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恨我嗎?”
李夭:“不恨?!?p> 無名:“可是我,也在逼你?!睙o名趕回來后沒有立馬出現(xiàn),而是想借古山龍的力量逼李夭,結(jié)果則讓他悔恨。
李夭:“現(xiàn)在好了,沒人吵我,多清閑”。
無名:“以前在昆侖我說你是討厭鬼,還嚷嚷著說要娶你,其實是因為師父說娶了你就可以欺負你,所以我才……?!?p> 李夭:“你可威風了,今天欺負我欺負的好慘,既然想起來了,那你說的話還算不算呢?”
無名:“大神醫(yī),不騙人”。
“你騙的人還少嗎?”
“至少以后不騙你就是了?!?p> 李夭沒有怪罪無名,因為她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那位大人安排的而已,即使沒有今天這場鬧劇,白附子二人也難逃一死。
她的這雙眼睛是天生的,卻是因為藥師而開的眼,也算是他給的,今天由他的徒弟取走,算是兩不相欠。
“哭吧,我又不會笑話你!”
李夭趴在無名懷里,揪著他的衣領(lǐng),哽咽聲持續(xù)了好一會兒,她一個女子,哪兒有這么堅強。
在三生客棧待了這么久,藥無名深知情愛的麻煩,他發(fā)誓要遠離這個東西,可是每次看到李夭他的心都忍不住砰砰直跳。
最終他還是沒能躲得過去,現(xiàn)在,他有點猜出師父在想什么了,李夭便是他三劫之一,躲不過的——情愛之數(shù)。
柳心則是替他殺人擋惡,為他渡過三劫之一的人性之難。
他抱著李夭,見李夭哭,他也哭了。
這一路上,張老伯死他哭過一次,彼和岸離開他哭過一次,乞丐為他擋刀的時候他哭過一次,這是他第四次落淚。
不過唯獨這一次,只是落了淚,而沒有出聲。
“你的眼睛,我會幫你拿回來?!睙o名承諾道。
李夭擦了擦眼淚,說:“你以后當我的眼睛,那雙眼睛就不要了?!彼皇遣幌牖謴凸饷?,而是無名給她的感覺很不安,怕他有什么意外。
“那我就先借你幾天,不過你可不能太依賴我,不然等你好了我若是不在,你可能習慣不了。”無名扶著李夭走進房間,直到她睡著,他才走到院子里。
戰(zhàn)斗的痕跡猶在,無名站在枯樹下,手心朝上翻出一個藥陣,消失的藥氣開始凝聚,很快形成一個小藥丸。
他將藥丸丟進了井水中,明日過后,這場不會傳染的“瘟疫”便會宣告結(jié)束。
次日清晨,藥無名跑到廚房拿著菜譜現(xiàn)學現(xiàn)賣。
了解完作日望月閣的事情,四君火速趕回望月閣向李夭請罪。
他們認為是自己四人被抓,李夭顧及他們的安危才導致望月閣如此,在看到李夭的眼睛后四人更是自責。
可是在這件事情上李夭沒有責怪他們,因為原因是多方面的,她最清楚。
無名端來一碗像模像樣的粥,好似沒看到跪在地上的幾人,親手喂食給李夭。
“你干嘛?我是眼瞎,不是手斷了,我自己來?!崩钬餐t的臉頰告訴幾人她只是礙于面子不好意思而已。
“大老板,你還是處罰我們吧,不然我們這心里不得勁。”蜚零最是憨厚,硬是要討罰。
藥無名見李夭無奈搖頭,便說道:“既然這樣,你們?nèi)グ褖π藓冒?,不準用法術(shù),只能用手”。
京墨:“我請求魔鬼訓練?!惫砬渥ブ箢I(lǐng)拖著他走,想當逃兵,門都沒有。
“說好的生氣與共,沒說搬磚與共啊!”京墨像個泄了氣的氣球站在倒塌的圍墻上吶喊。
安叔休息了一天回復了些精神,看上去沒什么,但他的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好消息是柳心終于醒了,還有一直沉睡的威靈仙。
不過威靈仙一直沒有說話,好像很不開心。
下面四人在搬磚,上面四人坐在一起飲茶論事,講述著最近發(fā)生的事情。
無名每日每夜找靈藥,差點好幾次喪命的事都是一筆帶過,昨天望月閣發(fā)生的一切說的很平淡,好像白附子和紅娘子的離開、李夭眼睛被拿,都不重要。
平淡的語氣里柳心知道這些日子發(fā)生了很多事,她也多了很多要殺的人。
無名在威靈仙眼前擺了擺手,問道:“你是還沒消化完,還是走火入魔了?”
威靈仙不善的盯著無名,緩緩說道:“我,成不了仙”。
“為何?”
