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
距離蔣祁生日還有十天,這宴會我非參加不可了。
聽聞許心心最近老活躍了,三天兩頭往蔣家跑,已經(jīng)拿下了蔣家長輩一眾人。
該說不說我覺得蔣家的長輩們比較死板、傳統(tǒng),認為女孩子就該像許心心那樣端莊大方,知書達禮,言行舉止優(yōu)雅得體,而不是像我一樣行事魯莽、不知輕重。
蔣夫人一直不太喜歡我過于活潑好動,我懶得理她。
不過在蔣家那樣的環(huán)境下能養(yǎng)出蔣縈縈這種和我志同道合的閨女也是件新鮮事兒。
前段時間我出差就又遭了蔣夫人的陰陽怪氣,原因是我因此錯過她老人家辦的千金茶會,拂了她的面子。
這種活動她辦好多了,我就去過兩次,都鬧了事兒,后來我就不去了,怕蔣夫人被氣出毛病來。
既然是要出席宴會,少不了買新禮服。
為了防止在出現(xiàn)尷尬撞衫事件,我聯(lián)系了蘇女士的御用設(shè)計師Anna定制新禮服,今天完工。
剛好Anna今天在店里,我直接上店取。
Anna是蘇女士在國外留學(xué)時結(jié)識的朋友,一位富有個性的設(shè)計師,曾獲多項大獎,功成名就后回國開小店養(yǎng)老了。
蘇女士看中她的能力,把她抓回來接著打工,至于Anna為什么會同意,那就是她們倆人才知道的事兒。
我來到購物城,直奔Anna的服裝店,路上還看見了不少有過一面之緣的千金們。
我走進Anna的店,前臺的小助理萱姐正在和一個穿著華麗的女生Battle。
“不好E思小姐沒有卡只能在F?逛,不能上F??!?p> “憑啥呀?什么卡,本小姐現(xiàn)在辦!”面對對方的趾高氣昂,萱姐依舊保持職業(yè)假笑:“不好E思,小姐,我們的會員卡是累積消費才能激活的?!?p> “多少錢?本小姐不差錢!”
“不好E思小姐,是‘累積消費’?!彼龑讉€字咬重重復(fù)一遍。
我走過去和萱姐打了個招呼,徑直往上走去。
萱姐朝我點點頭,對面的小姐見狀,指著我問:“她怎么就不用卡?”
啊這,因為我是關(guān)系戶!
我本不想?yún)⑴c這場戰(zhàn)爭,奈何那小姐氣勢洶洶地拽住我,質(zhì)問萱姐。
我想甩開她,卻不小心把自己的墨鏡甩掉了。
那小姐盯著我看了幾秒,我也盯著她看,她抓我的手一把彈開,驚訝道:“許思思!”
我覺著她有點眼熟,哦——這不是許心心的好姐妹李小姐嗎?
我倆宛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這幾年李小姐沒少為許心心出頭來找我麻煩,幾乎次次以失敗告終。
我還有要事,不想跟她糾纏,轉(zhuǎn)身就走。
李小姐攔住我:“許思思,你來這干什么?不會是買蔣少生日宴上要穿的禮服吧?你不是向來不關(guān)心這些事嗎,怎么這回這么上心,還親自跑來挑衣服?”
她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我,那一刻的她仿佛是個福爾摩斯:“你果然是對蔣少有意思吧?哎呀,有的人表面上清高,實際上不也一樣庸俗?!?p> 我雙手抱胸白了她一眼:“你這話說的,對蔣祁有意思就是庸俗,那許心心不是……”
作為許心心的忠實死黨,她絕不允許有人,尤其是我,說許心心的不是!
李小姐反駁我道:“心心和蔣少青梅竹馬、門當戶對,才不是你這種人能比的!”
我這脾氣,能受得了這委屈?
我正在蓄力,她乘勝追擊:“我告訴你,心心馬上就要成為蔣少的未婚妻了,你別癡心妄想了?!?p> 我冷著臉,她以為我是怕了,接著放屁道:“這么雞和鳳凰生來就不一樣,有的人就算插上羽毛,也變不成鳳凰……”
“啪!”我一個巴子扇過去,把她打蒙了,“說夠沒有了叭叭叭的吃shit了吧嘴那么臭?!?p> 李小姐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我:“許思思!你敢打我?!”
