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隨著戰(zhàn)局擴大,劉擎他們已經(jīng)能隱約感受到那些符咒的余波了。
二人不由自主的就評價起來。
“我靠!老李快看!那天雷符太牛了!”劉擎指著一棟被天雷轟塌的房屋,驚聲怪叫。
李云中擺了擺手,指了指另一邊,“看這邊,那個飛沙符才牛,連人帶房子都給磨成了粉!”
“要是這么說,剛才那個火爆符更牛,一符下去,房屋都炸飛了三間!”
“胡說!照你這么說,那個木樁符可以稱王了!”
……
下面打的凄慘無比,劉擎二人卻是在這議論哪個符咒威力更大。
劉擎二人如此,并非是他們不懂得憐憫,沒有同情心……
而是他們初到地府,還沒有適應(yīng)身份的轉(zhuǎn)變。
假如下面打斗的場面是血肉橫飛、慘叫連連,那二人恐怕早就嚇的不敢看了!
甚至,還會下去救人!
可這畢竟只是靈魂,沒有肉身,被打中了慘叫一聲就化為飛灰了,有的人連慘叫一聲都來不及,就死翹翹了。
說到底,還是意識形態(tài)沒有轉(zhuǎn)變過來。
在他們心里還是將自己定義成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虛無縹緲’的‘魂’。
很快,這個過萬人的部落就被毀掉了大半,活著的人,只剩不到兩千。
雙方都已打紅眼了,符咒也用的差不多了。
經(jīng)過剛才那場混戰(zhàn),現(xiàn)在還活著的人可都是些‘精英’人士。
甚至,還有五個陰兵!
接下來,就是要近身戰(zhàn)了。
此時,以劉擎幾人的修為,已經(jīng)不適合再偷看了。離得太近,容易被波及,離的遠,又沒啥看頭。
四人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互相打了個眼色,就一同悄悄退走,馭器飛離了。
路上,劉擎與李云中還是沉寂在那場混戰(zhàn)中,雖然站在飛劍上,但他們也不嫌吵,還在那嘰里呱啦的說個沒完。
說著說著,兩人就把話題說到了那幾個陰兵身上。
“老李!你發(fā)現(xiàn)沒,剛才那五個陰兵里面有四個女的!”
劉擎湊在李云中耳邊吼道。
沒辦法,這馭器飛行實在是太吵了,李云中又不能頻繁傳音,所以只能吼。
李云中回道:“有四個女的嗎?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距離太遠,我有點分不出來!”
“嘿嘿……”
劉擎一怔,淫蕩的笑了笑,回道:“我看見她們身上穿著女式盔甲!”
說完,他還抬手在自己胸口比劃了一下。
以他的目力來說,那個距離,別說分辨男女,連那幾個陰兵身上穿的盔甲尺寸,他都能清清楚楚的分辨出來。
當時他還在心里根據(jù)盔甲的弧度,給那幾個陰兵搞了個罩杯排名。
問題是,別人可沒他這么好的視力。
聽劉擎說的這么傳神,那個馭劍飛行的陰兵身形一震,轉(zhuǎn)頭往后面看來。
他一回頭,腳下的飛劍立即就跟著斜了一下,飛行速度也猛的降了下來。
劉擎二人沒有準備,差點就被甩飛出去。
好在后面那個陰兵眼疾手快,及時拽住了兩人。
這一出把二人嚇的不輕,良久才回過神來。
二人定身站穩(wěn),剛想質(zhì)問對方,卻聽見對方滿懷歉意的解釋道:“不好意思呀!剛才聽劉擎兄弟在說女人……”
此時,飛劍的飛行速度已經(jīng)降了下來,那呼嘯的風(fēng)聲已經(jīng)小了很多。
后面那個叫‘吳軍’的陰兵也聽到了這話,連忙幫腔道:“兩位兄弟見諒哈,方明是真的很久沒碰過女人了!”
聽到對方的解釋,劉擎與李云中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
“哈哈!”
劉擎壞笑道:“方明大哥,你是真的癮大呀!”
“嘿嘿,男人嘛,都好這口?!崩钤浦幸采驳母{(diào)侃。
“嘿嘿……”
后面的吳軍也跟著淫笑起來。
方明被幾人調(diào)侃,也不覺得害臊,頭也不回的說道:“劉擎兄弟,你繼續(xù)說呀!”
此話一出,后面三人又是一陣大笑。
劉擎臉上雖然在笑,心里卻是鄙夷不已。
“這死老鬼,死的時候都六十老幾了,還這么不知羞恥!”
當然,他心里雖然這樣想,嘴上卻開始講解起來。
“你們是不知道呀,那四個陰兵里面,有個大奶牛!身上穿的盔甲,都比另外幾個大了一圈,人也長的很好看!對了,那女的眉心還有個紅色的花鈿!看起來美極了!”
