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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驕

第十九章 白玉章(上)

藏驕 她起朱樓 2449 2022-12-27 23:00:00

  福臨癟了癟嘴,道:“哥哥好不容易拿到了畫,為何還要繞這么大一個圈子還回去?還有賀蘭……這什么鬼名字?”如果哥哥改名叫賀蘭,豈不是她也要叫賀福臨了?

  “還回去……當然是因為這其中的局只有她能破?!辟R蘭搖了搖頭,“之前讓人尋的‘妙手’,雖不敢斷定,但恐也是她。至于賀蘭……總比赫連要低調(diào)?!?p>  赫連是北方夸耶族的姓,雖知曉的人可能不多,但萬一身份暴露,也是一件麻煩事。所以赫連澹干脆就順著落筆叫錯的名字,以賀蘭自居了。

  而他口中所提及的妙手,那人本是黑市中一字畫高手,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不知曉男女也不知曉年紀,要價不高卻極其難約。賀蘭試探幾次,想要讓其為他所用,但無論多高的價格,都被拒絕了,甚至在他提及自己為宮里辦事時,妙手便單方面切斷了聯(lián)系。

  福臨聽賀蘭如此說,不解道:“可是,如果她便是妙手,那為何聽聞你是宮里人便斷了聯(lián)系,我看她接旨也接得挺快的,倒也不是一副寧死不事權貴的樣子?!?p>  賀蘭聽著福臨搖頭晃腦一陣頭頭是道的分析,原本冷著的臉多了一絲笑意,他搖了搖頭,道:“大渝命令禁止丹青作偽,以妙手此人的本事,如想光明正大做營生倒也能活得過去,但是他卻選了風險極高的黑市,這說明他本人并不想暴露真實身份……拒絕吾,更說明她不想和宮中有何牽連?!?p>  “施妙染此前一直低調(diào)行事……但前段時間卻被那人接進宮,回來之后便突然高調(diào)救下胭脂臺的名伎許舟意,還一改贈雅軒只接熟客的規(guī)矩?!?p>  “事出反常必有妖!”福臨逮著機會,趕緊用上了新學的中原諺語,接過了話茬,“哥哥的意思是!一定是進宮那天出了什么事兒,才讓施妙染有了這般表現(xiàn)!”

  賀蘭笑了笑,道:“聰明。而且至此之后妙手也再無音訊……所以吾才道那人可能真就是施妙染。”

  他的本意,原是偷來施韞的畫作再請妙手出山,看看這畫中玄妙,等探得一二,殺了這人倒也方便,左右是個黑市交易,查不到自己這兒來。

  但現(xiàn)在看來,施妙染就是妙手,自己還了畫還能承個情,如若能拉攏她……那個人心里的算盤,自己也能摸個清楚。

  “解鈴還須系鈴人。”賀蘭又落一子,給福臨解釋道:“既是施韞的畫作,由他女兒來解也不無道理。”

  福臨把新學的成語在口中默念了一遍,然后笑嘻嘻地抓了一把棋子在手中,道:“這中原人說話,還真是能省則省,短短七個字就把哥哥的奸計說得一清二楚!”

  福臨一個“奸計”差點沒噎死賀蘭,他恨鐵不成鋼地拿手指推了推福臨的腦門,說:“才夸了你便又亂用了詞!”

  福臨委屈揉了揉頭,但也說不出個對錯,只能爭辯道:“哥哥就是在利用那女人,讓那女人進書畫室,讓她多看看施韞留下的東西,這可不就是‘奸計’么!”

  賀蘭搖頭,也不打算解釋了,只纖指執(zhí)棋,落在關鍵之處,然后笑著道:“福臨,你又輸了?!?p>  另一邊,施妙染已經(jīng)在書畫室呆了半日,這書畫室本就是前朝來的,大渝建立后也就沿用,只不過堆砌了一些前人的字畫未作處理。施韞還在時,本著愛惜的想法,對這些遺留物做了整理編號,但是數(shù)量太多,僅憑他一人之力根本就無力整理那么多,后來他失蹤,自然也沒有人接手這個爛攤子。

