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暴君的籠中雀10
孫蕓妙雖然沒有自報家門,但眼底的胸有成竹實在明顯,就連夜色都蓋不住。
施長青也在附和:“是啊長意,你如實告訴兄長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只要你想,兄長哪怕拼上性命也會帶你平安離開!”
施家世代為將,均是戰(zhàn)死沙場的忠烈之士,因而人丁稀薄,就只剩下他們兄妹二人。
他們兩個一人一句,說得非??犊ぐ?,義憤填膺,好似已經(jīng)腦補到她的痛苦。
裴意眼神幽深地望著他們,抬手撥弄被風(fēng)吹拂的長發(fā),嗤笑道:“兄長,我何時說過我想離開皇宮,離開陛下了?”
她上前擋在他們中間,抬著下巴,直直對上施長青充滿關(guān)切的目光。
一字一句道:“望兄長不要被他人蒙騙,成為叛國賊人,給施家滿門忠烈蒙羞!”
裴意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施長青若是還聽不懂就真的不禮貌了。
他先是一怔,迅速看了眼孫蕓妙又看向她,神色狐疑帶著微微茫然:“長意你既是自愿留在宮中的,當時為何要服毒自戕?”
對于這個問題,裴意只是云淡風(fēng)輕地笑了笑,面上盡是自嘲:“因為我與陛下發(fā)生了沖突,一時氣不過,這才做了蠢事?!?p> “我也沒想到那個毒藥這般厲害,險些要了我小命就罷,還讓我暫時失去了記憶。”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原主本來就是個剛烈性子,確實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施長青的表情變得極其復(fù)雜,面容都有些許扭曲了,抬眸看向?qū)O蕓妙,冷聲質(zhì)問:“孫姑娘,你不是說我妹妹非??咕芑蕦m,抗拒陛下嗎?”
他用著森冷駭人的眼神看她,薄唇抿出一絲涼意,絲毫沒有先前那般和善。
回想起之前在邊疆的種種,施長青眸光愈發(fā)冰冷,將裴意拉到身后護住,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孫蕓妙臉色驟然一僵,迅速從袖中拿出一疊信封,全部都是她在宮中的眼線匯報給她的。
“長青大哥,你若是不信,大可再看一遍這些信件!”
她試圖將信封強塞到施長青手里,卻被他護著裴意躲開,眼底浸滿了涼意:“孫蕓妙,你究竟是何人!”
他之前護妹心切,看到那些所謂的證據(jù)之后果斷隨她回京,竟忘了深究她為何會有這些信件。
現(xiàn)在想來,自己怕是真的被這個女人給蒙騙了。
施長青臉色愈發(fā)陰沉難看,礙于身上只有一把短匕首,無法在保護好裴意的情況下與她搏斗。
與此同時,孫蕓妙也冷靜下來了,英氣漂亮的臉上滿是怒氣:“施長青,我是帶著目的接近你,但這些證據(jù)全部都是真的!”
“施長意在騙你,她根本就不喜歡暴君,不想被束縛在這荒涼的皇宮里!”
礙于周圍滿是暗衛(wèi),孫蕓妙只能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吼他,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得裴意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裴意躲在施長青身后,極為無辜的眨著眼睛:“沒啊,我和陛下一直都很恩愛,陛下待我極好,我怎么會不喜歡他,不愿意留在他的身邊呢?”
早在她來之前,暴君就對原主極為縱容,知道她與兄長關(guān)系親密,破例允許施長青時不時進宮探望。
這可是歷代宮妃從未有過的,數(shù)百年來,僅此她一人。
施長青愈發(fā)確信自己被她給蒙騙了,臉色愈發(fā)陰沉危險,眸中透著逼人的壓迫感:“孫蕓妙,我再問你一遍,你究竟是誰,接近我到底有何居心!”
剎那間,他已經(jīng)拔出匕首,欲將她擒拿在此。
孫蕓妙的輕功了得,不然也無法輕松進到皇宮。
她臉上揚起了嘲弄、失望的笑意,以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口吻連連搖頭:“真是愚蠢至極,就你這個腦子,也配做男主?”
她似笑非笑地小聲喃喃著,聽得施長青一頭霧水,低聲怒吼:“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說罷,他就打算動手,可一群黑影竟搶在了他前面。
孫蕓妙臉色驟變,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丟下一顆煙霧彈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暗衛(wèi)們迅速追了下去,云朽漫不經(jīng)心地走了出來。
看到他映著燭光緩緩走近,施長青眼睛一瞪,迅速跪下:“罪臣施長青,見過陛下!”
云朽屹立在他面前,捻了捻指尖,眸底一片寒涼:“施長青,你太令孤失望了。”
他躲在暗處,聽明白了事情緣由,故而又狠狠瞪了裴意一眼,然后繼續(xù)對著施長青說道:“你可知,不得傳召擅離駐地,可是死罪?!?p> 聽到這話,施長青將頭埋得更低了,眼眶微紅,啞著聲音應(yīng)道:“罪臣知道,還請陛下降罪!”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冷靜下來了,深知自己犯下重罪,已經(jīng)不奢求云朽能網(wǎng)開一面了。
他不怕死,唯一的掛念就是裴意。
想到這里,施長青強忍著淚意,連磕三個響頭:“罪臣懷疑那孫蕓妙是敵國奸細,望陛下容長青將她緝拿歸案,再予行刑!”
他不怕死,但怕自己死后裴意會受到牽連,故而想戴罪立功,至少保她余生安穩(wěn)。
看到這一幕,系統(tǒng)已經(jīng)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嗚嗚嗚...這是什么頂級妹控啊,死了多可惜??!】
【這么好的哥哥,為什么都是別人家的呢!】
裴意抿著唇瓣,上前跪在施長青身側(cè),眼中已然蓄滿淚水:“陛下,兄長深受賊人蒙騙,以為臣妾在宮里過得不好,這才抗旨回京。”
“歸根結(jié)底,都是臣妾的錯,陛下要罰,就罰我吧,兄長是無辜的!”
“長意!”
施長青不敢起身,只能含淚喊著她的名字。
雖沒能抬頭,但卻看到地面上不斷增加的淚坑,心痛如刀絞,懊悔至極。
他痛徹心扉,想將孫蕓妙千刀萬剮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以至于系統(tǒng)這邊都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
系統(tǒng):【我的天,男主的黑化值正在極度飆升,他居然真的想殺了女主!】
這究竟是什么魔幻劇情!
啊呀。
裴意眼底瞬間多了幾分狡黠的笑意,卻還是裝得楚楚可憐,一副求暴君責罰的悲切模樣。
含淚對上暴君深邃冷漠的目光,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桑云禮
暴君內(nèi)心OS:“你居然為了施長青,哭得這般可歌可泣,孤吃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