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舊時的龍泉寶劍,雖然在錦盒里躺了多年,卻依然寒光凌冽,讓人心驚!
“軟甲貼身穿著,這把劍,母親贈你防身!”女帝將抽開的寶劍收回了劍鞘,雙手捧著,鄭重交到了無憂手上。
“無憂,母親將寶劍贈予你,你便要答應母親,無論如何,平安歸來!”女帝帶著命令的口吻,對無憂說道。
“女兒知曉,女兒定不負母親期望!”無憂調(diào)皮將寶劍往前揮舞了一番,抱拳嚴肅道。
“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啟程!”
嘉定三年,北蕭呈兵兩萬于涼州,戰(zhàn)爭的先機稍縱即逝,他們乘著顧鎮(zhèn)率領(lǐng)的精兵仍在途中,就已經(jīng)以鐵騎蕩平了部分關(guān)口,搶得先機,朝顏率領(lǐng)豫州的護城軍先行一步,卻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死守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的龍虎關(guān),靜待援軍。
陸庚也隨行其中。
不待他查清楚那陪戎校尉的底細,書墨已經(jīng)探得陪戎校尉投誠北蕭的消息。
繞是震驚,此刻也顧不得再思索許多。那校尉熟悉涼州護城軍的作戰(zhàn)習性,也對邊城的重鎮(zhèn)的城防略知一二。
探知到底細,他們首戰(zhàn)告捷,甚是得意。
陸庚一面鞏固涼州城的城防,一面快馬將戰(zhàn)報報往京城。大元帥的兵馬未到,只能死守。
他從未修習過兵法,校場之上,軍中的將士對他頗有微詞,認為陸庚僅僅是長安城吟詩聽曲的高門公子,來此處歷練歷練罷了。
為了贏得信任,陸庚將參軍府改做收留孤老的場所,將家中的廂房盡數(shù)騰出。他則簡簡單單收拾了個軍帳,住進了前線軍營。
爭議漸漸平息了下去。
他見到了坐鎮(zhèn)軍中的朝顏,那紅顏嬌俏的少女臉部一條如蜈蚣般駭人的長刀疤,是她近戰(zhàn)的時候被刺傷所留。
”送過糧草便走罷?!斌艋饘扇说哪樅娴猛t,夜里山?jīng)觯幌粫伇阌止o了大氅,望向陸庚。
“是我們大意了,北蕭有備而來。朝顏,不要自責?!标懜胝f些什么不至于讓兩人尷尬,只得如此安慰。
“不,陸兄,我并非要趕你走。,但你務必率軍今夜回涼州城!”朝顏一臉嚴肅:“此戰(zhàn)我軍的精銳盡失,涼州城防不足。怕北蕭繞過龍虎關(guān),從洛州繞后攻進涼州城!”
“郡主……”躊躇開口聲被打斷。
“回涼州城罷!待我凱旋,定請陸兄飲桂花釀。”朝顏許諾了一個虛無的未來,背向陸庚再度催促:“挑一匹軍中快馬,請陸參軍務必守住涼州城?!?p> 那棗紅的大氅之上,有黯淡的血污,朝顏的刀口鋒刃也斷了小口。前幾日,這橫刀日日飲血,陪她上陣殺敵,再好的鋼也經(jīng)不住這樣的砍法。
冷兵器的短兵相接,是那樣殘酷,稍不留神,便橫臥沙場。
連朝顏都有些招架不住,更何況的陸庚呢。她突然對心生憐惜之情,望向陸庚的眼神滿是溫柔,語氣卻冰冷決絕:“走!”
一陣沉默。消瘦的身影從篝火旁起身。
“郡主保重,陸庚在涼州城等郡主凱旋的消息?!?p> 那身影漸漸遠了,朝顏才懈怠下來。她以橫刀支起身子,起身往帳中走去,不出三日,元帥的兵馬定能到達涼州城,她便反擊有望。
陸庚又星野騎著快馬趕回了涼州城,在天亮時匆匆趕到。
他不敢歇息,立刻又親自監(jiān)督城防進度。卻無意間見到更令人震驚的消息。
不出朝顏所料,北蕭有數(shù)十人的行伍已經(jīng)到達了涼州城,數(shù)十米高的城垣上有登云梯等,他們有備而來探聽虛實。
刺史下令封住城門,城中惶恐不安起來,家家戶戶門窗緊閉,熄燈早睡,就怕落得通敵的罪名。
一時間,涼州城的夜路在月光下白的發(fā)光,僅剩巡邏的官兵四處走動。
城內(nèi)一片寂靜,陸庚不放心,帶著親兵登上城里地勢最高的西山哨樓,緊緊盯著城內(nèi)的一舉一動。他要守住涼州,在大軍到來之際守住。
當晚城里就出了意外。
城南的糧倉走水,一時間火光沖天,熾熱的火苗乘著東風竄的丈二高,在那哨樓清晰可見。
緊接著城中的街市也起火,看著位置,便是參軍府那一片。
溜進城的奸細邊走邊縱火,企圖讓整個涼州城內(nèi)亂起來。
從行徑上,陸庚已然推斷出來人的意圖。一是探聽虛實,二是小股勢力騷擾,惹得軍中疲憊。北城的城防較弱,來人或許逃跑方向便是北城。
陸庚吩咐書墨道:“快馬拿著我的令牌,遣兩營府兵,往北城去。見到靠近北城者,一率緝拿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