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呂危燕背鍋
鐵砧山外,三支隊伍一起向前行徑,為首的羽家隊伍當(dāng)中羽屏臉色鐵青,他終究還是攔不住鳳善元和妲玉立,使琉城秘境今日不得不對這些外人開放。
他乘在靈舟上,面色鐵青,雙手藏在袖中,不斷回想著近日來所發(fā)生的一切。
崔士蘆暴斃不對勁,天色突變不對勁,耀光國皇室和緙甄族突然出現(xiàn)更不對勁,這一切不對勁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余光里,鳳善元一襲金紅色衣裳立于一眾耀光國修士之前,目睨前方,喜怒不形于色,頗有種一方之主的樣子。
這位耀光國皇族內(nèi)的頂尖修士從不掩飾他的高傲,就算是在琉城,在羽家的地盤,他也依舊擅長用僅僅一個動作或眼神展示他的出身。
羽屏感覺到一股濁氣滯在他的胸口,吐不出咽不下。
枉他還以為鳳善元此行是為了迎羽凝回耀光,心中還有了一絲近日來難得的松緩,直到對方振振有詞地說出要去“助羽家肅平秘境護琉城安寧”時,他才驚覺鳳善元分明就是沖著秘境來的!
至于妲玉立那一群人,他更是想不通對方為何會突然來到琉城。且不說緙甄族在月影地位特殊很少露面,羽家更是跟他們毫無往來,怎么對方的使者怎么如此巧的在今日來了琉城?
他愈深思面色就越差,這時,羽亭昌走到他身邊,小聲地在羽屏耳邊說道:
“家主,紀(jì)子初跟耀光和緙甄族的人沒有過交集,消息應(yīng)當(dāng)不是他傳出去的?!?p> 羽屏“嗯”了一聲,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答案,“想來也不是他做的,若他有那么大的本事,也不至于被一個血印折磨得到現(xiàn)在都還半死不活的?!?p> 他的話中帶著嘲諷的意味,紀(jì)子初靈根雖好,但一日受制于羽家,就永遠沒有讓越過羽家人出頭的機會。
“可是,能將羽家的消息送出去,還能聯(lián)系上緙甄族和耀光國皇室的人,想必對方的來歷不簡單啊。”羽亭昌恭謹(jǐn)?shù)卣驹谟鹌辽砗?,試探著小聲問道?p> “哼?!庇鹌料蝤P善元那邊再看了一眼,陰鷙目光落在鳳善元身邊的另一個人身上,“如果是他,那就很好解釋了?!?p> “您是說,呂危燕?”鳳善元旁邊站著的,可不就是已經(jīng)在羽家住了近一個月時間,前些天又突然到外頭客棧落腳的呂危燕嗎。
“可是他有什么理由這樣做,當(dāng)初將聯(lián)姻人選換成羽凝,他可是收了不少好東西的?!?p> 說起聯(lián)姻之事,羽亭昌的心情便不是很好,原本以為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送羽凝去聯(lián)姻,再鞏固一番他在羽家的地位,誰知接下來發(fā)生的種種事情沒有一件讓他順心的。
耀光對羽家的秘境有所圖謀,他們并不介意,畢竟如果沒有秘境也不會有雙方的聯(lián)姻。
可是對方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摻一腳,偏偏用的借口又是那么冠冕堂皇,在如此臨危之際羽家甚至都沒有拒絕的機會,讓他們?nèi)珲喸诤怼?p> “因為他貪心。”雖然呂危燕寡言少語,行事低調(diào),可羽屏只覺得或許他貪圖之物不在金銀。他收回目光,繼續(xù)道:“何況除了他,還有誰能悄無聲息地把消息傳出去,你不要告訴我你懷疑安家的那個蠢貨?!?p> 羽亭昌默了默,眉峰攢緊的同時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也攥緊了些,再看向呂危燕的眼神中多了幾股怨氣。
“對了,安家的那個也跟來了?”羽屏忽然想起什么,側(cè)身問道。
“是的,當(dāng)時府上護衛(wèi)去將紀(jì)子初帶過來的時候,路過他的院子,他大喊大叫說要同往。我想著他也算靈根優(yōu)秀,而且一心想替家主辦事,就將他帶上了,不過暫時還什么都沒告訴他?!?p> 羽亭昌并不知道羽屏究竟要讓紀(jì)子初做什么,只知道對方天賦太好,然而已經(jīng)烙上了羽家血印,掀不起風(fēng)浪;至于安正川,他背后整個家族都是羽家的一條狗,不需要血印也可以讓他聽話。
“嗯,帶著就帶著吧?!庇鹌脸镀鹨贿叺淖旖?,意味不明地說了句:“既然那么想效命,給他一個機會也無妨,總歸靈根擺在那里不用也是浪費。”
“家主英明?!?p> 此時,羽屏話鋒一轉(zhuǎn),提起了一個讓羽昆臺和羽亭昌近幾日都頭疼不已的問題:
“你二叔找到?jīng)]有?”
這短短一問,聽得羽亭昌額角的青筋跳了兩下,剛剛恭維羽屏?xí)r揚起的嘴角這時也不知該保持一個什么樣的角度,不上不下的,怎么樣都不是。
他這口中之話一頓,糾結(jié)于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就招來羽屏冷冷的質(zhì)問:
“何故吞吞吐吐,這可不像你平日的樣子?!?p> 可是就算被羽屏質(zhì)問,羽亭昌也依舊看上去萬分為難,一向雷厲風(fēng)行的他此時卻遲疑不定,看得羽屏心頭冒起一股無名之火。
羽亭昌是他最器重的孫輩,他不能容忍這種踟躕不決的舉動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
“你...”
羽屏斥責(zé)的話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便因一句話而徹底卡住了。
“二叔他們最后去過的地方,是秘境?!?p> 羽屏那剛剛升起的對羽亭昌的一點怒意不見了,因為他聽完這句話愣了一下之后,怒火就都全部轉(zhuǎn)移向了另一個人,羽昆綱。
“這是你父親查到的?”
他明顯在壓著聲音,不愿讓鳳善元他們看了笑話,甚至想要掉頭回到府上再商議。
可是馬上就要到鐵砧山了,看那遲遲不恢復(fù)正常的天色,鐵砧山之行他非去不可,否則讓琉城百姓還怎么信服他?
羽亭昌應(yīng)了聲“是”,惶恐地垂著頭,“但二叔他們或許...用了什么辦法,族內(nèi)的尋蹤法器也無法準(zhǔn)確地找到他們的位置,只能判斷是往秘境的方向去的。”
可是這里除了明面上的鐵砧山,就是曾經(jīng)只有羽家人知道的琉城秘境入口,羽昆綱他們往這邊來的原因不會再有第二種可能。
這一消息似乎徹底讓羽屏沒了耐心,他深深地回望了一眼靈舟之上紀(jì)子初所在的房間方向,對羽亭昌吩咐道:
“去,把他帶過來,是時候讓他知道該干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