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逢
唐家跟顧家合作這個新能源項目,可是他們沒錢。而陸君寒有錢,卻沒有專利,不得不屈身跟兩家合作。
陸君寒劍眉微蹙,“也是他們應(yīng)得的?!?p> 商場如同戰(zhàn)場,既然唐家先得到了專利,剩下的事,換了誰都會那么做。
陸君寒手邊一串藍寶石項鏈,價值一億兩千萬的海藍之星,藍色的寶石之光如同海洋那般湛藍深邃,用來送給唐家女兒的訂婚禮物。
唐家女兒有這等本事,能讓蔡老都給她面子?
陸君寒如同雕刻的臉上卻是一片漠然?!板X而已,我有。”
暴雨夜的公路,仿佛是一條被黑暗吞噬的河流。
陸君寒每次出行,都會帶至少十二名以上的保鏢,車隊一共五輛車,有兩輛先行車已經(jīng)開進了路口。
就在陸君寒乘坐的主車別過頭要進入別墅區(qū)入口的時候,忽然一輛運沙車從對面開過來,一個急剎車,在雨夜中,由于車輪的打滑,卻是車身不穩(wěn),直直向路口沖了過去,車身歪斜,車上的砂石壓下來。
“轟”
砂石如同黃河泄洪一樣傾瀉而下。
司機兼保鏢阿忠一個漂移掉頭轉(zhuǎn)向,好險不險,差一點點這些砂石就要壓在陸君寒的車子上。
陸君寒的車子絲毫無損,但是不少記者被壓在了砂石下面。
現(xiàn)場哀嚎連連。
劉誠冒著暴雨下車看了看現(xiàn)場,回頭來向陸君寒請示,“陸總,現(xiàn)在怎么辦,路被堵住了。不少記者都受了傷?!?p> 陸君寒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那就從后山的路過去。”
反正,他今天肯定要見唐家和顧家的掌權(quán)人。
劉誠面露為難,“可是,這么多記者都受傷了,陸總您在現(xiàn)場卻走了,見死不救,可能會對公司有負面影響?!?p> 陸君寒喉結(jié)滾動,“我還怕負面影響不成?”
劉誠為難地透過車窗看著自家的冰山總裁,是,是,您不怕,東方龍所有的總裁里面,就您的負面影響最多了。
但是,不管怎么說,人命在前,還是要救的。
而且,陸君寒的車隊那么顯眼,所有人都知道陸氏集團的總裁就在車禍現(xiàn)場,車禍的還全部都是記者,陸君寒要是一走了之,明天他毫無人性、見死不救的新聞就會傳遍整個東方龍。
陸君寒修長如玉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打電話給咱們陸康慈濟醫(yī)院,調(diào)動所有的救護車過來。所有的傷者都送到陸康慈濟,給他們住vip病房,每人請?zhí)丶壸o工,費用全包,住院期間每人每天發(fā)放500元慰問金。沒有受傷的人,每人發(fā)紅包10萬,給他們壓驚?!?p> 劉誠:“--------”
忽然他也好想把自己塞到砂石下面,受那么一點傷。
陸君寒視線落在劉誠身上,“你代表我,跟保鏢們留下在這里參與救援。阿忠和我從后山去半山別墅?!?p> 劉誠一聽急了,“可是,陸總,您身邊沒有保鏢,這樣不行吧?”
