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邪修在她恍惚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纏繞的氣散了。
這莫名其妙的瘋婆子是把自己作死了吧!自己把手伸進(jìn)黑水里,估計身子都被腐蝕掉半個了。
既然這瘋女人自己露出了破綻,就別怪他們反擊了。
幾人并不選擇逃跑,而是直接將人往箱子里按,并沒有注意到門口已經(jīng)來了人。
一隊身著制服的元盟執(zhí)法隊成員逮住。
“這里是第二小隊,抓住了七名邪修,還有個看起來情況不太好的小姐,請盡快派醫(yī)療人員過來?!?p> 那人把七個邪修交給隊員,作為隊長的男人走到管云鴻身側(cè)查看狀態(tài)。
“小姐,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地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眼神清澈而迷茫。
三十分鐘后。
翁樂凡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廠房,她的心臟慌亂地跳動,不敢向前奔跑,又止不住地向前挪動。
她跟管云鴻分別后沒多久,她就因為左腳踩右腳,腳滑差點摔進(jìn)深井里,那地方濕滑不好出來。
因為擔(dān)心管云鴻的情況,她爬上來的時候扭傷了腳,浪費了不少時間。
“怎么樣?”她問了同事,但又不大想知道答案。
“人差點就被扔進(jìn)水牢里了,還好我們趕到及時沒什么事。小凡,你先關(guān)心一下你自己,扭傷了別跑那么快。”正在給人處理擦傷的醫(yī)生提醒著。
管云鴻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眼眸微垂,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你還好吧?嚇到了?”翁樂凡戳了戳人的胳膊。
之前還一副耍帥裝酷的樣子,這會卻安靜得反常。多半是自以為是想獨自對付這幫邪修,反而翻車被嚇到了。
這下是長教訓(xùn)了吧……
她走過去,跟管云鴻并肩坐下。
“你沒事吧,被嚇傻了?”她摸了摸口袋,翻出一小瓶可樂,“來,喝點甜的。”
此時的“管云鴻”只是盯著手里多出來的棕色液體,有些疑惑。
這個瓶子,跟他熟悉的瓶子質(zhì)感不太一樣,怎么打開?是直接切開嗎?
他盯著周圍的陌生景象,有些局促不安。
為什么,他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醒來,他本該……
“你嚇傻了?”翁樂凡見她不動作,拿起瓶子幫她擰開,“喝吧,幫你打開了?!?p> “管云鴻”點點頭,拿起瓶子喝了一小口。
周圍這些元盟的人,對這個身體的主人似乎并沒有惡意。
翁樂凡盯著身側(cè)的女人,有些新奇與同情。
現(xiàn)在這個迷茫而瑟縮的小可憐,才是管云鴻的真正面目吧……至于她之前兇巴巴的樣子,也不過是為了自我保護(hù)的偽裝,被危險一嚇就全都掉了。
“想不到你也有這種被嚇傻了的時候,這就叫不裝逼不會被雷劈?!蔽虡贩步逃?xùn)起了她。
“嗯?!薄肮茉气櫋碧置嗣哪X袋。
雖然他聽不懂裝逼是什么意思,但這個小姑娘明顯是在關(guān)心他。
翁樂凡好歹已經(jīng)二十出頭了,被人摸頭顯然有些不自在,她拍開“管云鴻”的手,“等會好好睡一覺,起來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p> “管云鴻”點點頭,老實地跟她出去了。
次日中午,管云鴻被窗外的天光照醒,盯著窗外的云,腦子有些發(fā)昏。
她盯著自己的手腕,除了一些被黑水輕微燒傷的痕跡,還有一圈顏色淡淡的奇怪銘文。
這個銘文的意思是,共生。
銘文是組成術(shù)法的基本單位,根據(jù)這段銘文的構(gòu)成意思來看,昨晚占用她身體的人,是選擇了把身體還給她。
是個好人啊。
不及她猜測,就聽見有人推門進(jìn)來的聲音,是翁樂凡端了午餐過來。
“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嗎?”她關(guān)切道。
“還不錯?!惫茉气櫯榔鹕恚皝砀夜策M(jìn)午餐的?”
“少自戀。”翁樂凡把餐盤放下。
昨晚明明還挺乖巧的,一起床又回到原點了……這是習(xí)慣性隱藏自己的脆弱面,她懂的,懂的。
“呵,昨晚被人扔進(jìn)箱子的時候嚇壞了吧,你嚇得都哭了?!彼室饪鋸埩耸聦崳€拉高了聲音。
管云鴻只是笑笑。
她是故意露出破綻讓那幫邪修把自己扔進(jìn)去的。
有個對她很重要的人被關(guān)進(jìn)了水牢,偏偏那人并非正道,要是她直接開水牢找人,很容易被元盟的人盯著不放。
不如露出些破綻,讓邪修把她扔進(jìn)去,制造出自己是受害者的形象,那些元盟的人也不會上門調(diào)查。
沒想到陰差陽錯,倒是讓翁樂凡這小姑娘誤會了情況。
“還真是嚇壞了?!惫茉气欈D(zhuǎn)移了話題,“你們的食堂應(yīng)該不提供碳酸飲料吧,你特地買給我的?”
翁樂凡干巴巴地回應(yīng),“是又怎么樣?”
早知道這人又變成討厭的拽樣,她就不好心給她買東西了。
連可樂都沒喝過,也不知道過的什么苦日子。
“謝了?!惫茉气櫭鲆幻斗淙拥剿掷?,“就當(dāng)是謝謝你的回禮?!?p> 金閃閃的小石塊散發(fā)著光彩,在手心熠熠生輝。
“赤金符咒有價無市,你從哪弄到的……”翁樂凡皺眉,“你到底是什么人?!?p> 能煉制出這種等級的符咒,足夠管云鴻在大型家族坐到高層位置了,但她的境遇并不像是受到重用的樣子。
“我只是一個很窮的打工仔而已?!?p> 管云鴻秉持著秘密主義,她不會跟一個不算很熟的人透露太多。
何況以當(dāng)初管家沒落的情況來看,外人探究太多,反而是把自己卷入爭斗的旋渦。
離開元盟的本市駐地,上車。
哥哥發(fā)消息說他今天加班,不會回家。
正好,她說不定可以見見這位暫時寄居在自己身體里的人,探探他的底細(xì)。
她特地買了些預(yù)制菜,烹飪好擺上桌,盛飯,擺好碗筷,最后在面前擺上了一面鏡子。
窗外日已西斜,紅霞漫天。
管云鴻微一皺眉,抬手把窗簾拉上。
做好準(zhǔn)備之后,她撫摸上了手腕上的銘文,閉上雙眼。
“在嗎?”
身體里沒有回應(yīng),對方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吃了個閉門羹,她并不氣餒,而是盯著鏡子,“你叫什么?”
對面還是不回話。
性格看著非常冷淡,管云鴻卻依舊很有耐心,繼續(xù)交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