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沈淮川
熟悉又陌生的街景不斷倒退,檀溪內(nèi)心生出些許茫然來,不知自己該去何處,今后又該做何打算。
五年的空白斷檔,茫然又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
嘖,還不如投胎重新做人算了,結(jié)束在那場車禍中。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周遭的一切都變的陌生,檀溪才叫司機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停下。
進到酒店,撲面而來的是混著香薰味道冷氣,大廳沒幾個人,入住辦理的非常迅速。
蔣誼:寶寶,你已經(jīng)好幾天沒理我了,是不是看到信息故意不回的。
刷開房間,屏幕彈出一條消息來,惆悵的情緒被煩躁替代。
這位是“檀溪”的某一位曖昧對象。
之所以是某一位,是因為半月來這部手機已經(jīng)收到好幾位異性的信息。
沒想到戀愛都沒談過,一覺醒來對象都快可以湊七顆龍珠,身份轉(zhuǎn)變成為海王。為避免后面的麻煩,檀溪熟練的發(fā)去斷絕關(guān)系的信息,再直接刪除。
她在這家酒店待了兩天,酒店的東西她有些吃膩,準(zhǔn)備去外面吃點別的。
腳步還沒踏出酒店,身后傳來道洪亮又憤然的聲音,那一瞬間,檀溪下意認(rèn)為那是上門來討債的。
“檀溪?!?p> “你這個腳踏多條船的渣女,騙財騙色還想跑,還錢?!?p> 出門不利,渣過的男人找上門,她寧愿他是來追債的。
偏偏,他既是“她”渣過的人,也是來要債的。
男人已經(jīng)攔在她跟前,是個大高個,手臂肌肉飽滿,五官硬挺。
“總算讓我找到你了,一聲不吭的就把我拉黑,一腳把我踹開,你這女人太惡毒了。”
他應(yīng)該是被騙慘了,咬牙切齒,手臂靜脈突出。
好大的一口鍋。
黢黑,結(jié)實,非常有重量。
周圍已經(jīng)投來不少打量好奇以及看戲的目光,要命的尷尬,檀溪覺得自己像動物園里的猴,恨不得撕開一道時空裂縫,逃離這個地方。
“要不,咱先換個地方?”檀溪打著商量。
大高個恢復(fù)理智,淡漠的答應(yīng)檀溪的請求。
公共場合,受害者是他,他還是要臉的。
才落座,大高個就是一頓輸出,譴責(zé)檀溪的渣女行為。
檀溪聽的腦瓜嗡嗡的響,這帥哥確實是被騙的挺慘的。
人家真心付出,要什么都給,差點把家底給掏出來了,“檀溪”卻毫無征兆的狠心抽身離開,特別決絕。
深吸口氣,就算這樣,她也要說清。
“辜負(fù)你一片真心,是我不對,我把你花在我身上的錢都還你?!?p> 她頓了一下:“就是需要你提供一下憑證?!?p> “斷的這么干凈,你心里從來沒有過我嗎?”大高個站立起來,情緒激動,眼睛微微發(fā)紅,聲音微顫。
這些放在這位身高體壯的壯士身上實在不和諧,有些可愛。
檀溪垂了下眸,壓下情緒,又抬起:“對?!?p> 她眼神很淡,沒什么情緒,像在看一個從未相識的陌生人。
好像過了許久。
男人閉了閉眼:“行。”
“你真的挺心狠的?!?p> 檀溪嘴唇動了下:“抱歉?!?p> “你把我加回來。”
大高個丟下一句話,起身離開。
“等等?!?p> 他沒回頭,站定在原地。
“……要不,我們面對面掃個碼?”
她真不知道這人是哪位,只能面對面掃碼,或者他發(fā)起好友申請。
男人涼涼掃了下檀溪,無語的扯了下嘴角,拿出手機操作著什么,抬腳離開。
下一秒手機彈出一條好友申請。
頭像是他本人,一個抓拍的帥氣投籃照。
“……”
可以感受到,如果殺人不犯法,她此刻人能已經(jīng)不在了。
力量懸殊擺在明面上。
“檀溪!”
“……。”
又來。
檀溪閉了閉眼,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自己名字有陰影。
剛解決完一個又來一個,嗓門還一個比一個大。
檀母一身貴婦裝扮,就站在不遠(yuǎn)處,身后站著兩個身高體壯的男人。
黑衣保鏢。
很明顯,這位母親知道檀溪躲在這里,有備而來。
公共場合抓人,也太過明目張膽。
“檀溪,跟我回去,我不想動粗的?!?p> 這位母親不顧半點母女情分,對親生女兒說著最狠厲的話。
空調(diào)溫度好像變低了,明明剛才還覺得酒店的溫度剛剛好的。
好不容易逃出來,怎么可能乖乖聽話。
回去不是憋死就是被他們帶來的各種大師給折騰死。
“救命,我媽為了拿高價彩禮要抓我嫁給一個性格暴力的老男人?!?p> 她先是喊了一聲,引起別人注意,然后像上次一樣飛快的竄出去。
酒店門口停著輛車,一男人正要坐進去,側(cè)臉英挺,身材高大,氣質(zhì)清冷。
很熟悉的一張臉,又感覺不太一樣了。
沈淮川。
“檀溪”日記中要遠(yuǎn)離的那個人,也是她一起長大的竹馬。
沒有一刻猶豫,她直沖過去,開門坐進車?yán)铮浅W詠硎斓溃骸靶悦P(guān),載我一程,謝謝?!?p> 車子沒有啟動,車窗外檀母和保鏢被酒店安保攔下。
車內(nèi)溫度好像被凝固,氣壓很低,時間好像被無限拉長。
身側(cè)的人靠著座背,雙目微閉。男人五官優(yōu)越,線條分明,于檀溪來說不過是一個月不見,這個人的氣質(zhì)變得清冷相當(dāng)有距離感。
“下車?!本芙^的直截了當(dāng),不容置喙。
檀溪回過神,被嚇得心狠狠跳動了下,魂魄差點再次脫離這具軀體。眼眶生理性的發(fā)紅,一時忘記時間已經(jīng)跨度了五年。
認(rèn)識這么多年,才一個月不見,他怎么變得這么冷漠,不近人情。
像變了個人。
不知為什么,他忽然改變主意,側(cè)目掃了眼檀溪,嗓音清冷:“前面路口停?!?p> 檀溪心生疑惑,扭頭好奇的看他,難受的心情并沒有忽然的轉(zhuǎn)變而好受些。
車子在下一個路口停下,駕駛室司機下車走到這邊,拉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意思非常明顯。
一整套動作非常嫻熟迅速,生怕這個闖進的女人賴在上面不走。
“檀小姐,我們要趕時間?!彼緳C已經(jīng)開始不耐催促。
陽光熾熱灼人皮膚,檀溪壓下千種情緒,生硬的道了聲謝,抬腳下車。
可能是要將今天的糟糕貫徹到底,好巧不巧踩中一塊石頭把腳扭了,膝蓋重重的磕在地上。
嘶。
檀溪倒吸了口氣,頭皮額角痛的直冒冷汗。
今天天氣晴朗,艷陽高照,在她這算是陰云密布,倒霉透頂。
車上沈淮川聽到動靜側(cè)目看去,放在膝蓋上的手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