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羽嵐留下的信”
靈舟從琉城出來,行得不算太快,到達(dá)鐵砧山秘境入口外的時候,竇雪竹剛剛好聽完羽屏的“訓(xùn)導(dǎo)”。
羽家率先收起了靈舟,緊接著幾名修士同時催動手中靈器部件,一座寬敞的宅院騰空出現(xiàn),在宅院落地之后,他們頗有些自得地往耀光國使者隊伍和緙甄族人隊伍那邊笑了笑。
如此龐大的住宅形態(tài)靈器,是羽家無數(shù)煉器修士消耗了許多琉城秘境中的寶貝煉成的,天下只此一件,并且拆分成許多個部分,由他們輪流保管,無法復(fù)制。
就算是面對他們這些同樣實力不俗的修士團(tuán)體,羽家也有不少人自認(rèn)實力更勝一籌。
“少族長,他們的嘴巴好像在抽筋!”
緙甄族的人騎慣了馬,乘過靈舟之后多多少少覺得有些不舒服,唯有吉利丁還算能適應(yīng),在一旁給妲玉立打著扇,看到羽家有些修士的笑容之后,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其實是在炫耀。
妲玉立撫著胸口,好不容易將那股惡心勁兒撫下去了,聽著吉利丁的話一扭頭,看到吉利丁被天色照綠的臉,突然又干嘔了一聲。
吉利丁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眼神里寫著難以察覺的慌張。
他真的長得很丑嗎?把少族長都給看吐了!
相比于緙甄族人這邊的萎靡,鳳善元身邊的一切都顯得無比井然有序。
在羽家的臨時院落安置好后,耀光國的隊伍并未將靈舟收起,靈舟的下方伸出六只支架,使得其穩(wěn)當(dāng)?shù)赝T诘孛嫔稀?p> 與下方的支架相對應(yīng)的方向朝著天空延伸出去六根桅桿,緊接著桅桿向彼此伸出分枝,很快搭建出一個框架,幾名白衣修士騰空而起,品質(zhì)極好的絲綢覆蓋其上,靈舟便成了隱藏在朦朧中的小樓。
鳳善元在桃花杏花的跟隨下徑直走到羽屏面前,發(fā)現(xiàn)羽屏身邊此時站著一名虛弱的俊秀男子,卻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對羽屏道:
“羽家主,何時能夠進(jìn)入秘境?”
“定王殿下,秘境隨時可進(jìn),只是看眼下情形秘境當(dāng)中想必兇險非常,殿下還是不要犯險了吧?!?p> 他實在不想讓定王和他手下的人進(jìn)入秘境,于是再次出言阻撓。
可鳳善元又拿出了他那冠冕堂皇的道理,“耀光與琉城的關(guān)系本就是要更進(jìn)一步的,又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何況我看這天色極不一般,羽家主,你可想過...”
鳳善元比羽屏高些,這時向前傾身半分,薄唇輕啟,說的話卻是駭人得很。
“若是秘境中生了妖魔之物,該如何是好?!?p> 他說話時狀似耳語,實際周圍的人都能聽到,除了耀光國的人之外,其他人的身子都僵了一僵。
剛剛那些神氣十足的羽家修士也不吱聲了,因為他們都看得出,此言一出連家主羽屏都不敢輕易回應(yīng)。
“你說什么呢,怎么會有妖魔啊?!辨в窳⒉恢裁磿r候已經(jīng)走到了旁邊,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精神頭,此刻叉著腰昂頭反駁鳳善元,“玄云大陸哪里有妖魔,那都是傳說故事里的東西,你不會連那些都相信吧!”
鳳善元猛地一轉(zhuǎn)頭,那雙看不清情緒的精致雙眼瞄著妲玉立的眉心,搭配上他天生有些上揚的嘴角,誰也看不出他究竟是否在笑。
“哦?你又憑什么說傳說不可信呢?”
“我,我就是不信,這種故事我從學(xué)會騎馬那年開始就不聽了?!辨в窳⒉嬷?,被鳳善元的問題難住,不信就是不信,哪來那么多原因。
羽屏松了口氣,順著妲玉立的話繼續(xù)說:“妲少族長說得是啊,玄云大陸從未有哪本書上真正記載過妖魔入侵一事,這秘境我羽家也已經(jīng)掌管了千年,里面只有修煉資源和一些猛獸,從未見過妖魔??!”
“我還是那句話,為保琉城乃至玄云大陸的平安,羽家主還是快些讓我們進(jìn)入秘境吧?!?p> 他剛剛所言,說重不重,卻也不輕。如果琉城秘境中真的生出妖魔,還沒能及時制止而危害到整個玄云大陸,那羽家從此就不要再妄想躋身玄云大陸頂尖修士家族的名錄。
就算羽屏心中很清楚這一切的源頭八成是桑家的詛咒,他也不敢保證就沒有旁的什么,既然這些人一定要摻和進(jìn)來,那就讓他們助羽家消除詛咒吧!
面對鳳善元再一次提出的要求,羽屏望了一眼愈發(fā)沉重的天色,咬咬牙道:“開秘境...”
“家主!”一個人影突然從遠(yuǎn)方御劍而來,但她顯然對御劍之術(shù)不甚熟練,在劍上搖搖晃晃,從眾人看向她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像是要掉下來似的。
第一個回應(yīng)她的不是被她呼喊的羽屏,而是剛剛在一旁部署其他羽家修士的羽亭昌。
只見他飛奔而來,又一躍而起,正好接住了在空中雙腿一軟向地面跌去的粉衣女子。
“凝兒,你來做什么!”
將女子扶穩(wěn),又收起對方因御劍之術(shù)不佳而掉落的劍之后,羽亭昌飛快地掃了一眼羽屏,對女子小聲呵斥道。
女子像是不知道羽亭昌為何要這樣對她講話,微微撅起嘴巴,雙眼眨巴著,在周圍的每個人臉上看了一圈,嬌聲道:
“凝兒有事要和家主說,自然要來?!?p> 她說著,走到羽屏面前,盈盈行了一個禮。此時羽屏瞇起了眼睛,儼然是他平時心情不佳時才會露出的神色,然而羽凝沒有絲毫的畏懼,面不改色地對羽屏說:
“家主,事出突然,凝兒不能不來告訴您,還請家主寬恕?!?p> “若不是著實重要的事,你當(dāng)挨罰?!?p> 羽屏并不相信羽凝能說出什么重要至極的事情,她修習(xí)天賦不高,實力又不好,前些年不知道怎么的靈根的品質(zhì)突然變好了些,又因為是羽亭昌的女兒,才被羽屏多看重了一些。
但是,在他眼里羽凝只需要乖乖去聯(lián)姻就好了,沒有什么其他的事需要她去做。
“凝兒知曉,不敢耽誤要事?!庇鹉痤^,蹙著秀眉一字一句道:“凝兒要說的事,跟嵐姐姐有關(guān)?!?p> 她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張薄薄的信紙,雙手呈給羽屏,“這是嵐姐姐離開之前給我的,放在一根簪子里,我一直沒有打開過,直到今日那簪子突然斷開才從里頭掉出來?!?p> 羽屏接過信紙,不耐煩地將它抖開,只掃了一眼便勃然大怒。
“混賬東西!”
信紙被他用靈力震碎落在地面上,鳳善元睨了一眼那些殘缺的字跡,雙眉向上輕輕一挑。
那是一張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