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藥方
三年前,萬花酒樓。
那個時候她還對越安情根深種,一起出去自然是歡喜的。
那天她喝了一些酒,然后就醉的不省人事。
事后她還有些奇怪,自己的酒量還算是不錯,怎么喝了那么一點(diǎn)就醉了呢。
但她還是沒多想,只當(dāng)是酒不一樣。
那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她只有一些模糊的影子。
但清楚的記得越安和她同房了。
她的身體也告訴她自己被破了身。
再加上越安當(dāng)時就在她身邊,又曖昧的說著那些話,她怎么可能想到晚上和自己共赴巫山的會是別人。
封元應(yīng)看著她有些呆滯,心生些不忍,將人輕輕的攬入懷中:“怎么了?”
回神,黎婉忽然笑出了聲。
她總以為越安所做之事自己都知道,可還是一次又一次的被驚愕到。
“沒什么,就是覺得有些可笑?!?p> 說著,黎婉伸手勾住了封元應(yīng)的脖子:“下次,你不用躲。”
這次換封元應(yīng)愣住了,這種感覺實在是有點(diǎn)奇妙。
他都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告訴黎婉,越安似乎是回心轉(zhuǎn)意了。
這個念頭不過起來了一瞬就被他否掉了。
“我倒是巴不得,就是怕你后悔?!狈庠獞?yīng)道。
他知道黎婉是在說氣話,若是他真的出現(xiàn),當(dāng)面挑破這層窗戶紙,怕是就不愿意見他了吧。
不過一想到越安知道真相的樣子,他又有些好奇。
黎婉心思沉重,多了些放縱的意味,這可便宜了封元應(yīng)。
這一晚鬧騰的實在是太過,甜膩的聲音不絕于耳,甚至都不加掩飾的。
以前的黎婉從來不這樣。
燭火微動,封元應(yīng)看著眼前的人,真有一種將命都給她的沖動。
所以他有些不能理解越安為什么會對她做出那么愚蠢的事。
“你在想什么?”黎婉問,聲音有點(diǎn)嘶啞。
封元應(yīng)咬上她的脖頸,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一夜荒唐,天亮前,封元應(yīng)不情不愿的走了。
他走后,黎婉也沒了睡意,整個人格外的清醒。
當(dāng)年在萬花酒樓是封元應(yīng),怪不得……好像以前說不通的事情現(xiàn)在都能說得通了。
所以,當(dāng)年她懷的是封元應(yīng)的孩子。
黎婉閉上了雙眼,回想著發(fā)生過的一切,眼淚還是沒忍住掉了下來。
那個孩子……
這幾日越安很忙,瘟疫之事鬧的人心惶惶,藥鋪里面的藥價格瘋漲。
黎婉很清楚,這只是開始,再過些時日,糧食的價格也會猛增,因為一場大火燒掉了儲備糧倉。
到時候皇上會下令重新建造儲備糧倉,重新收糧,上京城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安王府在百業(yè)巷有一處藥鋪,如今也是人滿為患,甚至有人已經(jīng)開始搶奪。
不過很快被官府鎮(zhèn)壓了下來,搶奪的人也被抓進(jìn)了大牢。
可聰明人都知道,這些都只是暫時的,如果瘟疫的事情不解決,這種事只會愈演愈烈。
皇上對此束手無策,便將這件事交給了太子。
按理來說長公主或者是安王都更合適一些,畢竟瓦兒山下的事情都是他們處理的,會更有經(jīng)驗。
但皇上秘密屠村將這件事壓下來,那長公主和安王就很不合適了。
太子臨危受命,焦急不已,手上的佛珠都被扯斷了兩串了。
得知黎婉有壓制瘟疫的藥方,便迫不及待的來了安王府。
但他是太子,又是男人,來安王府自然不能直接去見安王妃,怎么都要先見安王。
越安似乎早就料到了太子會來,老早就等著了,甚至提前服了藥,看上去也比尋常時候再虛弱一些。
眾人都知道安王身子骨不好,太子對此并未有什么懷疑。
大廳里,太子看著越安笑著喊了句:“皇叔?!?p> 越安嗯了一聲:“太子殿下此番前來是為了瘟疫之事吧?!?p> 開門見山剛好合了越樓的心意,他立刻就道:“是,聽說安王妃有壓制瘟疫的藥方,特來求取?!?p> “咳咳,咳咳……那我讓你帶你去見王妃吧?!?p> “多謝皇叔?!?p> 越樓很多時候都不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都會明里暗里的暗示他皇叔是個危險的人物。
他承認(rèn)皇叔是有些聰明,但身子實在不好,那么所做的一切都是白搭。
越樓剛準(zhǔn)備跟著影衛(wèi)走,就看到有人匆忙的跑了進(jìn)來。
衛(wèi)淺的手里拿著一張紙,不卑不亢的對著兩人行了一個禮,然后道:“太子殿下,這是我家小姐讓我交給你的。”
越樓打開一看,是他要的藥方。
衛(wèi)淺見他看完,便又道:“我家小姐說了,上京有次大難她很是惋惜,能盡一份力是榮幸?!?p> “那本殿就替上京城的百姓謝過安王妃了?!?p> 衛(wèi)淺點(diǎn)頭慢慢的退下。
拿到了藥方,越樓急忙就離開了安王府,時間緊迫,上面的藥材想要找齊也不容易。
衛(wèi)淺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小姐正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的喂魚。
“小姐,藥方已經(jīng)交給了太子殿下。”
黎婉將魚食全部扔進(jìn)了水中,收回手擦干凈了后才道:“嗯?!?p> 衛(wèi)淺猶豫許久,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小姐,你為什么要將藥方交給太子?”
“或許能救人?!?p> “可若是小姐直接將藥方公布出去,或者建藥棚,不管是賺錢還是布施都是不錯的選擇。”
黎婉又何嘗不知道,但她不能那么做。
“阿淺說的不錯,但若是以后被人發(fā)現(xiàn)所謂的瘟疫其實是蠱毒,我便是居心叵測,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還要被人無端猜測,實在是吃力不討好?!?p> 衛(wèi)淺一臉窘迫:“還是小姐聰慧。”
黎婉笑了笑沒說話,哪是什么聰慧,不過是經(jīng)歷過罷了。
人心這種東西最是難測。
再者,他相信太子還會再次來找她。
轉(zhuǎn)眼又是半月,上京城已經(jīng)很冷了。
太子拿到了藥方,暫時控制住了瘟疫,皇上因此龍顏大悅,但越樓卻心思沉重。
他很清楚,這些都只是暫時的,瘟疫并沒有解決。
越安倒是清閑,他的病讓他少了一些機(jī)會,但也躲過了很多麻煩。
書房里,越安正在畫著丹青,上面赫然是黎婉的模樣。
比起上次的丹青,這次的看上去可細(xì)致多了。
書房的暗處此時還站著一人,一身黑袍,完全的將自己籠罩,根本看不清面容,聲音聽上去有些嘶?。骸疤右呀?jīng)控住局面,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