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恒看向蘇德音,見她盯著自己,笑了笑道:“我無事,我從未在生母身邊長大,她的離開于我而言并沒有很難過,只是覺得心里有些空空的?!?p> “淑妃對你好嗎?”
“淑妃待我極好,她遲遲未有身孕就一直待我如親子,后來……”
“后來淑妃在無意中得知了自己遲遲未有身孕是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做了手腳,便親自找上了皇后,先皇雖寵愛淑妃,可宮中尊卑有別,皇后又有丞相在背后撐腰,先皇訓(xùn)斥了淑妃罰了她。后來先太子不知得了什么急癥,治了月余就薨了。后來沒多久淑妃也沒了,淑妃的整個母族也在淑妃死后的兩年間死的死,傷的傷,一些遠(yuǎn)親也都遠(yuǎn)離京城做個鄉(xiāng)間閑人?!?p> “你便是那時被太后養(yǎng)在身邊的?”
“是呀,淑妃死后太后就把我接到了自己的宮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身子就開始虛弱起來,先皇在世時每當(dāng)問起我的病情,太醫(yī)都說是我的生母李昭儀身子弱,我的身子隨了她?!?p> 慕凌恒想起之前太醫(yī)的那些話,以及自己父皇來看他時的場景,就覺得可笑,一個在胡言,一個就相信,根本沒人在意他是不是真的生了病,又為什么生了病,后來連他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想著這一生也就這樣了,當(dāng)個傀儡度過此生。
可是,他遇到了蘇德音,這個一眼看出他身份卻又冒著生命危險問出他病癥的女子,這是在生病多年來第一個為他的病上心的人。慕凌恒看著蘇德音眼神溫柔,蘇德音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端起了茶杯喝了口水。
“那是我的茶杯。”慕凌恒提醒蘇德音才反應(yīng)過來,嗆了一口水咳了起來,慕凌恒笑著替她順著背。
“小心些,你放心,我定會護住的兄長和小弟的安全。”
蘇德音順過了氣不咳了,點了點頭,她知道慕凌恒雖然處境艱難,卻定會幫她護好兄長和子季的。
兩人互談了心事,感覺關(guān)系更近了一些,蘇德音借著這個機會嘗試著給慕凌恒醫(yī)了醫(yī)病,也試著用藥將毒清了一些。
“你的毒要慢慢的清,身子這些年虛弱的厲害也需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暫時不要進那些大補的湯藥,你的身子受不了?!?p> 蘇德音一邊給慕凌恒調(diào)著藥一邊同他說著這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兩人正說著,就見云巧跑了進來淺行一禮,“皇上,娘娘,太后娘娘駕到,席玉公公已經(jīng)去迎了?!?p> 兩人聽了對視一眼,蘇德音將慕凌恒扶到了榻上,給他嘴里塞了一粒藥,“這個藥可以暫時表現(xiàn)出你病情加重的假象,于身體無什么傷害,一會在太后面前你還要多咳幾下。”
正說著,慕凌恒突然將蘇德音甩開,蘇德音正蹲在榻邊,沒站穩(wěn)往后面倒去,云巧適時的撫了她一下,蘇德音的手臂卻還是磕到了地上。
“咳咳,朕不需要你扶,咳咳咳,朕自己,咳咳,可以坐得起來?!?p> 蘇德音手臂磕的有些疼,眼睛有些紅,接著這個勁,蘇德音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馮茗珂走到門口時正聽見了慕凌恒的那句話,一進殿內(nèi)就看到蘇德音倒在地上,捂著手臂,臉上還掛著淚,兩人似乎都沒注意到她,就見蘇德音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
“陛下,您不需要臣妾,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臣妾就在偏殿,您有事喚一聲臣妾就來了。”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抬頭看到了馮茗珂,蘇德音忙跪了下去,“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p> 慕凌恒這才看向馮茗珂,“咳咳,兒臣身子不適,咳咳就不給母后,行禮了,咳咳,兒臣問母后安?!?p> 馮茗珂擺手讓蘇德音起了身,轉(zhuǎn)而看向慕凌恒,“陛下這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