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步拾條,用特質(zhì)的筷子,把在沸騰水中飄起來的粉條,撈進涼水鍋中,然后再撈起懸掛在橫杠上。六步上架,把穿在橫杠的粉條,架在架上涼凍。第七步凍條,給架上的粉條多次重復(fù)澆灑涼水,直至粉條凍透?!?p> “凍透???”
“嗯,這步非常關(guān)鍵?!?p> “那不是只有冬天才能做?!?p> “對,制作粉條粉絲必須在冬季上凍制作。第八步是涼條,把凍透的粉條,在陽光下充分晾曬,直至完全干透,根根粉條分離,呈傘狀,最后收藏或食用?!?p> “原來如此,所以這是你冬天做好了收藏到現(xiàn)在的?”驚守玉筷子上夾著粉絲問道。
“對?!?p> “哇哦。”吃飽喝足,驚守玉在宅子里散了會步,就睡覺了。
有了宅子之后,兩個人住的地方不再是隔著一面墻的兩個客棧的房間了。而且宅子里的兩個小院子,當(dāng)然主院是給皇甫星河的,還有一個園景最好的院子是驚守玉住著的,她還特意對皇甫星河說,給自己留著這個院子,以后要以姑母的身份回來住的。
驚守玉對于這件事是有過幻想的,畢竟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等皇甫星河有了曾孫之后自己都是還在的,說不定五代六代更多的幾代人自己都仍舊可以以皇甫星河姐姐的身份回到這個宅子里住。到時候自己見證整個家族史的變遷,是多么神奇而又偉大的事情。
若是經(jīng)歷的迭代多了,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不老不死,姑且在這個流速更快的古代算是不老不死吧。到時候自己可以帶上帷帽假裝是自己的后代,過來探親,哈哈哈哈。
驚守玉沉浸在自己見證家族史的偉大幻想里,完全忘了那也代表那個時候的皇甫星河會比自己先老去,會比自己先死,自己會經(jīng)歷失去這個弟弟的痛苦。
“為什么是姑母?”其實皇甫星河是知道的,但是他更希望是主母,所以他故意問出這個問題。
“因為以后星河有了孩子,我就是他們的姑母了啊?!斌@守玉笑著說道。
皇甫星河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他的感受就好像是一個想要摘果子吃的人,樹上的果子都被人摘走了,他掉進了果樹旁邊的坑里,坑里都是果子,但都是因為不好了而掉進來或者被扔進來的又酸又澀的果子。
他知道他要的不是這些果子,他知道他要的不是什么孩子的姑母,他要他是孩子們的母親。就像牛郎織女一般,孩子的母親,皇甫星河悄悄捏緊了拳頭,他等不了了。
給喬深安的時間遠遠超過了兩個人之前約好的時間,對驚守玉說酒樓里有事需要處理之后,皇甫星河就脫身來到了喬深安這里。
“我讓你辦的事辦的怎么樣了?”
“嗯,讓我灌醉別人這種事情還是很簡單的?!?p> 雖然奇怪喬深安怎么不直接回答問題,不過急于知道答案的皇甫星河還是問道:“那我讓你問的事情你問了嗎?”
“問了,他告訴我,百年前丁家有幸求娶了一位神女。”
“然后呢?”
“后來,兩人相愛,然后成婚。”喬深安深吸了一口氣,細細講起來,“那只是丁家對外的說法。百年前有一位神女來到金城,神女帶了很多神物,其中包括讓高燒昏厥的人快速退燒的神藥。丁家本就是大夫,于是當(dāng)時的丁家家主,就向神女求教藥方。但是神女沒有藥方,神女甚至不懂醫(yī)術(shù)。”
這并不奇怪,皇甫星河之前也收到過驚守玉給她的藥,雖然他沒有試過,因為沒有生病。但是他看那藥長得就不像是普通藥材,定然是神藥。驚守玉還給他一一介紹過那些藥物的作用和用藥方法,可是她卻一點醫(yī)術(shù)都不了解。
喬深安繼續(xù)講道:“雖然神女不懂醫(yī)術(shù),也沒有藥方,但是神女所帶的神藥已經(jīng)足夠丁家發(fā)家,更何況神女還帶著其他的不少神物。這對于丁家來說,得到神女就相當(dāng)于得到了整個天下。
哪有什么神女感動于丁家醫(yī)者仁心于是下嫁丁家,分明是丁家為了占有神女,四處尋找留住神女的方法!
偏偏當(dāng)時正好有一個從昆侖山下山歷練的修煉仙人受了重傷,暫留金城不遠處的天水仙人崖。丁家家主便帶著從神女那里哄騙而來的神藥去了一趟天水,那神藥對修煉之人竟然也管用,為了報答丁家家主的救命之恩,修煉仙人便告訴了他留住從天車而來的神女的方法。
之后那丁家使了辦法硬留住神女在丁家,占有了神女的所有神物不說,還強迫神女……生了五個孩子。生完最后一個孩子還沒出月子神女就死了!”
