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坡頂周圍的黑衣人雖然武功高強,但是恒山派的尼姑們?nèi)藬?shù)眾多,再加上定靜師太仗著深厚的內(nèi)力拖住了四五位好手,一時間那些黑衣人也拿不下恒山派眾人。
楊銘突然襲殺過來,猝不及防之下,很快便有五名黑衣人死在了他的劍下。
等那些黑衣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楊銘已經(jīng)施展輕功來到了定靜師太的身邊。
【恒山三定】宛如一人,只要楊銘救下了定靜師太,便等于施恩于定靜師太、定閑師太、定逸師太三人。
至于那些恒山派的小尼姑,就算是救得再多,也無法讓恒山派成為華山派的鐵桿支持者。
定靜師太一人獨斗四五位好手,此時已經(jīng)是險象環(huán)生,只要再過一會兒,她便要死在四五位好手的猛攻之下。
楊銘此時趕到,卻是等于對定靜師太有了救命之恩。
唰的一聲,楊銘長劍橫掃,斬向揮舞雙錘的黑衣人,逼的他匆忙后退。
定靜師太揮劍架住左邊刺來的一柄長槍之后,縱然退到楊銘的身邊說道。
“多謝少俠的相救之恩!你是——原來是華山派的楊銘師侄!”
打量一眼之后,定靜師太卻是認出了楊銘的身份。
楊銘點頭示意之后,揮劍沖向前方的黑衣人說道。
“定靜師伯切莫大意!我們二人合力,先殺掉這些魔教賊子再說!”
楊銘可是知道,這些黑衣人一部分是嵩山派收服的左道之人,一部分更是嵩山派的弟子喬裝打扮。
只要定靜師太跟他一起殺了這些嵩山派的人,不管恒山派是否愿意,她們都會變成嵩山派的敵人。
定靜師太根本想不到楊銘的齷蹉心思。
楊銘先是從黑衣人的圍攻下救了她一命,又愿意幫恒山派對付這些黑衣人,她立刻應(yīng)了一聲,一揮手中長劍沖了過來。
這些黑衣人大部分都是二流高手,僅有的幾個一流高手也已經(jīng)分散開來。
而且這幾個一流高手實力普通,一對一的話,根本不是楊銘和定靜師太的對手。
楊銘和定靜師太聯(lián)手之下,如同虎入羊群一般,頃刻之間便已經(jīng)殺了十幾個黑衣人。
其余的黑衣人察覺到不妙,紛紛想要轉(zhuǎn)身逃走。
可是他們跟恒山派的尼姑們纏斗在一起,一時之間,卻是完全無法走脫。
將坡頂上的黑衣人殺光之后,楊銘和定靜師太施展輕功飛躍到坡下,沖向了幾個想要逃走的黑衣人。
唰的一聲——
當楊銘的長劍刺破空氣,向著背后斬來的時候,一名黑衣人突然轉(zhuǎn)身拋下手中兵刃說道。
“別殺我!我是嵩——山——”
噗嗤一聲!
不等這人把話說完,楊銘便一劍刺穿了他的脖子。
“蠢貨!就是知道你們是嵩山派的人,我才要殺你們的!”
如果這些黑衣人真的是日月神教的教眾,楊銘才懶得追殺他們。
畢竟,他可不是什么嗜殺之人。
不得不說,這嵩山派的底蘊真是深厚的可怕。
除了明里暗里有著數(shù)十位一流高手之外,門下的二流高手更是有著數(shù)百人。
光是這一次伏擊恒山派,便派出了四十多位二流高手和幾位一流高手。
要知道,在劍宗回歸華山派之前,華山派只有氣宗的岳不群、寧中則兩位一流高手和三十多位弟子。
那個時候,五岳劍派的其他四派加起來,恐怕都沒有嵩山派一家強大。
也難怪少林派和武當派如此忌憚嵩山派,寧愿封山閉寺,也絕不跟五岳劍派聯(lián)手鏟除日月神教。
在東方不敗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之前,日月神教的實力雖然強大,但也只是比五岳劍派強出一線而已。
若是少林派、武當派愿意跟五岳劍派聯(lián)手的話,日月神教早就被滅了十次百次了。
少林派自詡為武林正道的泰山北斗,抓到了任盈盈這個魔教妖女,卻沒有立刻將其處死,這其中的緣由也是不說自明了。
換成五岳劍派的人抓到了任盈盈,這個魔教妖女早就香消玉殞變成一撮骨灰了。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一群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在坡頂坡下留了三十多具尸體。
那些恒山派的尼姑們有的開始照料受傷的師姐妹,有的在黑衣人的尸體旁邊念著往生咒。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定靜師太擦掉長劍上的血跡之后,來到楊銘身邊說道。
“楊銘師侄!此番我等卻是有些殺戮過重了?!?p> 這三十多個黑衣人,死在定靜師太手中的不到十個,大部分都是被楊銘所殺。
楊銘當然聽得出來,定靜師太這番話其實是在勸誡自己。
“定靜師伯的教誨,晚輩銘記于心!”
楊銘抱拳行禮之后,接著說道。
“既然已經(jīng)打退這些人,晚輩這就告辭了!師伯帶著眾位師姐妹趕路的時候,還要小心這些人再次偷襲?!?p> 說完之后,也不等定靜師太出言挽留,楊銘便施展輕功奔躍到了黑夜之中。
令狐沖曾經(jīng)有一個名言,叫做【一見尼姑,逢賭必輸】。
這話當然是無稽之談,但楊銘的確不喜歡跟定靜師太這樣的老尼姑交流。
恒山派那些小尼姑當中,雖然也有一些容姿秀麗的,但是看到她們僧帽下的光頭,楊銘便有一種蛋疼的感覺。
中年女子喪夫之后跑去當尼姑還能夠理解,恒山派一群年紀輕輕的漂亮小尼姑,就要從此青燈古佛相伴一生。
簡直就是坑人嘛!
