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見英蕊夫人
說完,景延月扭頭就走。
候在門外的侯府家丁見沈毅鈞沒發(fā)話,也不敢阻攔,只好盯著景延月的行蹤。
景延月擺脫了家丁的追蹤,第一件事是打聽這英蕊夫人。
誰知,她才回到自己的落腳點,英蕊夫人的人就來請她了。
景延月不免有些詫異。
英蕊夫人怎么知道她在京中的住處的?
懷揣疑惑,景延月跟著來人到了英蕊夫人的府上。
走入英國公府,穿過前院,景延月才發(fā)現(xiàn),這英國公府似乎有些許寂靜。
到了后院的亭子里,景延月終于見到了英蕊夫人。
英蕊夫人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穿著一件窄袖的錦衣,頭上只有些簡單的點綴,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見到景延月,她的臉上頓時露出些許笑意。
她沒有過多打量,朝著英蕊夫人跪下,道:“延月多謝夫人仗義相助。”
“不必多禮,坐吧。”英蕊夫人將目光落在景延月身上,打量了一番,“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是個好的,配沈家有些可惜了?!?p> 景延月的臉上帶著些許疑惑。
英蕊夫人沒有解釋,道:“當日你殺了多少金兵?”
此話一出,景延月頓時驚愕地看著英蕊夫人。
當日之事,在場的除去侍女萍兒,便只有那對老夫妻,英蕊夫人是從何得知的?
縱然疑惑,景延月也沒有問出口,只是將腰間的錦囊遞給了英蕊夫人。
數(shù)了數(shù)錦囊里穗子的數(shù)量,英蕊夫人輕笑出聲,爽朗道:“不錯,也算是一筆軍功了。你倒是有膽色,不像商賈人家養(yǎng)出來的女子?!?p> “夫人過譽了,我為自保而已。”景延月看不透英蕊夫人的想法,只謙虛道。
“老沈家這事情做得不地道啊?!庇⑷锓蛉肃托Τ雎暎樕系谋砬橛行┠獪y,“你要是哪天和離了,考慮一下我家小子,雖然是個武夫,但絕對不會拋妻棄子。”
恍惚間,景延月仿佛看到了前世,陛下也是這樣苦口婆心的催婚。
只可惜,她最終還是死在了戰(zhàn)場上。
景延月的心刺痛了一下,她鄭重道:“夫人,外侮當前,不當考慮兒女私情,我想上陣殺敵?!?p> 英蕊夫人顯然沒料到她的這句話,臉上愣了一下,隨后又是一陣爽朗大笑:“好有膽氣,有我年輕時幾分模樣,我真心喜歡,哪天你要是改主意了,就來做我家兒媳婦?!?p> 景延月一時啞然,正又要開口,只聽英蕊夫人繼續(xù)道:“不說這些了,你這些軍功我?guī)湍懔糁?,大衍不收女兵,你若想上?zhàn)場,還得靠這些軍功讓陛下肯任你為將?!?p> “不過,當我家兒媳就不用考慮這些了,英國公府滿門為將,無論男女?!辈耪?jīng)一會,英蕊夫人便又打趣道。
景延月知她是好意,也喜歡英蕊夫人的脾氣,不免真心的笑了:“夫人快莫開這樣的玩笑了,侯爺疑我受辱于金兵,尚且想吞了我,何況這明晃晃的爬墻呢?!?p> 英蕊夫人聽了景延月這話,臉色頓時有些冷了:“哼,他好意思質(zhì)疑你的清白,你等下回侯府,我的人給你撐腰?!?p> 景延月真心實意的謝過,有了英蕊夫人的撐腰,她能安心許多:“夫人恩情,延月無以為謝。我將俘獲的十匹金人戰(zhàn)馬安置在了臨安城外,愿贈給夫人,以謝夫人相救之恩。”
英蕊夫人聽了她的話,臉上不免露出些許詫異來:“我瞧你年輕,不知這金人戰(zhàn)馬的價值,這可是一筆不菲的軍功,縱然換成銀兩,也能值不少錢了,你要是舍不得,現(xiàn)在提還來得及?!?p> 景延月笑道:“景家家財都做了我的嫁妝,我哪里缺錢,軍功沒了,只要能上陣殺敵,早晚還可以再掙。但若非今日夫人相救,我恐怕難逃死劫,可才是真的人財兩空了。”
“好爽利的性子。”英蕊夫人臉上露出笑容,“我是真心喜歡,這戰(zhàn)馬我可收下了,別后悔,必不會叫你吃虧的。”
“時辰不早了,不如留下來用膳?”英蕊夫人道。
景延月知道是英蕊夫人的好意,她能留在英國公府用膳,說明很得英蕊夫人的賞識,侯府那邊也就不敢輕視她。
因此她并未推辭,又陪英蕊夫人聊了好一會,聊到兵法陣法上,正是她的強項,哄的英蕊夫人頗為高興。
直到時候不早了,她才提出告辭,準備回臨江侯府。
英蕊夫人便不再挽留她,派了英國公府的下人給她撐場子。
回府之前,景延月還請英國公府的人給暫住在落腳點處的萍兒帶話,讓她幫忙給那對她救下來的老夫妻送些東西,并告知老夫妻,等她在京城安頓下來了,必然登門拜會。
她已經(jīng)猜到,英蕊夫人今日會主動救她,不是萍兒的手筆,那便一定與她救下的老夫妻脫不開關(guān)系。
此時,臨江侯府。
因為上午景延月鬧了一出,加上婚事眼見著告吹,侯府的大門多了幾個門房看守,見到景延月帶著幾個家丁上前,門房連忙攔住了她。
景延月眼尖地認出這是早上追丟了她的門房。
“夫人,老夫人吩咐了,您要回府,需得先稟過她了才能入內(nèi)?!蹦情T房在景延月面前恭敬地彎腰陪笑道。
早上在京兆府的時候,他在旁邊看了全程,知道景延月不是善茬,此刻也不敢得罪。
景延月不與下人為難,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門房見景延月還算好說話,才松了口氣,就要入府稟報。
“等一下?!本把釉麻_口叫住,“你叫什么名字?”
那門房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回過頭來,笑道:“小的福貴,是侯府的家生子,之前一直負責看管臨安的這處宅邸?!?p> 景延月點了點頭,這才讓他進去。
福貴頓時松了口氣,轉(zhuǎn)身進去稟告了。
然而,景延月在外面等了良久,都沒有見到那門房出來。
景延月的目光逐漸冷了下來,她盯著侯府的大門,露出些許危險的神情。
好一個老夫人,這是要給她下馬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