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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女首輔

第二十九章咳血

大梁女首輔 春花冉冉 2175 2023-06-15 20:00:00

  紅纓心中惱怒,怒沖沖說完,便要甩手離開。

  周暉連忙攔住她,再次懇求。

  “紅纓姑娘,我們并非是不信任你,只是如今阿辭昏迷不醒,只有你能救她?!?p>  “你曾說她是位好縣令,你也不想她因感染瘟疫,不治身亡吧?”

  “紅纓姑娘,求求你高抬貴手,救救阿辭吧。”

  紅纓漲紅著臉,眼里有過遲疑。

  半晌,終是點(diǎn)點(diǎn)頭。

  “好?!?p>  說罷,她再次施針。

  這一次,周疏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

  她茫然地看著屋內(nèi)眾人,嗓音嘶啞,“兄長(zhǎng),小侯爺,紅纓姑娘,你們都在?”

  見她撐著病體就要起身,急得周暉趕忙按住她。

  “阿辭,你才剛醒,就莫再亂動(dòng)了?!彼Z氣急促,略帶責(zé)備。

  周疏虛弱地勾唇一笑。

  “兄長(zhǎng),我無礙?!碧芍粍?dòng)了。

  見她老實(shí)了下來,周暉嚴(yán)肅的面色,這才稍微緩和。

  轉(zhuǎn)頭,對(duì)著紅纓,“紅纓姑娘,方才多謝你,現(xiàn)下阿辭已經(jīng)蘇醒了,我與她有些話要說,還請(qǐng)你和小侯爺暫且避一避?!?p>  “嗯。”紅纓神色冷淡地點(diǎn)頭,和溫昱庭一同出去了。

  她當(dāng)下的表現(xiàn)與昨日截然不同。

  周疏心中覺得奇怪,扭頭看向自家兄長(zhǎng),見他一副擔(dān)憂的神情,欲言又止的模樣。

  心莫名一沉。

  “兄長(zhǎng),你為何這副表情?”

  “阿辭……”周暉有些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架不住周疏的連番追問,他終是說出了口。

  “方才你昏迷著,紅纓姑娘為你把過脈后,說你可能感染了瘟疫。”

  聞言,周疏眉心狠狠一跳,心口也漏跳了一拍。

  隨即,她淺淺地笑了起來。

  “兄長(zhǎng),方才你那副天塌了一樣的表情,害得我以為,是得了什么絕癥,沒多少時(shí)日可活了?!?p>  都這個(gè)時(shí)候了,她還有心情開玩笑。

  周暉虎著臉,訓(xùn)斥她不正經(jīng)。

  話還沒說出口,又紅了眼眶。

  最后只化為一句嘆息,“阿辭,你……”

  “兄長(zhǎng)放心,我不會(huì)有事的。”周疏打斷他,“叫人送我去疫人坊吧?!?p>  她說得這般風(fēng)輕云淡,周暉心里卻像壓著千斤重的巨石。

  慚愧道:“是兄長(zhǎng)沒有保護(hù)好你?!?p>  “兄長(zhǎng)這是什么話?人各有命,富貴在天,我的瘟疫又不是因兄長(zhǎng)感染的,何來的沒保護(hù)好我這一說?”

  周暉心里還是過意不去,更多的是擔(dān)憂。

  疫人坊那個(gè)地方,一旦進(jìn)去,就難以出來。

  更何況如今湘州城的大夫不敢得罪孫垚,更不敢為感染瘟疫的百姓治病。

  這叫他怎能不擔(dān)心?

  而周疏面色平靜,絲毫沒有對(duì)未來不可預(yù)料之事的畏懼,輕輕將他推得離自己遠(yuǎn)了點(diǎn)。

  “兄長(zhǎng)還是離我遠(yuǎn)些吧,免得也被我感染了去?!?p>  話落,她喉間一陣癢意。

  還未來得及捂住口鼻,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就傳了出來。

  她咳得眼眶通紅,慌亂地用帕子捂住嘴。

  可還是遲了。

  喉嚨里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血腥味。

  接著猛烈地咳出口鮮血。

  濺到地上,觸目驚心。

  這一幕把周暉嚇了一跳,他滿眼擔(dān)憂,一個(gè)箭步要沖過來,被周疏伸手給攔住了。

  “別過來!”

