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
那么這一世,甄斯還會死嗎?
按理說目前還不會,因為現(xiàn)在的他和我們都沒有交集,許心心到底是為什么殺了他呢?我記得他們之間沒有過節(jié)啊。
難道是邵言?他們是因為什么起了爭執(zhí)?甄斯究竟是被蓄意謀殺,還是真死于意外……這些我都沒頭緒。
現(xiàn)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發(fā)信息給簡林,說我回不去了,等我解決了當(dāng)下的事再去找他。
他秒回,問我為什么。
我暫時沒那么多時間和他解釋,更不希望把他卷進(jìn)來。只說別管那么多。
他沒有回復(fù),大概是覺得我出爾反爾了吧。
我望著窗外的月光,深深嘆了口氣,可愁死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導(dǎo)師發(fā)信息讓我改課題,急得不得了,我沒辦法只好趕回學(xué)校。
還好宴會下午舉行,我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修改,導(dǎo)師還覺得不太對,我修了又修,不知過了多久才讓他滿意過關(guān)。
我發(fā)誓一定要給導(dǎo)師寫舉報信。
中午十二點,我還去食堂干了個飯,生怕來不及,都沒吃飽就跑回宿舍當(dāng)場換衣服化妝。
假期校園里沒那么多人,我直接穿好禮裙往外跑,司機已經(jīng)在門口等我了。
我穿著運動鞋狂奔在校道上,像一道光,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我沖過前面的樓,見到個人影從旁邊拐出來,我跑太快,根本剎不住,直接一頭栽進(jìn)前面的人懷里。
我有點暈乎,手腕一緊,頭頂處傳來熟悉的聲音:“許思思?”
我一瞅:“簡林?原來是你啊?!?p> “你怎么這副打扮,你說的有事就是去赴宴嗎?”他有些不悅地開口質(zhì)問,我看他拖著行李箱,像要去出差——哦!我一把拽住他的手往外跑:“來不及解釋了!跟我走!”
簡林稀里糊涂地被我拽上車,我歇會兒,跟司機說:“去高鐵站?!?p> 簡林這才插得上話:“你不是說有事,回不了嗎?現(xiàn)在怎么又變卦了?”
我理了理頭發(fā),氣還有點喘不勻:“我是怕你趕不上車,送你一趟。剛好順路。”
他的語氣又冷下去:“那真是謝謝許大小姐你了。”
“我真有事,蔣家你知道嗎?我之前提過一嘴,本來他家宴會是兩天后辦的,結(jié)果提到了今天。我不知道這事兒,不是有意鴿你的。這個宴會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必須去。”
我耐心解釋,希望他能聽進(jìn)去。
他只是點點頭,說:“我知道?!?p> 有點尷尬,不知該說什么緩和緩和,我又說:“我保證,宴會一結(jié)束我就去A市找你,看望爸媽?!?p> “嗯。”
你小子,還高冷上了?
我扭過頭去不再搭理他。
又從車座下拿出先前準(zhǔn)備好的高跟鞋換上,一切準(zhǔn)備就緒。
“許思思,”沉默許久的簡林開口喚我,道:“其實我剛剛想說?!憧诩t擦歪了,腮紅沒抹勻,一邊深一邊淺,好好笑。”
淦?。?!我到處找鏡子想補救:“你怎么不早說!”
他雙手交疊墊在腦后,靠在椅背上,說:“聽你解釋得那么認(rèn)真,不好E思打斷,怕毀氣氛?!?p> 敢情現(xiàn)在說出來不毀氣氛了?
我趕緊補好妝,正好車站也到了。我催促他趕緊走,然后掉頭奔赴下一場。
我腳踩高跟鞋,拎著包走進(jìn)蔣家宴會大廳。里面人山人海,千人千面,我像是亂入了萬花叢中,找不著北。
宴會已經(jīng)開始了,大家進(jìn)入了社交模式,我穿著鑲了一排鉆的紅綠禮裙在人群中穿梭,極為突出。
沒幾分鐘就被認(rèn)出來了。
蔣縈縈最先跑過來,招呼道:“思思!”
