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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劍別江山

第四章頑童一怒燒尼庵 浪跡江湖天地寬

掛劍別江山 糊涂十四 5726 2011-06-26 18:16:22

    聞必聰與韓香未就跟著莫菲學(xué)習(xí)些拳腳功夫。因為韓香未與審美儀相貌有些神似,所以莫菲師太對她非常和藹可親。漸漸的,韓香未也就忘了喪家之痛。只不過,總是時常想起哥哥韓白丁。第當(dāng)這個時候,聞必聰只好好言撫慰。只說等她長大了,一定帶她去找哥哥。

  這日,二小在莫菲師太的指教下,練了一趟拳腳上的功夫。莫菲師太指點了幾下,一個小師太跑過來道:“師姐,師父叫你過去?!?p>  莫菲道:“什么事?”

  小師太回道:“就是山下的門老員外,想讓他的兒子門可羅在山上習(xí)藝。師父想讓你教他?!?p>  莫菲跺腳道:“那個小搗蛋鬼,師父怎么可以收他他為徒。他在山上惹事生非還少嗎?不是摘個桃子,就是摘個李子。這也罷了,最最可惡的是,就是往粥里放肉,菜里加鹽的。他要是會了功夫,那還不更得上天了。”

  小師太嗯道:“誰說不是,這小精靈要是住到咱們庵里,咱們也都別想安生了?!?p>  莫菲恚怒地道:“那師父還收這個徒弟?”

  小師太道:“沒辦法,門施主是咱們庵里最大的香客。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何況師父還說什么有教無類的?!?p>  莫菲吧息道:“想不到,連佛爺也朝錢看。聰兒,香兒,你們先自己練著,師父去看看。”轉(zhuǎn)身走了。

  聞必聰笑道:“香兒,看樣子,咱們要多個師兄弟了。”

  韓香未道:“不錯,看樣子,師父還對他很頭疼呢!”

  當(dāng)下,二小繞到世空庵的前院,只見佛堂前的座位上,有百知神尼,莫菲師太,還有幾位師姑和一位老員外在那。帝旁邊站著一個小男孩,虎頭虎腦的,一對眼睛游移不定,透著一股狡黠機(jī)靈勁。

  只聽門當(dāng)戶老員外道:“這就是犬子門可羅。幾位師太想必也認(rèn)識了吧!犬子平日實在是太淘了。家里被他鬧得雞犬不寧。而且他十分心儀貴庵的武學(xué),所以把他送到這兒來了。希望幾位師太好好調(diào)理調(diào)理他。讓他改改心性。我一定多捐些香油錢?!?p>  百知神尼道:“可羅,你愿意在這習(xí)武嗎?”

  門可羅嘻笑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百知神尼道:“這話怎講?”

  門可羅道:“假話嗎?我當(dāng)然愿意,又可習(xí)武,又可光宗耀祖?!?p>  百知神尼道:“真話呢?”

  門可羅道:“你想,我能愿意嗎?我一個大男人,跟你們學(xué)。將來到江湖上,人家一看我架式,問我?guī)煾甘钦l?你讓我怎么說?”

  莫菲的鼻子都?xì)馔崃?。門當(dāng)戶老員外一拍桌子。還真好使,門可羅不敢在說了。

  百知神尼搖首一笑,道:“重男輕女,世俗之常情,就讓莫菲徒兒試試看,能不能教得了令郎吧!”

  門當(dāng)戶忙起身道:“多謝神尼寬宥。”就這樣一錘定音了?!?p>  翌日,莫菲師太領(lǐng)著門可羅見過聞必聰,韓香未,道:“這是你們的小師弟門可羅公子。”

  門可羅不服道:“我好像比他們大一點,為什么要當(dāng)他們的師弟,我應(yīng)該是他們的師兄?!?p>  莫菲師太一瞪眼,慍道:“你入門最晚,論武功,論資歷,哪里有資格做他們的師兄?!?p>  韓香未道:“師弟,你好,我叫韓香未,這是我?guī)熜致劚芈?。昨個咱們已經(jīng)見過你了?!?p>  門可羅上下打量她一眼,嘻笑道:“這個小妹妹可愛多了,整個庵里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人,只有你還算是個可心的人,對了,昨天我怎么沒看到你。”

  莫菲二話不說,拎起他的領(lǐng)子,天王舉塔式,頭上腳下的,把他摔了一個大跟斗。

  門可羅“哎喲!”一聲,捂著屁股暴叫起來?!澳愀墒裁创蚰慵倚??!?p>  莫菲把臉一沉,道:“你跟誰稱小爺?!?p>  “好!好!好!”門可羅迭聲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師父,是徒兒不對,請問師父,今個教徒兒什么功夫?”