方明聽到這里,猛的轉(zhuǎn)頭看了劉擎一眼,隨即便找了個空地馭劍降落了。
四人剛降落,方明就急不可耐的收起了飛劍,拉著幾人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
然后,他就一臉壞笑的對劉擎說道:“大奶牛呀!劉老弟你這個詞說的太好了!快說說其他幾個!好像我認識她們!”
他這般下作的模樣,落在劉擎眼里,那活脫脫就是個老色鬼。
劉擎心里雖然有點不情愿,奈何眼下自己有求于對方,還是緩緩的開口說道:“另外三個……”
他剛開口,就聽見遠處有人在呼喊救命。
“陰兵大哥救命呀!”
這荒山野嶺的,突然有外人在說話,把四人都嚇了一跳。
四人立馬警惕了起來,方明與吳軍更是直接拿出了哭喪棒,走到了劉擎二人身前。
聞聲望去,只見前方密林中隱約有個人影在靠近。
方明持劍一橫,對著人影喝道:“站住!你是何人?”
此時,已經(jīng)能看清人影張相,來者是個衣裳襤褸的青年男子,滿臉焦急之色的,就像是在逃命一般。
他定睛看了眼四人,最后把目光定在方明身上,躬身道:“見過兩位陰兵大哥!我叫楊子俊,乃是敬姚部落、祖元脈的,求兩位陰兵大哥帶我一程?!?p> 此話一出,倆陰兵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手里的長劍也收了回來。
估計是祖元這脈的人戰(zhàn)敗了,這家伙逃了出來,只是現(xiàn)在后面恐怕是有追兵,想讓方明與吳軍帶他逃命。
方明與吳軍相視一眼,良久方明才接著問道:“你可認識曹愛花大奶?!~,曹大姐嗎?”
曹愛花大奶牛?
噗呲……
聞言,劉擎幾人都有點忍俊不禁,可此時此地實在是不適合笑,又強行把笑意給忍住了。
楊子俊臉色不太好看,他自然能理解‘大奶?!巧兑馑?。
他看了幾人那憋笑的樣子,心里恨不得殺了幾人,奈何此時要人家救命,就是恨也得藏著。
他裝出一副尷尬模樣,對著幾人沉聲道:“曹愛花是我媽,她帶著我逃命時看見了幾位,就讓我先來找?guī)孜弧?p> 此話一出,幾人的笑意立馬就收住了,紛紛帶上了尷尬面具。
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家老媽那啥……臉皮在厚的人也抗不住呀!
方明卻是露出一股不易察覺的喜色,又扭頭看了吳軍一眼,接著問道:“那個,據(jù)我所知,你們祖元脈比祖田那邊要強些呀,怎么會要逃命?”
楊子俊此時卻不想再解釋了,掏出一把蠟燭,丟給方明,焦急的說道:“兩位大哥,現(xiàn)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能先帶我走嗎?”
方明伸手結(jié)過蠟燭,發(fā)現(xiàn)居然有十二根這么多,眼睛都要發(fā)光了,扭頭看向劉擎二人。
“兩位老弟,你們的意思呢?”
他們可是在執(zhí)行護送任務(wù),自然要問問劉擎兩人的意思。
劉擎一怔,剛想答應(yīng),還沒開口,就被李云中給阻止了。
此時,李云中的女干商本質(zhì)露出來了。
他看了眼方明手里蠟燭,右手拇指在其余四指揉搓幾下,面帶難色的對楊子俊回道:“這個……我們也著急趕路呀,多個人速度也慢了,時間就是金錢呀!”
“我靠!這個女干商!不過我喜歡!”
劉擎心里一樂,也跟附和道:“是呀!我們可是新人,時間不夠用呀!”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楊子俊恨的是牙癢癢。
奈何,形勢比人強,他又忍痛從儲物袋里掏出四根蠟燭,丟給李云中,沉聲道:“現(xiàn)在時間夠用了吧!”
他這做派,方明二人看眼里,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卻是鄙夷不已。
人要懂得審時度勢,明明有求于人家,還敢擺譜,那不是伸脖子過去被人宰么?
果然,李云中接過信蠟后,又把信蠟拋了回去,故作矜持道:“啊!楊兄客氣了!你我同為夏芒人,我怎么能收你的錢呢?雖然帶上你,要耽誤十二個小時!”
‘十二’這個倆字咬的特別重,分明就是告訴楊子俊,他也要一打信蠟。
楊子俊剛想發(fā)怒,卻聽見后方傳來打斗聲,當即就拿出八根信蠟,一起丟給李云中。
李云中接過信蠟,分了六根給劉擎,才點頭同意。
……
被李云中這么一鬧,大家也不好在站在一起了。
無奈之下,方明只好把三人分開,讓吳軍單獨載著楊子俊,自己載著劉擎二人,往西漠郡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