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旅館老板驚恐的目光中沖回了旅館,沈浪拿起來桌子上老式的電話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放下,旅館外就進來了一隊俄租界巡捕和軍人。
一名白俄大胡子軍官走到沈浪身邊說道:“這位先生,要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p> 沈浪:“去哪?”
“俄租界大使館,我們會保護您的安全”,大胡子說道。
沈浪看著大胡子笑了,這是個聰明人。
“我哪不去,等會兒有人來接我?!?p> 大胡子想了想,同意了。
“先生,給我來一根”,大胡子對沈浪說道。
沈浪拿起桌子上的萬寶路遞給了大胡子一根。
“古斯塔夫·芬克,俄租界上尉”,大胡子伸出手。
“沈浪,華國津門商人”。
兩人握了握手。
古斯塔夫意味深長的說道:“您可不像是一個商人”。
“叮!簽到白俄軍官古斯塔夫,獲得射擊精通!”
這時門口有汽車停下,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的正是津門警局局長,李思維。
沈浪:“思維兄?!?p> 李思維上前和俄上尉古斯塔夫短暫交涉后,后者帶著兩名刺客的尸體走了。
沈浪留下白俄妞,他跟著李思維坐上了汽車,汽車最終進入了俄租界大使館內(nèi)。
沈浪在這里見到了俄租界最后一任大使。
李思維為沈浪介紹過后,三人寒暄幾句,就和沈浪離開了俄租界。
沈浪被襲擊以及兩個外國人的死,三人什么都沒說,這件事表面就這么過去了。
……
“這事不會就這么過去!”
夜晚,津門老南城四海賭場。
昏暗的燈火下,一幫賭徒圍在幾張賭桌前神色狂熱。
不遠處有幾人向賭場走來。
賭場門口原本正在侃大山的打手們看了來人一眼。
“嘿!是王朝啊哈哈,嘛呢?你們大哥把場子關了,現(xiàn)在跑這玩來了?!币幻蚴中Φ?p> 他旁邊另一個打手調(diào)侃道:“津門大耍兒不開賭、不賣毒、不開窯子,這你們見過嗎?
哈哈,這是津……??!啊啊啊!”
打手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王朝沖了上來,手持短刀對著打手連捅數(shù)刀。
原本笑鬧的打手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旁邊打手血濺在臉上都不敢動手擦一下。
這些人手拿著尖刀匕首等鐵器,曾經(jīng)津門道上的老規(guī)矩街面上不露鐵器,這條規(guī)矩在他們眼里宛如都是放屁。
他們真敢殺人!膽敢反抗就置人于死地!
津門的規(guī)矩變了……
……
法租界外的一處碼頭上,馬漢帶著踩著一具具尸體,走到跪在地上的碼頭管事面前。
……
城東,張龍帶著一幫手下和腳行兄弟,站在一處煙館前,有手下上前點火。
火越來越大,提前接到通知的火龍隊和街坊四鄰,已經(jīng)做好了火勢蔓延后救火的準備。
……
趙虎帶著一幫手下,走向了前方的計館,片刻后,一群女人跑了出來……
東、南、西、北,整個津門只要是法租界支持的勢力,今晚場子都熱鬧起來。
一方是早有計劃,另一方卻茫然無知。
警局里,李思維拔了桌子上的電話線,喝著茶聽著留聲機。
外面電話聲不斷,手下三五個留守警員不斷擦著汗接聽電話,電話另一頭后面的人他們都怠慢不得。
警局里的其他警員此時都跟在沈浪手下身后洗地呢。
沈浪從開始壓根就沒想過靠黃賭毒營生,
“老子tm直接黑吃黑不爽嗎?!”
手下們集體出動,而沈浪帶著之前收集的法租界地形圖,當晚再次潛入了法租界大使館內(nèi)……
……
第二天,法租界大使館,
法大使亞爾維斯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充滿了憤怒與恐懼。
昨晚,一個神秘人潛入了自己的臥室打昏了自己。
自己醒來后在身邊妻子的提醒下照了下鏡子。
“該死的兇手!”亞爾維斯叫罵道。
鏡子里的大使閣下頂著個“鹵蛋”頭,他的頭發(fā)、眉毛、胡子全被人剃光了!
作為一國大使的亞爾維斯,被人如此羞辱,叫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衛(wèi)兵……衛(wèi)”,亞爾維斯高喊道,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狂徒。
馬麗娜夫人上前攔住了暴怒的丈夫低聲說道:
“親愛的,這件事關系到我們的尊嚴,你確定想讓整個津門都知道嗎?”
亞爾維斯聽到妻子的話,清醒了過來。
“自己作為一國大使,代表的是國家形象,并且此事還關系到自己的臉面,不能大張旗鼓的進行?!?p> 亞爾維斯看著身邊“完好無損”的夫人,他有些擔心的問道:
“親愛的,昨晚兇手闖進來,你有沒有看到他的面容?他打昏我以后有沒有對你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成熟美艷的馬麗娜夫人有些不自然的回道:
“我……我嚇壞了,兇手是一個年輕的華人,他給我說了一些話,讓我轉(zhuǎn)告你;
他說你派人刺殺他在先,這次是對你的警告與報復!
