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柳心喊道。
聽到柳心喊話半夏才解除仙陣,一臉獻(xiàn)媚的跑到柳心面前,“老大”。
“老大。”
“老大。”
“老大?!?p> 一連四聲老大把柳心叫蒙了,她疑惑問道:“你們?yōu)槭裁唇形依洗???p> 幾人同步看著李夭,柳心明白過來,合著自己打架的時候還被人給賣了。
她盯著李夭并豎起大拇指說:“李大商人,好本事”。
李夭扇子一合走到柳心身邊,回應(yīng)道:“咱倆誰跟誰,都是為了相公,就不用跟我客氣了”。
四君化身保鏢站在后面的位置,為柳心和李夭保駕護(hù)航。
柳心:“為什么你不當(dāng)他們老大,要我當(dāng)?”
李夭:“你不是也說了,我是商人,商人怎么能動武呢,每天在商場勾心斗角都愁死了,難道還要我和人拼命?有你在,我放心”。
柳心:“我若是不答應(yīng)呢?”
李夭:“你一定會答應(yīng),除非你想你家先生來長安后還遭人欺負(fù),而你什么都做不了”。
沉默片刻,柳心說:“絕對不能讓先生娶你”。
李夭:“為何?”
柳心:“你很煩?!?p> 聽到柳心說她煩,李夭并不覺得是在貶低她,反而是認(rèn)可她的能力,所以她的眉眼間才帶著笑意。
當(dāng)柳心拼死拼活的時候,李夭將黑面人收歸麾下。
條件是柳心當(dāng)他們的大首領(lǐng),帶領(lǐng)黑面人成為長安第一殺手組織。
長安勢力錯綜復(fù)雜,明面上的東西好找,暗地里的線難尋,想全面、及時的得到第一手消息,就得構(gòu)建一張網(wǎng)。
可是這樣從開頭構(gòu)建太慢了,所以直接利用黑面人為她做事,則相當(dāng)于手里有一張現(xiàn)成的網(wǎng)可用。
而且黑面人是可控的,不僅是因為他們名聲好,還是由于柳心的存在。
在李夭看來,柳心和她是一種人,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料定不論是柳心還是黑面人都會答應(yīng)。
天師大會將啟,風(fēng)雨欲來,李夭不得不組織好自己的勢力,如此才有機(jī)會活下來。
夜,并不比白日來的靜,總有人晝伏夜出,也有人喜歡夜色的偽裝。
破舊道觀外,兩個人影爬了上來,打扮著黑白無常的樣子,舌頭垂到肚子,嚇人得很。
“干嘛打扮成這樣,多嚇人??!”黑君京墨的聲音在黑無常的偽裝下響起。
蜚零用富有磁性的聲音,小聲答道:“這樣不引人注意”。
“放屁,這樣才引人注意。”京墨怒罵。
鬼鬼祟祟的兩人打破道觀道法,再次回到墳場。
京墨說:“我們躺的棺材里有不少銀子和珠寶,李大老板說這里的人都是富貴大家之人,想必其它棺材內(nèi)也是如此,這次發(fā)了”。
蜚零扛著兩把鏟子,“說好了,這份投名狀是我們兩個一起的哈”。
“當(dāng)然。”
他們說的投名狀當(dāng)然是入伙李夭勢力的禮物,這可是李夭特意明著暗示過的。
現(xiàn)在在望月閣的李夭笑的合不攏嘴,安叔見狀問道:“小姐何事如此開心,說出來也讓老朽樂一樂”。
“今天我新收了一個勢力,還得安叔你費(fèi)心,不過不需要什么都管,柳心是他們的首領(lǐng),你只需要在財務(wù)方面過目和把控一下。”
這可把安叔聽糊涂了,你收的勢力,柳心姑娘是首領(lǐng),合著你把柳心給收了?
安叔問是什么勢力,隨后李夭說是黑面人,安叔一聽欣喜過望,有了黑面人的情報網(wǎng)他們在長安就如魚得水,安全也有了更多保障。
他沒細(xì)問李夭是如何收服這個勢力的,不過既然柳心姑娘當(dāng)了他們的首領(lǐng),大概就是武力鎮(zhèn)壓吧!
“明天安叔你留在望月閣,會有人送東西來,到時候只管收下就是?!崩钬矎椬嗥稹蛾柎喊籽罚?jié)奏輕松流暢。
李夭又問:“對了,我要的東西找到了嗎?”
只見安叔從袖子里拿出一張黑白靈符和一個古樸老舊的八卦盤。
遲疑說道:“這便是小姐要的陰陽符和陰陽羅盤,只要將符貼在羅盤上,心中默念想找的人,它就會帶你前往”。
安叔提醒李夭路上小心,地府誰也沒去過,不知道情況,要是有危險,盡早撤回。
對于李夭只身前往地府的決定,安叔只能支持,可心里也是肉疼,這兩樣?xùn)|西花了五株靈藥,鬼市的人吃的不是錢是肉啊!
如今他手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靈藥可用,只希望李夭賭對了將姑爺帶回來,那樣以后都不用擔(dān)心靈藥不夠。
畢竟成為長安第一首富的管家,是安叔奮斗的目標(biāo)和動力啊。
蜚零兩人躬著腰左顧右盼,一副做壞事怕被發(fā)現(xiàn)的樣子。
在他們前進(jìn)的某處地方,一座土墳內(nèi),里面的泥土正在往外拋撒。
因為墳內(nèi)的尸骨都跑出來的原因,幾乎所有棺材都是打開的,只有少量的泥土覆蓋。
稍微清理一下就可以將里面的財物拿出來,這里面同樣有兩個打扮成黑白無常的人。
黑無常說:“為什么你是白無常,我是黑無常?”