我走過去,她打量我一番,發(fā)出嘖嘖感嘆:“不愧是你,打扮都那么別具一格!”
我謙虛道:“謬贊謬贊。”
她帶我在四周逛了逛,給我介紹了什么七大姑八大姨。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因為我在找許心心。
剛愁我不到呢,她就出現(xiàn)在我視線中,旁邊還有個蔣祁。
蔣縈縈也看到他們了,拉著我過去,招手道:“哥哥!”
蔣祁聞聲看過來,先是一愣,隨后又恢復(fù)平靜,笑道:“思思,就知道你會來?!?p> 相比之下,許心心更驚訝,對于我的出現(xiàn)很意外:“思思,你來了啊?!?p> 她很快便恢復(fù)平靜,熱情地握住我的手:“思思,對不起啊,本來縈縈讓我通知你宴會改時間的事,我給忙忘了,你不會怪我吧?”
我嫌棄地抽出手,笑道:“怎么不會呢?我差點就要錯這樣精心準(zhǔn)備的大型活動了呢,若真如此,可是個大遺憾?!?p> 長耳朵的人都聽得出話里有話,許心心波瀾不驚,依舊笑容得體:“妹妹真會說笑?!?p> 蔣縈縈可看不下去這姐妹陰陽的大場面,拉著我就要走,我見許心心目光深邃,盯著我看,輕飄飄說了句:“好好玩兒吧,今天的好戲才剛開始?!?p> 我感覺她在故弄玄虛,便也說句:“是啊,我拭目以待。”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放馬過來,姐沒怕過。
我和蔣縈縈一出去就被受邀而來的記者抓住一頓采訪。
對了,這種大型世家宴會是會請一些界內(nèi)知名記者來做專訪的。記者朋友先是官方地問了蔣縈縈幾個問題,她對答如流,像背過答案一樣。
鏡頭轉(zhuǎn)我身上,得知我就是許家小姐后,記者雙目放光,直接開問:“許小姐,早有傳聞?wù)f您與蔣少郎情妾意,請問是否屬實?您對兩家聯(lián)姻有什么想法呢?”
我翹起二郎腿,起范兒了:“聽我云,什么傳聞都聽只會害了你!我向往自由,絕不會為此放棄追求幸福!如果蔣少不介意我追求真愛,執(zhí)意聯(lián)姻,也不是不行。我先說明啊,心是很容易變的,尤其是我,心動男嘉賓沒有二十也有十五,所以我對另一半要求首先要大度……”
記者朋友話筒都拿不穩(wěn)了,攝影師瞳孔地震,蔣縈縈猛拍我:“你在說什么??你清醒一點??!”她看了眼記者,小聲低語:“你不想嫁給我哥,也不用這樣啊。”
我說:“NO,這是我的真實想法。”
……蔣縈縈為防止我當(dāng)場發(fā)瘋,強行結(jié)束采訪把我拖走,可我剛剛說的話,已經(jīng)被蔣夫人全聽去了,她當(dāng)時就在不遠(yuǎn)處,盯著我倆。
聽了我的發(fā)言后,她眼中露出三分鄙夷,七分嘲諷,轉(zhuǎn)身離去。
我勸蔣縈縈打消讓我成為她嫂子的念頭:“你媽一直看我不順眼,怎么可能讓我嫁給蔣祁。這婆媳關(guān)系是多么重要?!?p> 她說:“你和我哥過日子又不是和我媽,再說,我看我哥挺喜歡你的。”
我像那種大師似地?fù)u搖頭,點悟她;“No,No,No。親愛的,那不是喜歡。他只是覺得我爸媽更看重我,才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你哥是個商人,倘若我不是許家小姐,他瞅都不瞅我一眼?!?p> 蔣縈縈還想反駁,大廳里的廣播響起,我們得去準(zhǔn)備進(jìn)行下一趴了。
我包里的手機“?!币宦暎S心心發(fā)信息讓我去二樓客房,她有話和我說。
我倒要看看她要放什么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