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兔子也知道非禮勿視
午后通常沒什么人會出來沐浴。
蘇歲竹懷中抱著小兔,右手則提著個竹籃,里面除了放好自己的衣物用品,還特意帶了一方干巾,以便于稍后給小兔擦干身子。
一個個天然或半月或盈月形的浴池升騰著陣陣熱氣,四處都籠罩在一片霧蒙蒙之下。
更有紗綾輕軟浮動于其間,五步開外不見人,仿若仙境一般。
可也恰好就是這般環(huán)境,即便是多人同時沐浴也并不會覺得有被冒犯的不適感。
墨止并不知她要做什么,只是根據(jù)阿辭的感應(yīng)呼喚而來到此處。
“南辭,別亂跑哦,就在這里等我?!?p> 蘇歲竹將小兔放在一旁的青石之上,玩笑似的叮囑著。
不過是看這小家伙腿短想著也跑不了太遠(yuǎn),要是真乖乖在這里等著,那才是奇事!
墨止被霧氣遮住視線,便只能繼續(xù)上前靠得更近一些。
待來到阿辭身邊之時,只見小家伙正兩眼直直地望著前方,那一抹滑嫩白皙的......背。
蘇歲竹正背對站著,已將整個上衣都脫掉了......
墨止只覺頭頂“嗡”的一下,似乎被血液沖得有些炸裂,一身雪白的兔毛瞬間就變紅了。
那雙纖細(xì)玉手又轉(zhuǎn)而繼續(xù)解開裙子的動作,墨止一個轉(zhuǎn)身,兩只兔子手就捂住了阿辭的雙眼。
自己不看,也更不許他看!
真是光天化日成何體統(tǒng)!
“嗯?你們倆干嘛呢?”
蘇歲竹裹著一方棉布巾,有些好奇地來到青石前,拍了拍紅兔子的屁股。
“你也來啦?怎么又變紅了呢?我還真是有點奇怪,你倆到底是父子還是什么親戚關(guān)系,又喜歡湊一塊,可該跑的時候又跑的還挺快,這小家伙說丟也就丟下了。”
墨止下意識就想反駁,一轉(zhuǎn)頭,才后知后覺想起自己正是蛇......兔身,哪里能開口跟她講話!
也就是這一回頭,不想看的,也都看到了......
這不知羞恥的小女子,光天化日下脫光了衣服,這會就只用一塊上不足以遮住肩頭,下不能蓋住雙腿的布帛隨意裹著自己的身體。
簡直比他們妖族還要放浪形??!
墨止一經(jīng)看清又迅速轉(zhuǎn)頭背對著人,將頭埋下去就貼在阿辭的頭頂,將此時也有些不老實的小家伙再壓制下去。
“兔子也知道非禮勿視嗎?哈哈哈......”
蘇歲竹有些好笑,看它倆這樣,似多少有點那個意思,雖然不懂動物之間的真實交流,可這像人一般的舉止還真是神一般的巧合。
每次都能讓她有種錯覺,這兔子怕不是要成精了……
蘇歲竹也并不在意,坦然便下到浴池之中,抬手揚起一陣陣水花,歡快地先是洗起了澡。
墨止帶著阿辭迅速撤離,好像才漸漸明白過來。
貌似這一次并不是這小女子不知羞恥,而是他們......貿(mào)然進(jìn)入了女子沐浴之地......
視線之中一片白蒙蒙,再看不到那抹身影,墨止才停了下來,氣息有些急促,卻也不得不趁機教導(dǎo)阿辭。
“阿辭,你可知男女有別!你怎能看她沐浴?而且還喚來本君一起......下次若再這樣,本君便要罰你了!你可知錯?”
阿辭此時正是小白兔乖巧模樣,一雙單純無辜的水眸,巴巴望著墨止片刻,便低下頭去。
墨止便也實在無法再對著這樣的阿辭繼續(xù)說出更重的話了。
“好了,也是本君不好,之前確沒有教過你,本君不怪你了?!?p> 只是墨止不明白,她自己來沐浴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帶著阿辭一起?平日里倒也不見如此。
“南辭,南辭小可愛?哪去了?”
南辭一聽到蘇歲竹喚他,馬上就立起耳朵,也顧不得墨止了,屁顛屁顛就又跑了過去。
墨止很是嫌棄,莫名覺得他好像突然變得狗腿了起來,隨叫隨到,又不是小狗!
不行......合著剛剛才教導(dǎo)他的白說了!
墨止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幼崽還小,該出手教導(dǎo)的時候絕不能放縱!
那是他能看的嗎?
絕對不行!
蘇歲竹洗完頭發(fā),也是差不多了,這里四季溫暖如春,又可日日沐浴,并不需多浸泡在這水中。
想著還要洗兔子,待再看去,一大一小兩只兔子早都跑沒影了。
本來也就是隨口喚一下,蘇歲竹知這小兔本就待于山上,野性總是愛自由的,粘她幾日走也就走了。
誰知這小家伙不僅能叫回來,還認(rèn)名!
這著實把蘇歲竹給驚到了,這跟養(yǎng)只小狗有什么區(qū)別!
蘇歲竹一陣歡喜,見它來到池邊,便溫柔捧在掌中,滴著水的指尖輕撫過兔毛,帶起一片濕潤凝結(jié)。
“小可愛,別怕,我來給你沐浴,若要跟我待在一處,就得洗的干干凈凈才行哦。”
小兔哪里會怕,聞言更是攤平四肢伸展,順勢就趴在了蘇歲竹的掌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懶懶的將頭靠在她的手腕,全然任由擺布的溫順姿態(tài)。
墨止停在青石后,總覺得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不過這小家伙會不會在她手中太過溫順了些……
蘇歲竹都將它大半個身子放在水里了,它都懶得動一下。
眼里的迷蒙水色滿是享受和舒適之意,只管感受著被撩撥水清洗毛發(fā)的愜意。
時不時還要用小兔爪撥一撥小水花,本來就短得可憐的尾巴還要不停地左右搖擺著。
墨止眼睜睜看著蘇歲竹將洗好的小兔就放在了胸口上,拈起池邊的小干巾幫它擦著毛發(fā)。
小爪就按在布帛之上的肌膚,輕輕陷落一小塊,膚若凝脂,吹彈可破,水珠正順著她隨意攏起的發(fā)絲滴落而下。
擾得墨止一時心神蕩漾,不覺口干舌燥,又立即慌亂別過頭去,再皺眉不悅地瞥了眼阿辭。
這小女子慣會使用這種蠱惑人的手段!
對他也就罷了,阿辭總還小,男女有別,豈不帶壞了!
墨止眼中的瞳仁微動,變幻出一片淡紫色淺光,吸引著阿辭不得不看了過來。
隨后就聽到蘇歲竹不滿的喚著阿辭,而它一躍就已然到了池邊,剛好背對著人,老老實實待在原地不動。
“你急什么呀?擦一下就好了。”
蘇歲竹手追過去又抹了兩把,看它還算老實,晾一晾也行,也就隨它去了。
只是......
蘇歲竹突然起身就上來了。
糟了,被發(fā)現(xiàn)了。
墨止被她那一身白嫩肌膚晃得有些眼暈,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被她抓住雙耳提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