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年如釋重負的看向門口,一個工作室的工作人員推門進來,見大家正在討論工作,有些為難。
她可不想放過這么好的機會,李一泉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這一點工作室的人是非常清楚的,所以這會兒推門進來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她趕忙問道:“怎么了?”
工作人員不知道該不該在此處開口,看向李一泉,面色為難道:“李老師,是李賀同學學校來的電話,找您的。”
李一泉此刻已經是愁眉不展了,聽到是李賀學校來的電話,心中更是煩躁,脾氣一下就竄上來了:“直接說!”
工作人員深知李一泉的脾氣,也就不好再繼續(xù)隱瞞了:“說是李賀同學又在學校打架了,讓您馬上去學校一趟?!?p> 說完,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凝固起來。
張導也不是第一次跟李一泉合作了,對李一泉的家事還算了解,李一泉生性風流,五十出頭的年紀,保養(yǎng)的卻是極好,是八卦頭條的常客。
被圈內人戲稱,流水的女友鐵打的李一泉,奈何他才氣一絕,在古裝妝造上更是做到了圈內一家獨大的局面,所以在圈里的地位也是常人所不能撼動的。
就是這樣一個恃才傲物的男人,唯獨對他那個獨子寵愛有加,從來都是有求必應,因此也養(yǎng)成了李賀驕傲自大的性子。
三天兩頭的在外惹是生非,這會兒又聽到李賀打架的事情,心中更是郁結。
之前他便交代過,李賀的一切事情都讓許嘉年接管,所以他也顧不得那么多,干脆自暴自棄,直接把爛攤子都丟給了許嘉年:“你馬上去學校一趟。”
許嘉年見解了眼前之圍,恨不能直接飛去學校:“我馬上去?!?p> 導演見狀也不再談論工作的事情,將話頭轉向李一泉:“要不然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再改改,等圍讀定妝的時候,把大家都叫來,我們再決定?!?p> “小賀的事情你也別太著急了,他機靈著呢,保準兒沒事?!?p> 就算導演不提,李一泉此刻也沒了繼續(xù)討論工作的心思,嘴上答應著:“行?!?p> 許嘉年從工作室出來,直奔學校,等她站到北城一中的學校門口時,她仍然不敢相信。
要說這李賀也是真的夠桀驁不馴的,十八歲高中畢業(yè)之后,李一泉就給他弄到了國外去上大學,剛去大學讀了一個月,自己給自己退了學,拉著行李就回國了。
說是水土不服,吃不慣國外的飯菜,李一泉膝下只有這么個兒子,自然是依了他,給他安排到了高中復讀,復讀倒是不打緊,可這一復讀就讀到現(xiàn)在。
都是二十歲的大小伙子了,還賴在高中不肯走,李一泉上一任助理何姿給他出了個主意。
如果強行讓他畢業(yè),出來也是成天惹是生非,還不如讓他就待在學校,至少惹禍的范圍能小點。
李一泉拿他沒辦法,便采納了何姿的建議,給學校上下打點,硬是讓李賀在高中留了兩級。
許嘉年心想,會議那邊的急倒是解了,眼下可就難了,她以前也是個愛玩的,也沒少惹是生非。
只是她高中是在國外上的,那時候叛逆,惹了禍,常常是學校一個越洋電話打到梁玉敏手機上,梁玉敏再一個越洋電話給她打過來,劈頭蓋臉的將她臭罵一頓算了事。
回國之后她也沒少惹事,一直都是梁玉敏給她擦屁股,直到后來遇到了宋崢禹,她突然性情大變,雖然追愛宋崢禹讓她淪為了全北城的笑話,但在惹是生非方面她卻收斂了不少。
這會兒卻要她去為別人擦屁股,一想到這里她就頭疼。
本來手頭上就已經夠忙了,不僅要給老子打工,還得服務兒子,她想想就氣。
心里打定了主意,待會兒見了李賀定要將梁玉敏罵她那些話對他如數(shù)家珍。
她問了保安,找到了校長辦公室,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屋里傳來一陣咒罵聲:“校長,今天必須把他給我開除了!這種沒教養(yǎng)的人在學校只會影響別人。”
少年氣勢不減,出口成臟:“你他媽憑什么開除我?”
女人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般,急忙說:“你看看你看看,小雜種,你爸那匹老種馬不知道配了多少對,生出你這么一個小雜種,有媽生沒媽養(yǎng)的!”
“這種小畜生混在學校里,讓其他學生還怎么學習,開除,今天必須把他給我開除了!”
許嘉年聽著刺耳的咒罵聲皺了皺眉,才抬手敲門。
屋里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去,一個禿頂男人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請問你找哪位?”
許嘉年指了指沙發(fā)一角的李賀,李賀坐在角落里,全然沒了剛才與那女人對罵的氣勢,聽見她的聲音也抬眼來看她。
眉頭緊鎖,蒼白的臉上滿是仇恨和絕望,嘴角的瘀青隱約可見,拳頭握的死死的,午后陽光正足,透過玻璃窗照進屋內,刺的人眼睛發(fā)疼。
再對上她的眼神時,少年眼里的無助與失望一閃而光,許嘉年從他眼中看到了一抹小小的驕傲。
此刻他像是一只受傷無助的小鹿,盡管處境艱難,卻仍然是不肯放下自尊,驕傲的仰著自己的頭。
許嘉年不可否認的被這樣的李賀刺痛了,眼前的少年不就是多年前的自己嗎,那些溢到嘴邊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那女人見許嘉年,年紀不大長得一副美人相,夾雜著對李賀的憤恨和對她的嫉妒破口大罵:“你爸還真是夠禽獸的,現(xiàn)在的小姑娘,為了錢真是什么都能出賣?!?p> 許嘉年蹙眉,轉頭看向眼前的女人,化著濃妝,穿著一身最新款時裝,盡管如此,也這不會她已是半老徐娘的事實。
她冷冷的開口:“人老就罷了,何苦成精呢?”
辦公室里陡然安靜下來,幾位老師和那女人都聽見了許嘉年的話,斂聲笑了笑,那女人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賤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李一泉不敢來,拍了你這么一個姘頭來是吧?”
見兩邊又要掐起來,一旁的老師們趕緊上前勸架:“董旭媽媽,您冷靜冷靜,大家有事坐下來好好商量怎么解決問題好嗎?”
“都是一個班的同學,大家有話好好說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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