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公兔子也會帶崽?
同往常一般去上早課,蘇歲竹對著墨止也更多了些坦然,甚至擦肩而過時,還要矯揉造作之態(tài),故意喚他一聲阿止。
似乎這種方式比直接拒絕他更有效……
蘇歲竹很是滿意他該有的嫌棄神情。
現(xiàn)在后顧之憂也沒了,一切都不是問題了,她的心情自然也是舒暢了不少,連著早課上的瞌睡也跟著來了。
墨止只覺這小女子更是表里不一又無情至極。
一邊若無其事,一邊還要想著怎么除掉腹中的骨肉,對待阿辭更是殘暴陰狠......
二人心思自然也都不在早課之上了。
再回到住處,蘇歲竹不由得頓步在門前,看得眼睛都直了。
真是奇了怪了,竟還真的來了一大一小兩只兔子就出現(xiàn)在她的門外。
“不是吧,不會真能聽得懂吧?這是把親娘帶來了?”
蘇歲竹蹲下身子,好奇地打量著那只足足比小的大了六七倍的大白兔。
若黑曜石般的瞳仁迥然發(fā)亮,雖似寒潭深不見底,卻也同盛著一方春水碧波,水光點點,甚是好看,只是卻......有些冷。
就像......那條大黑蛇,還有……墨止......
蘇歲竹莫名覺得手臂有些涼意,不禁搓了搓,立刻停止這種奇怪的念頭。
就是兔子罷了,沒成精之前也就靈氣多少的差別吧。
那日她提及要烤了其他野味時,阿蕪師姐也就只提及了自身消耗,所以就一只兔子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不過呢......
蘇歲竹伸手就將大白兔的耳朵提了起來,右手順著它的肚皮一路摸了下去。
“嗯?公的?”
話音剛落,只見大白兔不止直挺挺地身子僵硬,就連雪白的兔毛也在眨眼間變成了一片緋紅之色。
蘇歲竹嚇了一跳,一松手,兔子就掉落在了地上。
什么鬼兔子,剛剛不過是想確定一下這大白兔是否還在哺乳期,到底能不能吃……
誰知居然還能變色,別有毒吧!
“咦,還是算了算了,這要是吃了它,還不得被毒死??!”
蘇歲竹嘴里嘟嘟囔囔,大白兔落地便拔腿就跑,一躍進草叢立刻消失不見了。
霎時兔子化作黑蛇,墨止隱在草叢之后,豎瞳死死鎖定著不遠處的人。
這喪心病狂,殘忍冷血又不知羞恥的小女子!
居然敢摸他......
一想到剛剛那只溫軟的柔胰觸感,墨止只覺全身血脈噴張,體溫也變得異常滾燙,胸膛下的一顆心幾乎都要跳出來。
原本阿辭提及,蘇歲竹要讓他帶爹爹過來,墨止還有些奇怪來著。
大不了也就同樣化作白兔,他倒要看看那小女子又要玩什么花樣。
可墨止偏偏沒料到,她不僅想吃了他,居然還會對一只已然變成兔子的他做出如此不恥之舉......
此時雖是又氣憤又羞窘,卻偏偏還不能立刻就跳出來拿她怎樣……
嗯?不是應該母子倆嗎?公兔子也會帶崽?
可是這突然丟下小的就跑,也太不地道了吧……
蘇歲竹有些無語,再蹲下身子,指尖戳了戳還乖巧待在原地的小白兔屁股。
“好吧,小家伙,既然你這么喜歡賴在我這,就隨便你啦。”
反正也不能吃,就只能像小黃鳥一般,隨它去了。
小白兔很是乖覺識趣,立即就轉頭去蹭她的指尖,一陣溫熱略帶糙意的濕潤之感適時傳來。
蘇歲竹不禁輕笑,反手摸了摸小兔毛茸茸的腦袋。
“小家伙,你怎么跟只小狗似的,還會舔人示好呢!”
總算阿辭還是順利留下來了,墨止的一顆心也算是稍稍放下來些了。
好在這人還有著最后一絲未全然泯滅的……良善,起碼不至于連幼崽也不放過。
不過同樣都是幼崽,她卻偏偏就容不下他們蛇類......
阿辭蛇身之態(tài)時,她可沒有一絲心軟!
墨止也并不能理解蘇歲竹的這種虛偽良善。
若非阿辭因著她傷了心,郁郁寡歡之下不聽話,且他又不能一直束縛著阿辭的自由。
再加上又實在無暇分身同時兼顧修煉,才唯有想出此法。
又可順帶打探她的真實底細,也算是一舉多得了。
還有那日未喝下的湯藥......墨止極力忽略心頭上莫名的不安。
他自然知道蘇歲竹厭惡蛇類,可也偶然一次見過,她對于王巳卿所養(yǎng)的雪貂甚是喜愛,撫摸間都是陣陣笑意。
也就是那一次,父子二人才得知,她喜歡的只是毛茸茸的小東西......
墨止索性就將阿辭變成一只小白兔。
果然,也是有效的。
蘇歲竹隨手在一旁拔了把草就送到小白兔嘴邊,指尖撓了撓它的下頜,“吃吧?!?p> 小白兔動了動鼻子輕嗅,似是有些猶豫。
墨止暗罵,阿辭可是有著他們赤烏族的高貴妖皇血統(tǒng),她居然給他喂草,真是不知所謂!
片刻后,小白兔才有些勉強的配合著舔了一下,卻并未真的吃下去。
“不如我也給你取個名字吧,就叫......南辭,可好?
墨止的心頭被擊中,就連阿辭也是驚而抬頭望著蘇歲竹。
也許他們并不知道,鬼使神差下的名字,蘇歲竹在脫口而出前,就似一道流星劃過心頭,激起剎那的花火。
化作這兩個有些陌生的字排列組合,卻也帶著些莫名的順口和熟悉。
就似久別重逢的交錯恍然……
墨止愣在原地,她怎么會知道阿辭原本的名字,他根本從未提及過……
莫非她還通曉些玄黃之術?
可如果她當真知道,阿辭的身份也定然是瞞不住的才對!
墨止猜不透,越發(fā)覺得這女子深不可測......
不吃算了,蘇歲竹見小兔遲遲不咬一口便直接丟了,自顧自就先進了房間。
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的玩笑話,誰知道那小家伙還真的也跟著進來了。
蘇歲竹越發(fā)懷疑,這家伙貌似真的有些聽得懂人話。
一連幾日,這小白兔都粘她粘得十分緊,跟前跟后,卻也不貿然走出這方范圍外。
不過打坐調息挨著她也就罷了,這一而再再而三上她的床可就有點過分了。
說了也沒用,反正早上一睜眼,總能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不是趴在她頸窩就是手臂上睡得正香。
昨晚,蘇歲竹還特意熬著不睡,就是想一探究竟,它到底是怎么上的床,結果就閉眼一晃神的功夫,又是同樣……
蘇歲竹很是無奈,這幾日好不容易那小黃鳥沒那么粘人了,也都不怎么來她房間了,可這又跟來了個更是粘人的小雪團子。
雖說看著挺干凈的,也的確很是可愛,就連手感也好極了,可跟小動物同睡一張床,蘇歲竹總還是有些不大習慣的。
思來想去那也只能給這小家伙洗個澡了。
今日去仙山處的沐浴池,蘇歲竹便果斷帶著它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