我反手又一個巴子:“打你有什么不敢的?看你今天腮紅沒打勻,給你補補!”
她暴起:“該死的,你憑什么打我!我說錯了嗎?你不就是一個村里長大的野丫頭?這么多年那貴族禮儀你一點沒學(xué)到,還是那么粗俗,鄉(xiāng)下長大的果然上不了臺面!”
我怒了,時隔多年還有人拿我的身世來做文章?
我上前一步和她對峙:“你家里人一定很偏心,才讓你對別人有那么多偏見。你這樣當眾對我惡語相向就是一個大家閨秀貴族小姐的作風(fēng)嗎?”
“我看你這二十多年也白活了,建議重新投胎?!?p> “你說鄉(xiāng)下人上不了臺面?是什么臺???馬戲團的舞臺嗎?我看那除了李小姐沒幾個人上得去…”
我倆的爭吵引來不少人圍觀,我是不怕丟臉,畢竟比不要臉,還沒輸過。
李小姐氣得臉都紅了,扯我衣服開戰(zhàn):“許思思!你罵誰小丑呢?”
“誰叫我罵誰!罵的就是你個傻B!”
“??!你個瘋子!”她氣急敗壞,跟我扭打在一起,該說不說她還挺有勁兒的,和我勢均力敵,但我更不講武德,一手揪她頭發(fā),一手抓她癢,一腳踩她腳。她還戴好多首飾,更方便我發(fā)揮了,我直接去扯她頭上的發(fā)卡,脖子上的項鏈,都別想活!
她被我抓得狼狽不堪毫無形象可言。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不出意外我倆得上短視頻。
我殺紅了眼:“讓你瞧不起人!讓你亂放屁!姑奶奶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尊重人!??!”我用力掐一把她的手臂,惹得她哇哇大叫,最后是動靜太大,驚動了Anna,她趕緊下來把我倆拉開。遣散看熱鬧的人。
李小姐臉都被抓花了,頭發(fā)亂得像雞窩,原本戴著的首飾也不知蹤影。
我除了頭發(fā)衣服亂點,還沒咋受傷。
她坐地上撒潑,指著我控訴:“許思思你果然是個瘋婆娘!你憑什么這么對我?不就仗著你爸媽給你撐腰嗎?沒了許家,你什么都不是!”
我摳摳耳朵:“我看你是沒挨夠打?!弊鲃萦忠锨敖o她兩拳,她害怕得抱住頭。
Anna從萱姐口中了解到事情經(jīng)過,勸我道:“算了Honey,你已經(jīng)教訓(xùn)過她了,沒必要?!?p> 我朝李小姐豎了個國際友好手勢,說:“你今天敢當眾羞辱我,不也是仗著你是個貴族千金嗎?姑奶奶我打人從不看你家里咋樣,也不怕人報復(fù),靠的就是熊心豹子膽,再多練兩年吧你!”
我冷哼一聲,事了拂衣去。
我和Anna到了F?看我的禮服,剛才發(fā)瘋用力過猛,還沒緩過來。
Anna笑我:“honey,許久未見,今天這一來就給了我個大驚喜。和你媽媽年輕時有一拼?!?p> 我似乎聞到了黑歷史的味道,我媽那樣的優(yōu)雅夫人年輕時也愛發(fā)瘋?
Anna看穿我的想法,賣關(guān)子道:“感興趣親自去問問她,我不說了,怕被滅口?!?p> 我的笑容一下子垮下來:“您知不知道話說一半吊人胃口是會被打的?!?p> 她笑:“我更怕被追殺?!?p> 她將假人模特推出來紅布一掀,那套紅綠配色的禮裙亮瞎了我的雙眼——太閃耀了!那一排鉆在燈光的映照下璀璨奪目,我記得沒讓鑲這么多啊,肯定又是蘇女士的手筆。
Anna介紹道:“按照你的要求,選用了沒那么引人注意的配色??紤]到十月份天氣陰晴不定,怕轉(zhuǎn)涼,沒有露肩設(shè)計。鉆是Mary送來的,硬是要整上去,你要不喜歡可以拆下來,哦當然,你自己拆與我無關(guān)。怎么樣,還行?”