  莫菲師太道:“你今天先要挑二十擔(dān)水,再幫廚房里干些雜活?!?p>  “什么?”門可羅不可置信道:“你讓我?guī)湍銈兲崴P斣诩依锸裁炊疾桓傻??!?p>  莫嫻師太道:“你這細(xì)皮嫩肉,如何練功,先把身子弄結(jié)實了,再來跟我學(xué)吧!”

  無奈,門可羅只好意怏怏地去挑水了。待他走后,韓香未道:“師父,我們練什么功?”

  莫嫻師太道:“今天,我先教你們本派的輕功,流云飛袖。來,跟著我練,第一式素月分舸……”

  用過晚齋后,韓香未回到自己禪房里,正在打禪靜坐,驀地發(fā)覺窗前人影一閃,借著朦朧的月色,只見門可羅向一處林地跑去,心下好奇,便躡手躡腳的跟了去。

  只見林中有一小鍋正在火上煮著,門可羅一邊往里面添火,一邊哼著自編的俚曲:“莫怕傷,莫怕痛,任憑風(fēng)狂雨鄹,不會哭,不會笑,每個人,都是個神話。我們都是傳奇。不怨天,不憂人,不信命。魔鬼蛇神那里有,是幻影。天比我高,永不低頭,我定勝天?!?p>  韓香未咯咯笑道:“門師弟,你在做什么?這么香?!?p>  門可羅先是一驚,見是韓香未,松了一口氣,道:“香兒,你來了,來,來,見面分一半,嘗嘗我做的雞肉爛飯?!碑?dāng)下折了兩根柳枝給她當(dāng)筷子。

  “好啊!”韓香未高興地道。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沾過渾腥了。品了幾口,果然味道獨特。贊道:“想不到你還有這么一手。這么好吃,怎么做的?!?p>  門可羅得意道:“我會做的可多了,這是瓦家的雞肉爛飯。把整只熟雞撕成碎塊,拌上細(xì)鹽巴,生姜,花椒,胡椒,辣椒,砂仁,還有阿瓦山特產(chǎn)的旱谷紅米,放入雞湯中熬煮,待米快爛時,再放入雞肉,香菌,酸筍絲,大蒜汁一并倒入鍋中,文火燜熟就成了?!?p>  韓香未道:“這么麻煩?!?p>  門可羅道:“這算省事的了。大理白族的‘生波’才比較麻煩,你要愿意吃,我有很多好吃的,可以做給你吃。像白斬雞,奶豆腐,血豆腐。guan腸。山鼠肉,雞爪谷酒,椰蓉棕子,酥里瑪,凝脂酥油荼,沙米蜂糖茶,沓呼日餅,還有傣族的香竹飯,才好吃呢?”

  韓香耒道:“你真歷害,會做這么多,不過,不知那種最好吃?!?p>  門可羅道:“最好吃的就是炸蜂蛹。只不過不好取材料,要掏蜂巢,要是馬蜂窩,弄不好要被蟄死的?!?p>  韓香未道:“那不是拼死吃河豚了。”

  門可羅道:“差不多,我有一回捉蛇吃,就差點被蛇毒死。嚇得我阿爹關(guān)了三天黑屋子?!?p>  韓香未道:“原來你這么貪吃,怪不得做得這么好吃了?!?p>  門可羅道:“你要愿意吃,明天我還做給你吃,庵里的菜,清淡無味,你怎么能吃得慣?!?p>  韓香未一怔,道:“你對我這么好?!?p>  門可羅嘻皮一笑,道:“你也知道我對你好了,那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韓香未道:“爹說男女授授不親,不可以的。這樣吧,我這塊海底玉送給你吧!”從懷里摸了塊玉出來給他。

  門可羅接過玉看了看,道:“原來你是書香世家出身,難怪這么酸,能在這兒世空庵住下去?!?!這玉倒是挺好看的,這玩意我不懂,聽人說,還挺貴的,我不敢要,這樣吧,我玩兩天,再還給你吧!”

  韓香未抹了一下嘴,含糊不清道:“隨你的意吧!”

  一日,午齋后,聞必聰發(fā)現(xiàn)韓香未不見了,心下著急,就告訴了莫菲師太。莫菲師太也著起急來,親自帶著一干門下弟子遍山地尋找起來。

  聞必聰找到竹林,聞到里面有肉味,走了進(jìn)去。只見韓香未與門可羅躺在竹林里一頭小鍋的旁邊,人事不知。小鍋里小雞燉的磨茹,還在呼呼地冒著熱氣。情知二人定是食物中毒了。莫菲師太這時也找了來,見狀大驚,道:“香兒怎么了?”