“那得問你那個了不起的師父在想什么了,他居然,他居然,不說了,說了心煩?!彼难劬ψ罂纯从铱纯?,三人被他看的發(fā)怵,而后直接變回面具沒有再說話。
聽了威靈仙的話,三人皆是一臉無奈。
軒轅修來找白附子玩,見到大哥在搬磚,于是嘲諷道:“喲!這是哪家的劍客在這兒當苦工,小心搬起石頭砸了自個兒的小身板才是”。
“臭小子,你來干什么?”
“我來找白附子玩啊,難不成還來練功呀,真是的,笨死了!”
四人聽后面面相覷,鬼卿想了一下說:“那你以后不用來了,他們回大老板老家辦事去了,很重要的事情”。
“辦事?兩個都走了嗎?真不夠意思,都不和我說一聲,哼,等他們回來看我還理他們不?!闭f著邊生氣往回走,走時還不忘加把火:“修墻的刺客,真厲害??!”
鬼卿(軒轅鼎天)沒有在意二弟的嘲諷,因為他被街上突然傳來的歡呼聲吸引。
街上的人在沸騰,沒有了一天前的喪氣樣,只因天道之毒已解,他們還以為是天道仁慈,免了他們的難。
這場意外打破了各方勢力的平靜,參賽者涌動不止,天道之毒解除意味著第二輪的結(jié)束,沒有了積分來源那么進入第三輪的名單就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
“天師大會之武師之爭第二輪比試菩提門結(jié)束,前十者十日后入長安皇宮,開始第三輪,武斗局?!?p> 各方天驕都在抬頭掃榜,看自己在不在前十榜單之中。
當前積分排名如下:
第一名:柳心,四十萬積分
第二名:南海楓,四萬積分
第三名:南海婕,三萬九千積分
第四名:岱樺,三萬五千積分
第五名:嶗道杰,三萬三前積分
第六名:道天,一萬積分(全是第一輪積累,不想救人)
第七名:戒殺,九千九百積分
第八名:阿史那白芷、道浩子、古山龍,五千積分
第九名:方熠,一千積分(窮鬼買不起靈藥救不了人)
第十名:瀛伶,九百積分(整天找?guī)浉缤司热?
哪些無緣上榜的人也在看著天上的天師碑,第一名的積分實在高的離譜,就算其它九名加在一起也不過她的一半。
柳心的名字在此刻閃耀于所有人的頭頂。
各方對第二輪的結(jié)果反應(yīng)不同,尤其是道浩子,他沒想到自己策劃的一切便宜了柳心。
“不是說解藥毀了嗎?”道浩子跑去質(zhì)問,古山龍反問說:“你不是說藥無名是你的囊中之物嗎,不也跑了”。
淘汰出局的土匪涂心有不甘,假死過后藏了三年就是為了等這場比賽,難道自己真的與仙無緣?
他憤懣的捶打長滿青苔的巷墻,肩膀上突然出現(xiàn)的手差點嚇得他魂飛魄散。
“大哥,好久不見!”大肚子胡寒暄了一句,收回手負于身后,昂首挺胸。
“你,你是……?!蓖练送恳粫r間想不起來眼前這個英武挺拔的男人是誰,臉上那那道疤痕在黑暗中也顯得格外滲人。
屠夫從大肚子身后走了出來,笑嘻嘻地說:“認不出他,總還記得我吧!”
“屠夫?”土匪涂驚訝的叫出聲:“那你是,是那個白癡?”
“我不是白癡?!焙诎档氖制×送练送康牟弊訉⑺丛趬ι?,大肚子胡問道:“季德洵在哪兒,你只有一次說話機會,想清楚了”。
“他在嶗道杰手下做事,就在至上山莊?!?p> 大肚子送開了他,向黑暗中走去,“你的骨氣沒了,還是趁早解脫吧!”
土匪涂轉(zhuǎn)身朝街上有光的方向跑,卻突然胸口一滯,停了下來,倒在地上。
他只不過是想為兄弟報仇,到死他也沒明白,自己哪里錯了。
街上一位身形纖細的中年大叔捋著山羊胡注視著入圍名單的最后一個名字,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說道:“還好有兩個并列的,有驚無險,差點就被淘汰了”。
她的目光不斷掃視路過的男人,心里不由唉聲嘆氣:都是些庸脂俗粉。
前面的客棧沒了,現(xiàn)在只有剛剛修補完成的望月閣還在。
李夭躺在石板上曬太陽,柳心安靜的待在無名旁邊負責遞藥材,搗藥的無名突然問起:“半夏之前好像說要成親什么的,時間定了嗎?”
四君正在威靈仙布置的荊棘林里修煉反應(yīng)力,誰反應(yīng)慢了就可能被隨機出現(xiàn)的棘刺刺傷,然后陷入幻境。
半夏愣了一下,結(jié)果哎呦不斷,四人都遭了殃。還好威靈仙取消了術(shù)法,沒讓他們受精神之苦。
半夏紅著臉說:“我哪有說過?”