白無常說:“白衣服好看啊,我是女生,當(dāng)然要選白衣服”。
黑無常就是軒轅鼎天,也就是鬼卿,白無常則是半夏,為了投名狀,半夏找到鬼卿來這里挖寶。
至于半夏為什么找的不是蜚零,原因很簡單,她覺得蜚零是個品性端正的人,斷然不會為了投名狀做出挖人墳?zāi)?、掏人棺材的事情?p> 珠寶在月光照耀下折射出出金燦燦的光輝,兩人拿起東西就往袋子里裝,突然鬼卿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好像有人,你聽”。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里有人,膽子這么小,虧你還是四君之一,可恥?!?p> 腳步聲越來越近,這下半夏也懵了,真的有人,不會是鬼吧。
蜚零兩人聽到墳里傳出的動靜,也是打了個寒顫,不由放慢了腳步,趴在地上將頭伸過去看看墳?zāi)估锏降子惺裁础?p> 八目相對,雙黑雙白全被嚇暈過去,原來不是人,是勾魂的鬼啊。
所以說嘛,調(diào)皮公主、敗家少爺、流浪孤兒和桀驁少年,四人能玩到一塊去還創(chuàng)立了黑面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膽子有多大,看墳里墳外暈倒的四人就知道。
醒過來的四人圍坐在一起,相互對望了一眼,都是松了一口氣,是人就好。
鬼卿:“你對蜚零還是太高看了”。
半夏聽后惡狠狠的看了眼鬼卿后又轉(zhuǎn)頭看向蜚零,蜚零心里發(fā)虛不敢對視只能瞥過頭去。
“你們也是來拿投名狀的?”半夏問道。
“你們也是?”京墨反問。
雙方互相知道來意,既然都是拿投名狀的,那就齊心協(xié)力,反正這里棺材多,集齊四份投名狀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分開挖墳的時候京墨又問半夏:“你這么富差這點(diǎn)銀子嗎?”
看到半夏兇狠的目光,他識趣地走開,鬼卿告訴京墨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知道,半夏來挖銀子是因為最近家里對她實(shí)行了管制,拿不出兩份投名狀,所以才想了這個辦法幫蜚零集齊銀子。
蜚零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半夏,偷看到兩個兄弟走后才舉手認(rèn)錯,“夏,我錯了,回去我釣兩條魚送你”。
“別廢話了,快來挖?!卑胂臎]好氣的說,沒辦法,她舍不得打蜚零啊。
草叢后的兩雙眼睛看到了這一幕,嘖嘖搖頭。
鬼卿:“我就說紫君不行,保準(zhǔn)要認(rèn)錯?!?p> “他的日子已經(jīng)可以看見了?!本┠D了頓說:“記得你欠我的一兩銀子,以后我會找你要的”。
按照李夭的提示,每個人要交十萬兩的會費(fèi),幾人各自挖了差不多十座墳才籌齊,可以說是滿載而歸。
令京墨唯一感到可惜的是無法將這里的一切帶走,半夏用仙法將一切燒成了灰燼,即使以后想來也沒機(jī)會了,他的心在滴血。
回去的路上蜚零問了一個值得幾人沉思的問題,我們?yōu)槭裁匆o李大商人錢而不是他給我們呢?
總感覺被人賣了還開心的數(shù)著對方的錢,這錢還是自己等人千辛萬苦刨出來的。
最后為了說服自己,他們達(dá)成了統(tǒng)一的想法,那就是: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有一個偉大的靠山,有一個貨真價實(shí)的、可以引領(lǐng)黑面人的老大,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當(dāng)好手下的覺悟。
就在幾人離開道觀后,燃燒的墳場中陸續(xù)有尸體從滿是焦炭的地下爬出,整整十具,桀桀的笑聲似乎讓火焰都為之恐懼。
悠揚(yáng)而詭異的笛音縈繞在周圍,隱藏墳場的道法消失,十具復(fù)活的尸體也不翼而飛。
幾人哼著小曲回總舵整頓,準(zhǔn)備明天就去接大首領(lǐng)回來,柳心已經(jīng)是他們心中老大的絕對人選。
望月閣內(nèi)的三個小鬼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安叔為他們蓋上鋪蓋,熄燈走了出去。
入秋了天有些涼,為了照顧三個孩子他也是操了不少心,但總歸樂此不疲,很開心就是了。
只可惜他膝下無子,享受不到兒孫福,有軒轅修三個孩子在也算是了了一樁心愿。
話說李夭,拿到陰陽盤后回到房間,在明月的見證下,她將符貼在陰陽盤上并轉(zhuǎn)動。
符化作陰陽兩氣隨著羅盤轉(zhuǎn)動,吸收月光精華開始壯大,縈繞在李夭周身。
李夭的身體漸漸隱去,鏗的一聲,羅盤掉在地上,屋內(nèi)只有從窗戶照進(jìn)來的樹影還在搖動。
能不能得到無名這位醫(yī)者的幫助,就在這一次的孤注一擲,而其床頭的茯神在她消失后又悄然長大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