  也算是子承父業(yè)了,施妙染在心里感嘆道,開始認命整理起一堆塵封已久的書畫。她想著,或許能在這一堆書畫里,找到與《千秋夜宴圖》同時的史料,這樣也能更好地還原當時的場景。

  她先從較為整齊的那列柜子找起,果然在上面發(fā)現(xiàn)了父親整理出來的《前朝書畫集錄》,她翻開來仔細瞧,發(fā)現(xiàn)里面仔細記錄了這書畫室里的珍寶,大多數(shù)是當時宮廷貴人的畫像,還有一些宴會場景,其他的還有一些山水畫,恐是畫師們無聊時的作品。

  施妙染一一對過第一個書架,發(fā)現(xiàn)這些畫作在冊子上都是按一定順序記錄,她只需要按照父親留下的順序,再整理剩下的就好。

  “父親啊父親……”瞧著四下無人,施妙染喃喃自語道,“看看你留下的爛攤子,最后還是得女兒來收場?!彼龘u了搖頭,認命地開始做掃除,先把這屋子掃了干凈,再做整理才行,不然這煙塵氣,遲早吞了她。

  掃著掃著,一個圓圓潤潤的長條物便從一摞書畫夾層里滾了下來,施妙染眼疾手快的摁住,這才沒讓它掉進夾縫里,不然定又是一頓好找。

  捏住那小東西,施妙染突然覺得這玩意兒很眼熟,仔細一瞧原是一枚白玉做的印章,細細長長一條。

  印章的正面,赫然一個“施”字!

  父親的印章?

  還沒來得及細看,外面突然傳來人聲,是曹飛帶著人過來。

  施妙染心中一驚趕緊將印章攥手心里,然后藏入腰封里。

  此時曹飛已然踏入房門,動作稍慢一步怕是就又要給施妙染扣一頂偷奸?;拿弊恿?。

  “曹總管,”施妙染平復了一下心神,轉(zhuǎn)過了身,一副才發(fā)現(xiàn)有人來的樣子,給曹飛行了個禮,“這書畫室年久積塵,怎勞您大駕來這兒了?”

  屋子里確實是烏煙瘴氣一片灰蒙蒙的樣子,曹飛厭棄地揮了揮手,趕走迎面而來的灰塵,然后又嫌棄地看了看施妙染一副粗使丫鬟的樣子,道:“就是來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好好整理書畫室。”

  施妙染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但表面上依舊不露聲色,道:“全憑曹總管吩咐的。”

  “本官是來告訴你,”曹飛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過兩天是貴妃娘娘生辰,陛下親點了你給娘娘畫像?!鳖D了頓,他又道,“也不知你給陛下灌了什么迷藥,才進宮多久,就得此殊榮?”

  施妙染低頭稱是,心里卻對這差事并無任何榮耀之感,她并不想和皇室有任何關系,但眼下卻不得不屈服。

  “如此得圣心,你怕是遲早爬上枝頭,”曹飛還是一副瞧不起人的嘴臉,說著尖酸刻薄的話語,“少裝一副不情愿的模樣,我看你……”

  施妙染并不想多聽曹飛的陰陽怪氣,只得趕緊截住話頭:“曹總管,妙染并無攀龍附鳳之心,只求以筆墨丹青安身立命。莫須有的事,還請曹總管休要妄加揣測?!?p>  “你!”曹飛本就是止不住奚落,現(xiàn)下又被施妙染懟了去,脾氣又想發(fā)作,可才開口就被煙塵嗆出了眼淚,“你!咳咳咳咳……你給我……咳咳咳咳!”

  施妙染撣了撣手中的塵掃,道:“此處飛塵繚繞,確實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曹總管不如我們來日再敘?”

  說罷又使勁揮了揮手,讓煙塵起得更大,反正她臉上蒙了紗巾,倒也不怕。

  曹飛被揚起的灰塵搞得涕泗橫流,見又找不了施妙染麻煩,只好憤憤離開了書畫室。

  待曹飛走后,施妙染才又摸了摸腰間的那枚印章,心里又想著皇帝讓她給月倫貴妃畫像,到底是什么意圖……

她起朱樓

前面的設定改了一些~給贈雅軒增了一些黑市的背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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