“就那天你喝醉了紫君抱你那次?!睙o名一句話讓兩個人同時低下了頭,眼神躲閃不敢看對方。
“當時黑君被青君拖拽,然后追打,然后……?!?p> 四人同步扶額,齊聲說:“先生,我們記起來了,別再說了”。
“記起來就好,年輕人記性就是不一樣,哈哈”。
李夭:“若是不嫌棄,我為你們做媒如何?”
既然李夭都這么說了,蜚零又怎能駁了她的面子,況且他本就要去提親,有大家?guī)兔ψ匀皇歉吲d的。
為了不去想白附子和紅娘子,安叔整日埋頭干活,精于生意,話也很少說。今日,李夭讓他準備一些禮物作為蜚零去武家的聘禮,他什么也沒問什么也沒有便去置辦,李夭明白,安叔的這道坎怕是會成為心病。
“出發(fā)”。
鬼卿和京墨換上了新衣服,蜚零雖梳洗裝扮了一下,但縱使是最華麗的衣服也遮不住他的粗漢子氣。
他們剛挑著聘禮向著武家的府邸走去,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帶著帽子遮遮掩掩的走了進來,而半夏則乖巧的跟在她身后。
“半夏?不是說好今天上門提親嗎,現(xiàn)在你在這兒算什么回事?”京墨驚疑出生,對半夏的出現(xiàn)很不理解。
“夏?!彬懔銈牧艘幌拢€以為是半夏不同意。
婦人摘下帽子,比想象中的年輕很多,她便是半夏的母親,他笑了笑說:“原來你在外面的名字,叫做半夏,真好聽”。
“大家好,我是武紅玲也就是你們說的半夏的母親,此次冒昧拜訪,還請主人家莫怪?!卑胂哪赣H說話非常溫柔,而且一舉一動似乎都在體現(xiàn)她的涵養(yǎng),這讓眾人疑惑她是怎么教出半夏這個娃的。
“既然來了,就請里面坐吧。”由無名扶著的李夭發(fā)話說。
其他人被擋在門外,屋內(nèi)只有柳心、李夭、無名、半夏母親武氏,談話的只有李夭和武氏,因為柳心設(shè)置了屏障,所以眾人沒能偷聽到談話的內(nèi)容,趴在門上的人失望收回了耳朵。
待得談話結(jié)束,李夭宣布了一個勁爆消息,她們達成共識要讓半夏和蜚零在望月閣成親。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是個好時候,望月閣即刻增加了許多紅綢紅燭,丈母娘親自為蜚零衣裝,一旁的半夏嫉妒得緊。
望月閣沒有其他多余的人,只有一張桌子剛好坐滿,青君鬼卿、黑君京墨、安叔、半夏的母親蕭荷、柳心、李夭、無名,七人一桌。
敬完酒后,蜚零就回了房,掀開紅蓋頭抱著這個他夢寐以求的人兒,但一想到老頭看不到這一幕他便不爭氣的哭了。
其他人喝的醉醺醺的,四仰八叉的睡在地上,唯有參與談話的幾人還醒著。柳心送走了蕭荷,回來時只有無名還在等她。
“丫頭,弱水村一事到現(xiàn)在快四年了吧?!被叵肫饎倓傁律降脮r候,他滿懷期待,直到現(xiàn)在滿懷心事,讓人如何不惆悵。
“三年三百五十五天。”柳心說的時間是從算卦的那一天開始記得,也就是說離四載還有十天。
“又快要到中秋了,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像在山風縣的時候一樣熱鬧,我可是塔王呢,回去不得跟師父使勁吹吹?!睙o名停了停,悵然道:“若是回的去的話”。
“一定能,先生一定會平安回到昆侖的”。
聽得柳心得安慰,無名只是笑了笑,這一趟下山并不像他像的那樣簡單,下山容易回山難吶!
結(jié)為夫妻的蜚零、半夏二人整天膩在一塊,時常喂其它二君吃狗糧,李夭和無名也是,甜的發(fā)慌。
轉(zhuǎn)眼就到了第二輪武斗局,長安皇宮不像平常的冷清,今日可謂是人山人海,為了其他人觀看,女帝特地擴大了場地。
巨大的演武場中央有一塊石碑,上寫著“天師”二字,那便是天上那塊碑的實體,武師不在天上,而是走了下來站在中間的天師碑邊上宣講著比試的規(guī)則。
武斗局規(guī)則:
第一:積分高者優(yōu)先選擇挑戰(zhàn)對手,勝者將獲得敗者的全部積分,不限挑戰(zhàn)次數(shù),勝負由女帝、本尊共同監(jiān)督。
第二:被挑戰(zhàn)者有權(quán)拒絕挑戰(zhàn),若所有人皆不應(yīng)戰(zhàn),則最后拒絕的被挑戰(zhàn)者強制比試,否則直接淘汰。
換言之,如果在場的比賽者無法打敗柳心,就算打敗了其它所有選手也不可能取得最終勝利,可想而知在這一局柳心占了多大的優(yōu)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