自從陸君寒十三歲的時候被綁架過之后,每次出行都至少帶十二名以上保鏢。陸君寒今天卻留下所有保鏢,這讓劉誠很不習慣。
陸君寒指了指阿忠,“特種兵退役,一個頂十個。況且,從這里上山去別墅,也就半小時路程。”
陸君寒吩咐完,就讓阿忠開車走了。
劉誠目送著陸君寒的車子消失在黑夜的暴雨之中。
陸君寒寧可不帶保鏢也要趕去參加唐家的宴會,可見陸君寒對這項新能源項目,是真的很重視。
漫天的暴雨如同銀河傾倒。
陸君寒坐在車內(nèi),手指輕敲著窗戶,猛地后腦勺像是被人重重擊打了一下一般,傳來劇烈的疼痛。
他甚至感覺后面有黏糊糊的血流下來,他下意識地摸了一把后腦勺,當然手上空空如也,什么血跡也沒有。
自從他從人販子手里逃回來之后,他就痛覺過敏,一點點小傷也會感受到過劇的疼痛,偶爾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沒來由的疼痛發(fā)生,尤其是這一年以來,他總是感覺頭暈、精神不濟,但到醫(yī)院里檢查又查不出任何病因,甚至連低血糖都沒有。
陸君寒那如神祇般俊美的面容此刻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猛地當胸又好像被人踹了一腳,只覺得肋骨“咔”的一聲斷了,插入到肺里,劇烈的疼痛,讓他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那完美的面龐瞬間蒼白無比。
前面開車的阿忠發(fā)現(xiàn)了陸君寒的異常,“陸總,您這是------發(fā)病了、
“我、沒、事?!标懢е溃勾蟮暮怪閺膱砸愕念~角落下。
“陸總------”
“我能撐住?!?p> 反正到醫(yī)院也查不出任何毛病,陸君寒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瓶備用的止痛藥,擰出瓶蓋,倒出一粒,吃了,忍忍就過去了。
陸君寒打死都想不到,這是因為當初那個小小的女孩跟她讓渡共享生機,因此留下后遺癥,如果那個女孩受到重創(chuàng),他也會收到感應(yīng)。
吃顆止痛藥,忍忍就過去了。這是陸君寒以前發(fā)病留下的經(jīng)驗。
他今天一定要見到那個讓蔡老改變主意的唐家女兒,他總覺得有一些很重要的信息,一個很重要的人,讓他今天必須上山不可。
阿忠踩下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朝前飛馳。
跟別墅區(qū)前面正路相比,后山這條路,年久失修,又窄又陡,且有很多急轉(zhuǎn)彎。
在這個暴風雨肆虐的夜晚,雨幕如瀑,瘋狂地拍打著車窗。
忽然一塊滾石從山坡上滾落下來,發(fā)出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轟鳴聲。
“陸總,陸總?”
阿忠回頭看了眼陸君寒,發(fā)現(xiàn)他這次發(fā)病特別厲害,高大的身軀仰躺在后座靠背上,因為忍痛而讓英俊的面龐有了一絲扭曲,眼睛緊緊閉著,似乎已經(jīng)暈過去了。
阿忠急忙加大馬力,想要快一點到達別墅區(qū)。
轉(zhuǎn)過兩個山坳,猛地,車頭燈掃過一輛車子。
有人從車拉下來一個白衣女子,隨意扔在路邊,便快步回到車上,調(diào)個頭揚長而去。
阿忠正擔心著陸君寒的病情,也沒功夫去阻攔那輛車子。
霎時間,他的車已經(jīng)開到被扔的女子前面,阿忠一個剎車急忙停住,車輪堪堪在暈倒的女人面前停下。
陸君寒也在此時微微清醒,睜開凌厲的雙眼。
“為什么停車?”
“有人拋尸?”阿忠不可思議地看著開走的車子,記下了車牌號碼,“好像是唐家的車?”
唐家居然在暴雨夜到半山拋尸?
看來,唐家背地很陰暗。
阿忠開門,正要下車查看,就見陸君寒居然搶先一步開門下車。
阿忠很是震驚,他們的陸總,平時是最討厭這些瑣事的。
阿忠連忙撐開傘,替陸君寒撐上。
陸君寒走到車前,只見一個瘦弱的白衣少女,渾身濕透地躺在泥地里,在車頭燈的映照下,她那張精致的小臉,是如此的蒼白,就好像一片被雨澆透的白色梔子花瓣。
有些陌生,卻又莫名熟悉,讓他的心臟猛地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