他還讓我告訴你,這里是津門,是華國,接下來是不死不休還是雙方停手,他要你給他一個答復!”
“他有沒有對你做些什么?”亞爾維斯有些不安的問道
“沒……沒有,你問這個干什么,難道你想我向你一樣,被剃成光頭?”說著說著大使夫人語氣逐漸不善。
亞爾維斯沉默不語。
這時門口有下屬敲門,聲稱有緊急情況求見。
亞爾維斯帶上一頂禮帽,低著頭走了出去。
看到丈夫走后,馬麗娜夫人再也堅持不住,全身無力的軟倒在床上。
“自己那愚蠢的丈夫,他不會知道,自己為了救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p> 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個男人,丈夫嘴里所說的那個‘兇手’,
一個英俊的華國青年。
昨晚青年潛入了房間,打昏了自己的丈夫后,看到自己時卻眼前一亮,對自己說道:
“夫人,今天我是來報仇的,你的丈夫派人刺殺我,所以,我今晚來是要殺死他”。
馬麗娜夫人驚恐的說道:“不!先生,這肯定有什么誤會,請你不要傷害我的丈夫,你有什么條件都可以提,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們之間沒有誤會,是他傷害了我,我現(xiàn)在很憤怒,我也要傷害他和他的家人!”青年憤怒的說道
馬麗娜夫人可憐兮兮的說道:“先生,我可以付出大量的黃金、珠寶、銀元,我愿意替他向您道歉?!?p> 想到之后發(fā)生的事,馬麗娜夫人忍不住低聲呻吟了一聲。
青年邪惡的看著美麗的大使夫人,“這些我都不要,我要你,替你的丈夫贖罪!
美麗的夫人,你也不想亞爾維斯大使受到傷害的吧?”
青年站在床上指著自己的邪惡之處,“馬麗娜夫人,我現(xiàn)在很生氣,很憤怒……”
成熟美麗的馬麗娜夫人,眼神迷離的看著英俊的沈浪,她看了一眼自己昏迷的丈夫,緩緩的跪在沈浪面前……
“自己都是為了丈夫!哦……年輕真好!”馬麗娜夫人不禁感慨道
另一邊,法大使亞爾維斯臉色通紅的聽完了手下的匯報。
下一刻,他在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拿起辦公桌上的文件,向面前一個個手下身上砸去。
“滾!你們這幫廢物!都給我滾!”亞爾維斯怒吼著
紙片漫天飛舞,一幫手下慌忙退出房間。
亞爾維斯雙眼通紅,氣喘吁吁胸口起伏不定。
妻子馬麗娜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旁,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背。
亞爾維斯看著身邊成熟美麗的妻子,情緒逐漸緩和下來。
馬麗娜夫人問道:“親愛的,發(fā)生了什么事?”
“生意!我們在津門幕后支持的灰色生意,被人一晚上……全毀掉了!”亞爾維斯顫聲說道。
“查到是誰做的了嗎?”妻子問道
“……沈浪!”亞爾維斯咬牙切齒的回道。
“我親愛的丈夫,你當初也許不應該派人刺殺他,也許當初我們雙方是能夠合作的;
現(xiàn)在……我們招惹了一個惡魔!一個毀掉了我們生意,并且在夜晚隨時能取走我們兩個性命的惡魔!”馬麗娜夫人接著說道。
“我要派出租界軍隊,殺了他!”亞爾維斯怒吼
馬麗娜夫人:“不!不能動用軍隊,你這是再告訴所有人,我們法租界,我們的大使先生被一個華人,一個華國黑手黨欺辱了!”
你要讓津門各租界的西方人怎么想?
他們還會在法租界定居發(fā)展嗎?
事情鬧大了,國家介入,你想讓我們成為法蘭西的笑柄與恥辱嗎?”
馬麗娜夫人看著神態(tài)糾結(jié)的丈夫,接著說道:“他,昨天讓我轉(zhuǎn)告你的話,他在等待你的答復”。
亞爾維斯神情恍惚,時而憤怒,時而痛苦,他遲疑不決……
馬麗娜夫人看著無能與痛苦的丈夫,心里有些悲傷和失落,她想要去見昨晚的那個男人。
在無能的丈夫身邊,她在想另一個男人,這給馬麗娜夫人帶來一種沉淪禁忌的感覺。
女人走出房門時,轉(zhuǎn)身說道:“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沒法改變,我要去見見他,接下來,雙方為什么不能一起合作呢!”
……
大使先生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當天,馬麗娜夫人代表大使和沈浪見面協(xié)商……
天亮了……
津門父老鄉(xiāng)親們歡天喜地的討論著昨晚的見聞。
你家附近的賭場沒了,人全死光了。
我家男人去過的窯子塌了,一個狐貍精都沒了。
誰家男人常去的煙館燒了,就?;伊?,隔壁碼頭的打手監(jiān)工人全死了……
……
沈浪的憤怒被溫柔成熟的馬麗娜夫人平息了,其實他本來也沒想過要殺了亞爾維斯。
一國大使在國外被人殺死,將會為國家?guī)頂?shù)不清的麻煩和糾紛。
往往最后承受傷害的是底層普普通通的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