  聞必聰扶起香兒道:“看樣子是中磨菇的毒了。我聽人說過,磨菇中毒,是要用山羊血來解的。”

  莫菲接過韓香未道:“那你快去到山下買頭山羊來宰了,好救香兒。阿彌駝佛,我佛慈悲,不要怪罪弟子?!庇謱β劚芈?shù)溃骸斑@有幾兩銀子,你拿去買羊?!甭劚芈斀舆^銀子,當(dāng)下不敢怠慢,急忙往山下跑去。

  翌日,門可羅與韓香未才醒了過來。一直守在旁邊的莫菲師太扶起韓香未道:“香兒,你怎么樣了?!?p>  韓香未道:“師父,我好多了?!?p>  莫菲稍微放了點心,又瞪著門可羅道:“你這個孽障,平日里敗壞清規(guī)戎律無法無天,也就罷了,現(xiàn)今又差點兒毒死小師姐。再不懲治你,真是佛祖難容。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打四十板子,看他還皮不皮了?!眱蓚€小尼姑聞聲走了進(jìn)來。

  韓香未一驚,拽住莫菲的袖子,哀求道:“師父,是徒兒不好,太饞了,怨不得他。求師父開恩,不要罰師弟了?!?p>  莫菲師太哼了一聲,道:“算你走運,看你上師姐的金面上,免去你二十板子,不過,要罰你三不許吃東西。”兩個小尼姑上前架起門可羅就往外拖。

  門可羅大叫道:“我是門家莊的少莊主,你信誰敢抓我。”兩個小尼平日里被他捉弄夠了,巴不得找個機(jī)會出出氣。所以根本沒理睬他??蓱z門少莊主實實在在地挨了二十下板子。直打得皮開肉綻。

  門可羅從出世還沒受過這么大的苦,心里面是直恨得牙癢癢。當(dāng)晚,一個人躺在自己禪房里,忖道:“好個禿尼,竟敢打你家小爺,我今天非要燒了你這世空閹不可”正想著,有人敲門。沒好氣道:“誰呀!門沒插?!?p>  “吱嘎”一聲,門開了,韓香未捧著一個荷葉包走了進(jìn)來,門可羅一鄱眼皮,道:“你還來干什么?還嫌害得我不夠?!?p>  韓香未自顧自地打開荷葉包道:“大師弟,我給拿吃的來了。今天有木耳炒雞蛋。燴鮮磨。炒二泥?!?p>  門可羅這么笑了笑,道:“還是小師姐好,害你受苦了,真對不起?!?p>  韓香未道:“沒關(guān)系,我肚量大,才不像你那么小氣呢?快趁熱吃。”

  門可羅吃了菜道:“師姐,你為什么管我叫大師弟。”

  韓香未道:“因為你比我大嗎!……你為什么不吃了?!?p>  門可羅道:“我動不了,你喂我吃吧!”

  “好!”韓香未就撕開饅頭一點一點的喂他。門可羅想了想,道:“香兒師姐,過兒天傷好了,我就走,決不留在這兒受閑氣了?!?p>  韓香未一呆,道:“你要回家了嗎?”

  門可羅道:“我不敢回去,只好浪跡江湖了。”

  “好??!”韓香未喜道:“那你帶我去找我哥哥,好不好?!?p>  門可羅一怔,道:“你也要跟我走,那不行,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么照顧你??!”

  韓香未撅嘴道:“你不帶我走??!那好,我就告訴師父去,讓你走不了,而且,再也不給你拿飯了?!?p>  門可羅無奈道:“好!好!好!怕了你了,你們女孩兒真是麻煩,也許女孩天生就是制造麻煩的。要不,孔夫子也不會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三天后,門可羅的傷養(yǎng)得差不多了,二小就準(zhǔn)備離開世空庵。趁夜出了庵,門可羅找點柴火,堆在廟門口。韓香未道:“師弟,你要干什么?”

