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面對其他人,南渡又恢復(fù)為一張冰塊臉,是丁點不想理會她。
冷酷無情的冰山男,一輩子都沒有女人喜歡!
時漪暗暗腹誹。
舒竊輕笑一聲,倒是挺認(rèn)真地解答她的疑問。
“你不用在意南渡,他打小就是面無表情生人勿近?!?p> “只因為他是我的護(hù)衛(wèi),我們相識十多年,這才對我態(tài)度好點?!?p> “至于關(guān)系……的確,他不是我的朋友,更不是我的家人,可卻是我身邊不可或缺的存在?!?p> 好吧,她勉強(qiáng)聽懂這份關(guān)系的意思了。
但她更知道自己要是不去哄好云闕,那她又會孤零零存在于這世上。
時漪揮揮手道:“你們先練著,我去做午飯了?!?p> 說完,她立馬開溜,也借此理由敲開云闕的房門,大大咧咧地詢問。
“你中午想吃什么?廚房里有我今天現(xiàn)買的新鮮牛肉和蔬菜,要不來一個土豆燉牛肉,再加份清炒時蔬?”
她繼續(xù)補(bǔ)充:“不過你胃口不好,愛喝湯湯水水的,那我再給你打個西紅柿雞蛋湯,酸酸甜甜好開胃。”
她小心翼翼地說著,還一臉可憐巴巴的小表情。
其實云闕的氣早就消了。
且他氣得并非是她的不守信用,更多的介意院中那兩人的不請自來。
當(dāng)然這其中原由復(fù)雜,他無法直接向她坦白。
見他沉默,時漪小碎步地挪過去,扯著他的衣袖輕晃著,委屈兮兮說:“別生我這只小豬的氣了,好不好?往后我絕不會出爾反爾了?!?p> 云闕默默嘆息一聲,滿臉無奈。
他微微閉了閉眼,再睜眼時重現(xiàn)柔和,妥協(xié)道:“也罷,都過去了,再計較也只是給彼此找不痛快?!?p> 見他總算是消氣原諒,時漪眉開眼笑,高興開口:“好,那我這就去做飯,做你愛吃的!嘿嘿!”
如此,云闕單方面的冷戰(zhàn)終于結(jié)束了。
她是謝天謝地,就差買兩掛炮竹放來慶祝了。
正逢春意盎然,百花爭艷的好時節(jié)。
都說春天是好時光,不過對于四季如春的西夏來說,這只是季節(jié)輪回的重新啟程。
但自從好劍堂加入南渡和舒竊,整個堂里的熱鬧程度勝過這生機(jī)盎然的春天了。
分明在時漪看來,云闕和南渡壓根沒有言語上的交集,可只要這兩個人碰面,但凡有一個眼神的不合,都會拔刀相向。
更別提二人旗鼓相當(dāng),一番切磋下來不分勝負(fù)。
時漪看得心驚膽戰(zhàn),勸說無果,她是生怕有人受傷。
舒竊仿若習(xí)以為常,全然不管這兩人沒完沒了的打斗,還趁機(jī)拉著時漪去安靜的地方,帶她一起看畫本。
時漪很震驚,沒想到如此一位翩翩清秀少年,居然會喜歡看情情愛愛的東西。
她感覺自己的眼睛快要長針眼了,紅著臉就要走。
舒竊一把拉住她,還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聲音邪魅:“時漪師姐,不再繼續(xù)觀摩會嗎?”
時漪結(jié)巴道:“不、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舒竊莞爾一笑,慢悠悠道:“不過是畫本里的男主女主牽個手,你就不好意思了,原來云闕喜歡你這種清純型的?!?p> 時漪甩開他扼住自己下頜的手,防備地退后兩步,瞪著眼提醒:“我可警告你啊,別喜歡我,也別想著拆散我和云闕!我已經(jīng)奪走他清白了,我得對他負(fù)責(zé)!所以哪怕你喜歡上我,我也不會接受你,下輩子你再早點出現(xiàn)吧!”
她鏗鏘有力地宣告著。
舒竊微愣后,哈哈大笑起來。
他真是好久沒有聽過如此幽默的笑話了,當(dāng)即是肚子都笑疼了,緩了半晌才稍稍止住笑意。
“你真是太有趣了,居然以為我喜歡你,還義正辭嚴(yán)地拒絕,讓我下輩子先云闕一步遇見你……噗哈哈,你好單純可愛,難怪云闕會舍不得走,連我也差點被你迷住了……”
他的話令時漪大惑不解,難到是她自作多情誤會不成?但把話說清楚也是好事,以防夜長夢多。
舒竊笑完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激賞的眼神投向她:“繼續(xù)保持你的天真爛漫,當(dāng)今世上像你這般單純的小姑娘,可不多了?!?p> 時漪嘴角抽了抽,總覺得他口中的“單純”是指清澈的愚蠢。
現(xiàn)如今,堂里已經(jīng)招到三個學(xué)生,可若是滿足于此,那就太沒出息了。
于是一心想著壯大好劍堂的時漪繼續(xù)下山營業(yè)。
也正印證了那一句:質(zhì)疑師父,理解師父,成為師父。
實際上時漪急著出門,完全是因為舒竊等人聰明到徹底碾壓她這個師姐,以及云闕和南渡一碰面就是刀光劍影血雨腥風(fēng)。
為了讓一直祥和的堂里重回祥和,她只好借著擺攤為由,把云闕帶出來。
如此,堂里的紛爭是減少了,但招生臺多了這么一位仙男師弟坐鎮(zhèn),紛爭又多了。
逐漸入夏,氣溫霎時升高,雖然不是十分酷熱,可烈日當(dāng)空,又無遮蔽,尤顯燥熱。
正好是午休時分,街道上沒什么人,時漪索性收攤,帶云闕去茶館乘乘涼喝喝茶。
她想著,自從堂里收了舒竊和南渡,她還沒有好好和云闕單獨相處過,正好借這個機(jī)會培養(yǎng)感情。
正美呵呵地計劃時,下一秒她就注意到了漸漸逼近的某兩位。
時漪風(fēng)中凌亂,暗嘆不妙,修羅場又要來了!
只見南渡撐著一把油紙傘給舒竊遮陽,二人緩緩地來到攤位前。
舒竊滿臉如沐春風(fēng)人畜無害的笑容,熱絡(luò)地打招呼:“時漪師姐,這是要去哪呢?”
時漪頭疼地摁了摁眉心,反問:“你們怎么也出來了??”
她真是無語至極,都已經(jīng)把云闕帶走了,舒竊還領(lǐng)著南渡跟來。
完了,她已經(jīng)感受到云闕情緒霎時低沉,而南渡同樣渾身散發(fā)著寒氣。
大戰(zhàn)似乎一觸即發(fā)。
不是吧,這兩人在外面也要打架?
反觀視而不見的舒竊是爽朗一笑,還在繼續(xù)道:“師姐不在后,山上生活頓時枯燥無味,只好下山來了,所以師姐還沒回答我,你們這是要去什么地方?”
看來,這位清秀少年是閑太安靜,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時漪撇了撇嘴,無奈回復(fù):“外面有點熱,我們正準(zhǔn)備去茶館待會兒。”
“是去喝茶啊?!笔娓`咀嚼這一句,對身邊的南渡一頷首,笑著發(fā)話。
“走吧,我們也跟著師姐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