“從天車而來的神女?”這個時候皇甫星河已經(jīng)意識到,喬深安肯定是問到了留住神女的方法,否則他不會這么詳細的講出當(dāng)時的實情。
可是喬深安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丁公子喝醉了,之后在我這里呼呼大睡了一覺。”
他明顯是答非所問,雖然自己讓他問的是這件事情,但是明明是更細節(jié)的東西。皇甫星河有些生氣:“問完之后怎么沒叫人通知我?”
“因為我怕告訴你之后,事情會變得更麻煩?!?p> “呵,你還怕麻煩?怎么,不想贖身了嗎?”
“你問這些,是想留住她嗎?”
聽到他這么說,皇甫星河沒有回答,像是默認(rèn)了。
誰知道喬深安變了臉色:“強行留住神女,是會遭天譴的!”
“呵,”對于這樣的說法,皇甫星河根本就不屑一顧,“丁家遭了什么天譴,不是過得很好嗎!”
是啊,丁家哪里有遭天譴的樣子,不是照樣富足的過了百年多。若不是害怕關(guān)于神女的實情外傳,恐怕丁家甚至不會留在金城,會去京城買個官過的更加風(fēng)光。也是因為丁家人沒有什么進取心,百年之前好歹丁家還是學(xué)醫(yī)術(shù)的大夫之家,雖然醫(yī)術(shù)不算特別好吧,至少也是個能治病的大夫??扇缃竦亩〖胰税烟锏刈饨o佃戶,然后拿著錢吃喝嫖賭,連醫(yī)術(shù)都沒有人會了。
“雖然表面積上看起來風(fēng)光無限,但實際上,丁家已經(jīng)被掏空,只剩下一個空殼子罷了!”
“那又如何!這不過是丁家人自己敗家!”
喬深安的情緒越發(fā)激動起來:“若是強行留住她,神女會瘋!”
見他這個樣子,皇甫星河皺眉,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這個為了贖身什么都愿意做的喬深安會不愿意告訴自己他已經(jīng)知道的方法。
“不要以為她給了你一個名字你就可以指點我跟她的事情了!”
誰知道喬深安居然直接跪了下來:“求求您,放過神女吧!之前神女為你做了那么多,給了你那么多,你不能還妄想留住她!”
這個神女說的自然不是那個百年前丁家遇到的神女,他們都知道,這個神女說的是驚守玉。
皇甫星河只覺得可笑:“她有多好不用你來告訴我,你難道不想贖身了嗎?”他現(xiàn)在可是漠海酒樓的老板,在楚館里贖個人出來抬個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甚至這件事只有他做得成,驚守玉都做不到。
“若是你用了那個方法,神女不可能幸福,只會整日以淚洗面,就像百年前那個神女一樣!”
皇甫星河微微皺眉,他不可能會傷害驚守玉的身體,但是要不要用方法留住她,用什么方法留住她,都是他皇甫星河做決定,這個喬深安還真以為自己可以指手畫腳了?!
“呵,喬深安,你又能做什么呢?”
喬深安有些猶豫,以他如今的年紀(jì),其實他也知道皇甫星河恐怕是他最后的機會了。畢竟他現(xiàn)在最高等的恩客就是那丁公子之流,怎么也不可能為他贖身抬籍的??墒牵瑔躺畎策€是說道:“雖然不能為她做什么,但是只要她開心,就足夠了?!?p> 聽到這話皇甫星河已經(jīng)用光了所有的耐心,他冷漠道:“你不贖身了?!?p> 喬深安掙扎道:“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讓我做別的事情,我一定能辦好!”
皇甫星河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掐住喬深安的脖子:“告訴我!”
“咳咳……”喬深安艱難道,“求您,放過神女?!?p> 他連驚守玉的名字都不敢叫,也不敢像自己一樣對她喊姐姐。他是真的尊重驚守玉,而不是像自己一樣起了齷齪的心思?;矢π呛舆€是松開了手:“你覺得我沒有辦法從你嘴里知道嗎?”
喬深安摔在地上:“咳咳咳……”
在他的劇烈咳嗽下,皇甫星河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你知道怎么讓你希望破碎嗎?我可以給你贖身,再把你賣到別的楚館里去,甚至……把你賣進那種客人喜歡特殊玩法的暗娼館子里?!?p> 果然喬深安驚恐的睜大眼睛:“不要!求求您!不要把我賣到那種地方。”
“害怕了?”皇甫星河冷笑。
“對,求求您,放過我?!痹谶@一行待久了,喬深安比皇甫星河更加清楚他說的那些地方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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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泠曉
補4.25-4.26的。 抱歉前幾天有些忙,突然斷更了,這兩天會補上前幾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