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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將軍勝仗歸來,攝政王哄她和離

第6章 刁難

  天色眼見著就要暗了下來,臨安城的喧鬧聲也漸漸變得微弱。

  身后,英國公府的下人面帶憂色的在景延月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景延月的臉色未變,向前一步,冷冷地看著門房:“進(jìn)去的那位還沒出來?”

  另一位門房可沒見過京兆府的情況,他在老宅的時(shí)候就伺候起侯府的主子了,知道這侯夫人在府里沒什么威望,因此也很不上心。

  “興許是老夫人有別的吩咐吧,夫人等著吧,沒有老夫人的命令,小的不能讓您進(jìn)去?!?p>  盯著狗仗人勢的門房,景延月毫不客氣:“我擔(dān)心母親出事了,現(xiàn)在要進(jìn)去看看,你,要么滾,要么死?!?p>  景延月從戰(zhàn)場走出來,眼神一厲,天然叫人顫抖,那門房被她的氣勢嚇住,抖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

  夫人這樣軟弱可欺的性子,什么時(shí)候這么有氣勢了?定然是虛張聲勢。

  他的語氣惡劣起來,冷冰冰的:“夫人見諒,沒有老夫人的吩咐,小的不能讓您進(jìn)去?!?p>  景延月盯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上前一步,使了些巧勁,便四兩撥千斤,把那門房撂倒在了地上。

  那門房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景延月便帶著英國公府的家丁,浩浩蕩蕩的入了臨江侯府的門。

  沿途的小丫頭們哪里見過這陣仗,不敢阻攔,只好悄悄地稟了老夫人。

  景延月并未理會小丫頭們的心思,徑直令家丁們朝著侯府的庫房里走去。

  是的,景延月很清楚,老夫人不想理她,她也不必要和老夫人廢話,抓緊拿回嫁妝才是正事,至于老夫人,必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把嫁妝取走,自然就會出現(xiàn)了。

  庫房里倒是有人看守,但見景延月的陣仗,又聽聞她只是來查看自己的嫁妝,便不敢阻攔。

  果然,等景延月帶著人才清點(diǎn)完庫房里的東西,老夫人的人就鼻孔沖天地出現(xiàn)在庫房門口。

  為首的那人是老夫人身邊得用的婢女,名字叫翠兒,此刻,她滿臉輕視地看著景延月:“都給我住手,庫房重地,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進(jìn)去的嗎?沒有老夫人的命令,誰也不準(zhǔn)從庫房里帶走一根頭發(fā)?!?p>  這句話看似對守著庫房的家丁在說,實(shí)則暗地里是在罵景延月。

  “夫人,老夫人請你過去。”這時(shí)候,翠兒才冷冰冰朝著景延月道。

  英國公府的人畢竟不是景延月的人,她不可能帶著英國公府的人和臨江侯府的人起沖突。因此,她今天的目的,本來也不是為了拿回嫁妝。

  因此,聽了翠兒的話,景延月不徐不疾,扭身對英國公府的人施了一禮:“今日有勞各位了,這嫁妝清點(diǎn)清楚了,我才好放心,日后丟了少了,各位也能做個(gè)見證。”

  那群家丁連忙道:“夫人放心,這是應(yīng)該的?!?p>  這話一出,翠兒的臉上頓時(shí)十分難看,她盯著英國公府的人:“夫人,這些人都是什么人?”

  景延月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翠兒啊,你剛才說什么?母親找我?”

  翠兒臉色難看的點(diǎn)點(diǎn)頭:“是的夫人,別讓老夫人久等了?!?p>  景延月輕輕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我在門外等了母親許久,都沒有動靜,怎么一進(jìn)府里,母親就要見我了,莫不是你在撒謊?”

  說到末句,景延月就冷冷地盯著翠兒,釋放出些許壓力來。翠兒被景延月的眼神嚇住,才收斂了一些,不情不愿道:“老夫人方才在小憩,這會才得了閑。”

  “那就帶路吧。”景延月知道這只是托辭,淡淡道。

  因?yàn)槔戏蛉说淖√幵诤笤海叶冞M(jìn)不去,只有英國公府的幾名老嬤嬤還跟隨在景延月身后。

  翠兒想阻止,但被景延月的眼神嚇住,頓時(shí)沒了聲息。

  等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這回,老夫人倒是沒有讓景延月久等,很快就讓景延月進(jìn)去了。

  景延月進(jìn)去的時(shí)候,房間中間的香爐正煙霧繚繞,濃厚的檀香味熏的她眉頭一皺。

  軟塌上,老夫人正半靠著,身旁的婢女為她奉上切好的冰鎮(zhèn)西瓜。

  聽到景延月進(jìn)來,老夫人才慵懶的抬了一個(gè)眼皮。

  “你好大的本事,咱沈家真是供不起你這尊大佛。”

  老夫人這話頗為冷硬,看得出臉色十分不快。

  “母親小憩完了?”景延月面色平靜,仿佛看不見老夫人臉色的不快,“兒媳才去庫房查驗(yàn)了嫁妝,卻發(fā)現(xiàn)兒媳的嫁妝,似乎和賬本對不上,不知母親可否為兒媳解惑?”

  景延月一口一個(gè)“兒媳”,堵得老夫人如同便秘了一般。

  “戰(zhàn)亂時(shí)候,東西丟了也是常事,我好意為你保管,到頭來還得落個(gè)埋怨?!?p>  老夫人冷哼道。

  景延月懶得與老夫人爭辯“保管”和“侵占”的事情,只是露出了點(diǎn)不達(dá)眼底的笑:“母親有心了,兒媳已經(jīng)將嫁妝清點(diǎn)完畢,到了這臨安城,總不至于再丟了去?!?p>  “若是這侯府的庫房怕遭了小偷,兒媳也可以……”

  “不必了?!崩戏蛉死渎暣驍嗨?,卻是沒準(zhǔn)備給她留活路,“沈家滿門忠烈,容不得受辱于金人的兒媳,我已經(jīng)請沈家族老們來了?!?p>  看著老夫人,景延月的目光一點(diǎn)點(diǎn)沉了下去。

  她心里那個(gè)隱約的預(yù)感終于成了真。

  老夫人請族老,必然不是為了休妻的事情,若只是休妻,侯府自己就可以做主。

  那只能是想要景延月沉塘,或者自盡,總之是要她的命,來保全所謂的“貞節(jié)”。

  從頭到尾,老夫人都沒準(zhǔn)備給景延月一點(diǎn)活路,她就是想讓景延月死。

  景延月內(nèi)心無比平靜,然而心口處,屬于原主的憤怒卻充斥了她的胸腔。

  從被趕下馬車開始,無論景延月是死在了金人手上,還是茍活回來,都難逃一死。

  一介孤女,無權(quán)無勢,想和諾大的侯府抗衡,這是必死的局!

  只可惜老夫人錯(cuò)算了一點(diǎn)。

  景延月的目光越來越冷。

  她并非無知單純的后宅女子,又怎么會猜不到老夫人的打算,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就在這時(shí),身后,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沈家族老終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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