rèn)了刺激她殺人的契機(jī),卻沒料到春夢也能算……”
夕陽漸隱,櫻樹林立的河畔,也逐漸沉入黑暗。
“而且,十三朧月那個女人從來沒說過,會有沒額頭可彈的病人啊!”
河堤上,森川下半身陷入血肉渾濁的液體中,只剩雙手無力地抓著地面,做著最后的掙扎。
“森君……別離開……求求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體表那團(tuán)血污似的液體中,坂井千晴那扭曲幽怨臉時隱時現(xiàn)。
“譫妄”狀態(tài)下的病人,雖然精神狀態(tài)難以揣測,但大多在一定的“條件”和“契機(jī)”刺激下,才會突破原本的生活軌跡展開“殺戮”。
不符合“條件”的自己,以“相談”的名義詢問完情報,按理是可以裝作一無所知地撤退。
偏偏卻遇到這位“我要我覺得,不要你覺得”的坂井千晴。
“對了,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樣……”
粘稠血水帶著狂暴的吸力蔓延上森川全身,將他口鼻封阻,蠕動聲在耳旁匯聚成狂躁的低語。
“……合二為一嗎?”
接著,他能感受到,似乎有無數(shù)靈動水流,瘋狂抓扯著自己的衣物……
“不,那里不可……嗚嗚嗚嗚……”
黑色的學(xué)蘭服,一件件被這攤血水吐出,無力地飄落在河堤上。
“不……這么下去……”
深陷黑暗與窒息中,無力反抗,森川身體被緩緩吸離地面,雙手已無處可抓。
此刻,他才明白,無論是清醒的岸田武雄,還是睡夢中的其他受害者,為何都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示警和反擊。
“是通過對水流加壓,并附加高速旋轉(zhuǎn),達(dá)到和‘高壓水射流切割’同等的效果嗎?”
“所以,那些失蹤的人,都是被她現(xiàn)場粉碎以后,‘打包’帶走了?!”
在被「納米芯片腦灰質(zhì)」“放慢”的時間里,他清晰地看見,被卷入血水深處的幾個啤酒罐,好似進(jìn)入了絞肉機(jī)一般,碎成了沙粒大小。
“不,要是被吞進(jìn)去,讓她開始‘旋轉(zhuǎn)’的話……”
“呲呲呲呲……”
忽然,有烤肉般的吱吱聲,自森川身上傳出。
包裹在他上半身的血水,如沸水般鼓起氣泡,升騰出縷縷黑煙……
血水蒸騰之處,露出森川消瘦的背部……
三道斜劃而過的巨大爪痕,正發(fā)出滾燙的火光!
「納米芯片腦灰質(zhì)X恒溫獸痕,投影」
體表血水減少,束縛森川的力量稍松,身體無力地摔落地面。
“好燙……好痛……啊啊啊啊啊……”
大口地吸入新鮮空氣,他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臉上青筋炸裂,喉頭發(fā)出難以壓抑的哀嚎。
在「納米芯片腦灰質(zhì)」的加持下,「恒溫獸痕」內(nèi)那股忽冷忽熱的力量也變得溫順,無論冷熱還是位置,都能隨心所欲地控制。
雖然身體毫發(fā)無損地散發(fā)出可怕的高溫,但如同浸泡在沸水中的痛苦,正猛烈地攻擊著他的神經(jīng)。
“燙燙燙燙燙燙……我體表的溫度,現(xiàn)在應(yīng)該勉強(qiáng)超過了100攝氏度……也就是說,她的‘沸點’和水接近?!?p> 在被“放慢”的世界中,這樣的痛苦也被無限地放大。
忍受著足以讓痛覺神經(jīng)麻木的劇痛,森川全神貫注地操控著體內(nèi)那放蕩不羈的能量,將體表的液體一點點蒸騰。
“啊……好痛……好開心……原來森君你……喜歡這樣嗎?”
體積在高溫下不斷縮減,但那團(tuán)血水翻涌得更加賣力,坂井千晴的音調(diào)也越發(fā)尖銳。
“那就,再更多一點吧!”
那血水悄然分出一縷細(xì)流,淌入了不遠(yuǎn)處的河面。
狂亂的水流自運(yùn)河內(nèi)涌出,融入這攤“血水”,讓其的體積比之前更加壯觀……
“還能這樣補(bǔ)充水分的?!”
森川好不容易將最后一條腿自“泥潭”中拔出,立馬又被拽了回去。
“熱的不行,那就來冷的!”
他背部的爪痕上,滾燙的火紅化作凌冽的幽藍(lán)。
“好冷……人家好冷……”
那些纏繞在森川身上,前一秒還張牙舞爪、在沸騰中汽化的血水,在突如其來的極寒中凝固。
從河面延伸到河堤,就這么多出了一幅名為《隅田川血浪里》的大型冰雕。
“好、好……冷冷冷冷……”
血水結(jié)冰,內(nèi)蘊(yùn)的力量驟減,森川雖然如墜冰窟、全身顫抖不已,卻也算是解了燃眉之危。
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一個很尷尬的境地。
“冷知識,專家說過,男性下半身浸泡在冰水混合物內(nèi)超過五分鐘,可能永遠(yuǎn)失去生育能力。”
雖然暫時冰封了血水的行動,但他的下半身,也被牢牢凍在了那灘血水內(nèi)。
“啊,混蛋,現(xiàn)在可不是考慮子孫后代的時候……”
與此同時,經(jīng)歷了冰火兩重刺激之后,越發(fā)的亢奮的坂井千晴正瘋狂抽吸河水,化作不知疲倦的血浪繼續(xù)拍打而下。
“這么下去,根本不用五分鐘,我本人就要先嗝屁了??!”
水量不斷增大之下,森川所能“冰封”的液體體積,很快到了極限。
“嘻嘻,森君……這次……該我上來了……”
本已結(jié)冰的“血浪”上,重新淌下的滴滴血水,帶來了坂井千晴的話語。
“什么……上下的……你明明……已經(jīng)灑得……到處都是……”
在劇烈的寒意煎熬中,森川下巴顫抖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已說不出。
“嘎嘎!”
頭頂上空,響起了烏鴉告死般的啼叫。
“我這……還沒死……就等著……分食了嗎?”
就在森川血糖告竭、再也維持不住「納米芯片腦灰質(zhì)」,身后卷土重來的血水也越來越多的時候……
“轟!”
一道嬌小的人影,帶著尋若雷霆的氣勢從天而降!
“不!??!”
在坂井千晴的哀嚎中,連綿成片的血色冰雕被大力撼碎,斷出一截真空地帶。
“我的部下,由我來保護(hù)。”
碎冰和寒氣之中,獸耳直豎、揮舞著粗壯毛茸獸掌的女孩,出現(xiàn)在森川眼前。
“山、山笑……這登場,可太及時了!”
正是在龜戶公園和二人分別的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