  門可羅道:“你沒看著,燒廟?。 ?p>  韓香未急道:“不行??!,會燒死人的,聰哥還在里面?!?p>  門可羅道:“放心吧,這點火燒不死人的,我只是燒廟,并不燒人。”說著把火點著。

  韓香未道:“不行,山上這么林木,萬一著大了怎么得了。”一面去用腳撲火

  門可羅道:“你放心,我有算計,我跟她們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并不真想她們死,我現(xiàn)在就上鐘樓敲鐘,讓她們自己去撲火吧1,也就沒人管我們在不在了?!?p>  二人忙活了一通,這才楊長而去。

  二小七轉(zhuǎn)八繞地就連夜下了山,天剛質(zhì)明,二人已離開峨眉山十幾里了。找個人打聽明白去京的道,兩上歇息了一會兒,就上路了。到了一個小城,門可羅把自己的兩個銀鐲子當(dāng)了,這才吃了點東西。幾天后,很快就花完了。門可羅還要把自己的一塊金鎖再給當(dāng)了,韓香未道:“師弟,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你有多少東西可當(dāng)呢?”

  門可羅道:“不當(dāng)怎么辦?喝西北風(fēng)去。等當(dāng)完了再說。實在不得,就……”做了一個偷的手式。

  韓香未道:“這樣更不得了了,不如這樣,我們可以志藝賺錢,等到找到我哥哥就好辦了。”

  門可羅道:“你道我沒想過,可我又不什么都不會,怎么賣藝。”

  韓香未道:“我跟師父學(xué)了些拳腳,我可以去賣藝,你幫我看場子?!?p>  門可羅道:“那怎么行,我一個男人家,讓你一個小姑娘家去拋頭露面的。”

  韓香未道:“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我不能白吃飯不干活的?!?p>  門可羅道:“這倒也是,女人也不比男人笨,一樣可以憑自己的本事賺錢的。我也不是迂腐不堪的人,你就試試看吧!再不行,就不要阻止我當(dāng)金鎖了。”

  韓香未點頭應(yīng)充。頭一天,還真來了個開門紅。賺衛(wèi)吊十五文。就這樣,走走停。這天又到了一鎮(zhèn)。正巧趕上廟會。二小就去看熱鬧。一來二去的,就擠散了。二人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著急,韓香未看夠了,就打算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戀戀不舍地回頭往戲臺上看。冷不防,一輛馬車從旁經(jīng)過,被馬車撞倒在地。有人驚叫:“撞人了,還是個孩子呢》”馬車“吁!”的一聲停了下來。只聽里面有個姑娘吩咐道:“多才,多藝,你們下去看看?!眱蓚€丫環(huán)應(yīng)聲下了馬車,走到車前過看了一下,回到車前跟小姐說了幾句。只聽那姑娘道:“把她抬上來吧!找個大夫給她看看,等她醒了再做計較?!眱蓚€小丫頭就把韓香未扶上車。

  掌燈時分,韓香未才悠悠轉(zhuǎn)醒過來。見自己置身在一個客棧里,略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床邊坐著一個身穿異族服飾的小姑娘,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正看著自己,因用高麗話問道:“你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

  兩個小丫頭正好端了面盆,手巾進(jìn)來。其中一個詫道:“你原來會說我們高麗話?!?p>  韓香未松了口氣,道:“原來你們會說漢話,我以前住在北方,與你們高麗毗鄰而居,所以會說一點點?!?p>  那小姑娘道:“妹妹,你叫什么?家住那里,我們也好幫你找”

  韓香未道:“我叫韓香未,是跟我大師弟一起出來玩的。他呢?怎么沒見他?!?p>  小姑娘道:“你別急,你說說他叫什么,住在那里,我派人幫你把找來就是了?!?p>  韓香未道:“我想起來了,我們走散了。他叫門可羅,我們是住在金龍客棧的,那家客棧的掌柜好像就叫金龍,對了,你們是……”

  多才便道:“這是我們高麗的公主,壹三七。我叫廖多才,她叫金多藝?!?p>  韓香未道:“三七,這個名字這么古怪,像藥名。”

  壹三七笑道:“原來小妹妹還懂岐黃之術(shù),因我是七月初一生的,又是七斤一兩,正七趕上皇爺爺?shù)钠呤粔鄢剑运齻兘腥吖?。我還有個弟弟就叫二一了。她們兩個,一個能寫會畫,精通詞賦,所以叫多才,一個能歌善舞,通曉音律,所以叫多藝。聽說中原繁華,因此,我們這次才跟德叔出來游玩的。你放心,明天我們就派人去找你的師弟。你先吃點東西。再睡一覺,精神就好了?!?p>  韓香未這才覺得餓了,不由歉然道:“謝謝你們”

  三七道:“是我們不好誤撞了你?!?p>  一夜無話,次日到了金龍客棧一打聽,門可羅找不到韓香未,已經(jīng)一個人走了。在三七公主的游說下,韓香未就去了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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