我連連點頭,指了指那大拖尾:“那個可不可以不要,好礙事兒,我想要方便行動點?!?p> “當然,是可拆卸的。我就知道你喜輕便?!?p> 是啊,我還想直接拖孩睡衣去呢。
拿走禮服之后,我打算回一趟學(xué)校,還有課要上,這幾天得完成課題任務(wù),真頭疼。
路上有點堵車,我掐著點往學(xué)校趕。
半路有個人創(chuàng)到我了,沒道歉直接走開。
我大罵:“這么不長眼有事兒嗎你?!”
要不是我有事,高低給他拽回來Battle一番。
我看他離去的背影,穿西裝?不像學(xué)生,也不像什么領(lǐng)導(dǎo)。我瞇著眼,總覺得有些眼熟。
啊!要遲到了!
趕緊向教室狂奔,卡點到。
接下來幾天我都泡在學(xué)校里,蔣家人忙著準備宴會,縈縈和蔣祁都被抓去當苦力了,沒空來找我。
許心心也有段時間沒見了,估計也忙得焦頭爛額呢。
簡林剛軍訓(xùn)完,和我談了一下回家的事。我們買了一號的票,我二號回來。
日子越來越近,我這眼皮跳幾天了,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一切是不是太順利了?
我的預(yù)感是對的,三十號這天,我媽和我爸因許家在國外的產(chǎn)業(yè)出了問題,不得不出國處理。
我腦中閃過一段記憶,上輩子,他們也出國了,在許心心訂婚前夕,結(jié)果在我出事之后他們也沒回來,那段日子發(fā)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
我本想問問我爸媽到底什么情況,當我趕回家時他們已經(jīng)走了。
除此之外,我還得知了個更炸裂的消息——蔣祁的舅舅回來了!
蔣家為給他辦洗塵宴,把生日宴也提前了兩天,一起辦!
我人都傻了,我不就在學(xué)校待了幾天嗎?怎么像穿越了一樣?
“怎么沒人通知我?!”我怒吼著質(zhì)問面前的人。
蔣縈縈捂住耳朵:“我不也忙著嘛!你在學(xué)校不知道干什么打電話也不接,我就告訴了許心心,讓她回學(xué)校時轉(zhuǎn)告你。她沒說?”
我真是像那熱鍋上的螞蟻,急死了。許心心會告訴我就怪了!她巴不得我錯過時間參加不了!
事到如今只能改變計劃,見機行事了。
蔣祁的舅舅甄斯的出場讓我不得不害怕,上一世,就是因為他——意外死在了我家,才導(dǎo)致我被捕入獄。
當時我只是路過,便撞見了倒在血泊中的甄斯和一旁的許心心還有邵言。
我驚呆了,第一時間要報警,許心心制止了我,并稱他們只是發(fā)生爭執(zhí),甄斯是自己滑倒撞在桌子上才昏過去的。
許心心拼命安撫我,并讓邵言將甄斯送去醫(yī)院搶救,她說:“他只是昏迷了!沒事的。”
我當時嚇傻了。
也沒有顧得上去看他到底是死是活,加上許心心于我而言一直是個知心大姐,這事兒邵言又有參與,我直接失去判斷能力,認為她說的全是對的。
然后許心心就對我進行了一天一夜的洗腦,要是蔣家來找人,她讓我去說那天我們起了爭執(zhí),我不小心把他打傷了,送去了醫(yī)院。
我問為什么,實話實說不好嗎?她說:“你是不是傻?邵言現(xiàn)在正和蔣家談生意,要是蔣家知道他和甄叔叔起了爭執(zhí)還把人弄進醫(yī)院了,會怎么想?你想毀了邵言嗎?”
我聽事關(guān)邵言前途,緊張起來了:“可是甄叔叔醒了蔣家還是會知道?!?p> 許心心繼續(xù)給我洗腦說沒關(guān)系,到時候再說,現(xiàn)在先穩(wěn)住形勢。
我還是有些猶豫不決,許心心扇了我巴掌,CPU弱小無助的我:“許思思,你口口聲聲說愛邵言、現(xiàn)在連這點事都不愿意幫?既然如此,我只好自己擔(dān)下來…”
我立馬心軟了,答應(yīng)背鍋。
我從為這樣就能討好邵言,我以為等甄斯醒了這事兒就過了。
我不知道的是,他再也醒不過來了。
當警察將我?guī)ё邥r,我才醒悟,原來我早就在設(shè)好的局里了,那些對未來的美好期盼,甜言蜜語,不過黃粱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