元末明初之時的峨眉派,跟現(xiàn)在的恒山派十分相似,但卻允許弟子們帶發(fā)修行。
當時的峨眉派掌門滅絕師太,有一位極為優(yōu)秀的弟子名叫紀曉芙,被滅絕師太視為下一任掌門人選,還跟武當派祖師張三豐的六弟子殷梨亭有了婚約。
可見峨眉派的規(guī)矩比恒山派的規(guī)矩開明的多,不僅允許弟子們帶發(fā)修行,就連掌門人都能夠嫁人生子。
從這高坡上一路下山,行了三個多時辰到了廿八鋪。
那是浙閩間的交通要沖,仙霞嶺上行旅必經(jīng)之所。
進得鎮(zhèn)來,天色將明,可是鎮(zhèn)上竟無一人。
楊銘走在大街上,但見一家家店鋪都上了門板。
廿八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有一兩百家店鋪,可是一眼望去,竟是一座死鎮(zhèn)。
楊銘在街上轉(zhuǎn)了個彎,見一家客店前挑出一個白布招子,寫著【仙安客店】四個大字,但大門緊閉,靜悄悄地沒半點聲息。
楊銘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門后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傳來。
楊銘皺著眉頭,猛然想到了什么,手中灌注內(nèi)力,砰地一聲打開了門板。
走進客堂,再到后面廚房、馬廄、客房各處一看,果是一人也無。
但桌上、椅上未積灰塵,連桌上一把茶壺中的茶也尚有微溫。
“嵩山派當真是好大的手筆!莫不是把廿八鋪全鎮(zhèn)的人都殺了不成?”
楊銘可不會天真的覺得,廿八鋪的鎮(zhèn)民真是被嵩山派的人趕走了事。
要知道,嵩山派可不是官府的人,根本沒有權(quán)利驅(qū)逐廿八鋪的鎮(zhèn)民。
那些歸附嵩山派門下的左道之人,原本就是無惡不作的奸邪之人。
此番他們要在廿八鋪伏擊恒山派的人,一旦事情敗露,便對嵩山派有著天大的麻煩。
能夠讓廿八鋪的鎮(zhèn)民保守秘密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們?nèi)甲兂伤廊恕?p> 這左冷禪為了壯大嵩山派,當真是不惜一切,如同瘋魔了一般。
不僅將那些邪魔外道的奸邪之人收入嵩山派門下,甚至對五岳劍派的同門也能夠大開殺戒。
楊銘雖然欽佩左冷禪的雄心壯志,但是左冷禪的做法,實在讓人感覺他是腦袋被驢踢了一樣。
如今的嵩山派就是退出五岳劍派,繼續(xù)吸收那些左道上的邪魔外道,變成江湖上僅次于日月神教的邪派,也比強行搞什么五岳并派強得多。
俗話說,強扭的話不甜嘛!
日后岳不群成為了五岳派的掌門人之后,還是讓各派掌門人自行管理門派,這就已經(jīng)足夠證明,五岳派根本沒什么搞頭。
恒山派的尼姑們,最快也要下午才到來到廿八鋪。
楊銘一宿沒睡,他將客棧的門關(guān)好之后,又到廚房吃了點食物,便來到一間客房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如今林平之已經(jīng)是劍宗門下的優(yōu)秀弟子之一。
楊銘身為師兄,既然知道了嵩山派的人要謀奪林家的【辟邪劍法】,當然不能對此事不管不顧。
而且嵩山派這一次的行動,假借的是日月神教的名頭。
哪怕他這一次將嵩山派來到福建的人全部殺光,都能讓左冷禪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此時在廿八鋪另一頭的南安客棧當中,三名穿著嵩山派服飾的老者,正在瞪著眼前的幾個黑衣人。
若是定靜師太在這里的話,便能立刻認出來,這三名老者一位是嵩山派的副掌門、十三太保當中的六太保湯英顎,一位是十二太保神鞭鄧八公,一位是十三太保錦毛獅高克新。
“……一群好手連恒山派的尼姑都對付不了,反而將人手折損殆盡!你們讓我如何向左師兄交代?”
幾個黑衣人惶恐的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砰地一聲,湯英顎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說道。
“說!此番計劃如此周詳,你們?yōu)楹芜€會失?。俊?p> “是……是有高手幫助恒山派的尼姑們!”
一名黑衣人小聲的回答道。
“我們聽到恒山派的定靜師太叫那個人楊銘師侄——”
“楊銘?華山派劍宗的楊銘?”
湯英顎瞪大眼睛,目光仿佛要殺人一般。
“又是華山派劍宗,壞了我們嵩山派的好事!如今劉正風執(zhí)掌衡山派掌門,已經(jīng)成為我們嵩山派的死敵,這一次就算將恒山派的尼姑全部殺光,也不能讓她們活著支持華山派奪取五岳盟主!”
將黑衣人打退之后,恒山派的尼姑們便有人支起鐵架,烹水泡茶。
天色將明之后,眾人睡了幾個時辰,用過了午餐。
定靜師太見受傷的弟子神情委頓,說道。
“咱們行跡已露,以后不用晚間趕路了,受傷的人也須休養(yǎng),咱們今晚在廿八鋪歇宿?!?p> 而楊銘此時,正在客棧中擦拭著自己的長劍,等待著恒山派眾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