  話落,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咳得周暉心尖發(fā)顫,卻又無能為力。

  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用力捏緊,恨不能給自己兩拳。

  要不是他沒用,阿辭怎會(huì)受這般苦楚?

  那邊周疏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她雙眼泛紅地抬頭。

  然后——

  “兄長(zhǎng),你先出去,出去!”厲聲趕人。

  生怕她因激動(dòng)又引發(fā)咳嗽,周暉連忙安撫她,“好好好,你別激動(dòng),我這就出去?!?p>  從屋子里退出來。

  周暉兩眼通紅地找到紅纓。

  雙手抱拳,下跪。

  “紅纓姑娘,求你救阿辭?!?p>  男兒膝下有黃金。

  可跪天跪地跪父母。

  為了救周疏,他心甘情愿地彎下了脊背,向紅纓下跪磕頭。

  紅纓一向古井無波的眼眸里,有名為感動(dòng)的情愫在流動(dòng)。

  她咬了咬唇,終是狠下心。

  “周公子,不是我不愿意救,而是我真的無能為力?!?p>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周暉一臉悲痛,“紅纓姑娘,難道你就忍心眼睜睜看著阿辭去死嗎?”

  他的話像一把利劍,狠狠插進(jìn)紅纓心口里。

  她是一個(gè)醫(yī)者,治病救人乃是她的職責(zé)。

  可她不能違抗主人的命令,主人要她讓周疏染上瘟疫,被送去疫人坊。

  她便只能照做。

  指甲用力掐進(jìn)掌心,“周公子,抱歉。”

  話落,只見周暉眼里的光漸漸暗了下去。

  他失魂落魄地從地上爬起來,背影寂寥落寞,像似游蕩人間的孤魂野鬼,失落地往外走去。

  紅纓望著他背影,心中不忍,好幾次想出聲叫住他。

  可一想到主人的話,以及昨日周疏毫不留戀地將拂袖送人。

  她又逼著自己狠下了心。

  是他該死,怪不得她。

  另一邊,周暉從房間里退出去后,周疏便派人請(qǐng)來了溫昱庭。

  她讓溫昱庭隔著房門對(duì)話。

  “抱歉,小侯爺,下官不慎感染了瘟疫,為避免傳染給小侯爺您,還請(qǐng)您站在門外講話?!?p>  周疏隔著房門向他行禮。

  一門之隔,溫昱庭看不到她動(dòng)作。

  “周大人要好生保重,不管是為了泗溢縣的百姓,還是為了擔(dān)心你的親人朋友?!?p>  “多謝小侯爺掛念?!闭f完,又一陣咳嗽。

  周疏捂嘴咳了好半晌,久到她都快以為溫昱庭已經(jīng)離開了。

  “小侯爺,您還在嗎?”她試探著問。

  門外,溫昱庭點(diǎn)了點(diǎn)頭,點(diǎn)完又想起她此刻看不到,清了清嗓子,道:“我在?!?p>  “周大人有何話要與本侯交代?”

  “小侯爺,如今下官身染瘟疫,不日便要被送進(jìn)疫人坊,下官不懼生死,可心下卻有一事憂心”

  “何事?”溫昱庭問。

  周疏頓了頓,“小侯爺昨日可將張茂安抓入大牢了?”

  “嗯。”他回答。

  門內(nèi)突然沒了動(dòng)靜。

  隔著房門,溫昱庭看不到此刻她正在做什么。

  只隱約聽著一道極輕的腳步聲從門口離開。

  周疏拖著病體,艱難地走至?xí)狼?,她研了磨,提筆在紙上寫下一段話。

  待字跡晾干,將那張紙折了起來,再折返回房門口。

  “小侯爺,隔墻有耳,下官已將下官憂心之事寫在紙上,望小侯爺看到后,能按下官所寫的去辦。”

  說著,便從門縫里將那張紙遞了出去。

  聞言,溫昱庭伸手去接,指尖無意碰到她的。

  冰涼徹骨。

  心猛地一沉。

  故作輕松道:“周大人,你如此指使本侯,待你病好,本侯可要找你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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