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機會留給有準(zhǔn)備的人
管事上前輕輕扣了扣木門,很快里面便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進來吧?!?p> 得到應(yīng)允后,管事推開門,側(cè)身讓盛夏進去。
“勞山長,您的午膳?!?p> “盛丫頭啊!”
書桌旁一堆圖紙埋頭畫畫的人抬起頭,老頭胡子已經(jīng)發(fā)白,穿著遠(yuǎn)山書院的素色院服,正笑瞇瞇的看著盛夏。
不說話的時候氣質(zhì)儒雅,很能唬人。
“放那兒就好?!?p> 勞山長笑著指了指桌上,又低下頭開始畫手中的圖紙。
盛夏掃了一眼勞山長畫的東西,顯然是知府跟許家正頭疼的事。
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放下食盒,便退出了房間。
離開前提醒管事的一句,東西涼了不好吃。
書院管事領(lǐng)了情,提醒勞山長用餐。
勞山長顯然也因為要畫的東西沒有什么進展,揉了揉太陽穴,放下手中筆。
目光再次落到一旁放置的碗筷時,這才突然回過神來。
“盛丫頭,剛才來過了嗎?”勞山長疑惑地問道。
管事趕忙點了點頭,恭敬地回答道:“回山長,那丫頭離開前還特意囑咐奴才,幫提醒山長東西熱了吃起來口感才好?!?p> 勞山長笑著搖了搖頭,每次與那個叫盛丫頭相處和聊天時,總會有一種被她放在平等位置對待的奇特感受。
想起那天,頭疼怎么設(shè)計把水引進田地,在書院一直作畫到很晚才離開書院。
路過李氏串串香,就看到那盛丫頭坐在那里,手里捧著一本書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
也許是出于身為師者的習(xí)慣,又或許是對那丫頭專注神情的好奇,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詢問了幾句。
別說那盛家丫頭對于書中內(nèi)容的理解頗為深刻獨到,所闡述的觀點更是讓人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
張二娘的攤子多了一清瘦女子,眉眼之間與張二娘有著幾分相似之處。
那女子看向盛夏的目光并不友善。
盛夏低頭擺弄著碗筷,有空了就翻翻那本書,并不理會。
“囡囡,前幾天你讓打聽書院附近店鋪的事情有著落了,聽說這一帶的都是勞山長所管?!?p> “前面是店鋪,還帶著一個后院,就是租金貴了點?!?p> 勞山長?那個吃貨老頭?
聽說是不喜被約束,才來到這里當(dāng)山長的,為人不拘小節(jié),滿腹經(jīng)綸的一個白發(fā)老頭。
張小蝶有些焦躁不安,不耐煩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精心梳理過的頭發(fā),嘴里嘟囔著:
“娘,你說的那個貴人,怎么還不來啊,害得我一大清早起來,花了好長時間梳妝打扮?!?p> 張二娘安慰道:“別急,閨女那貴人今天肯定會經(jīng)過的,到時候你可要把握住機會?!?p> “日后娘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可都全指望你啦!”
張小蝶不知想到什么,害羞的點了點頭:“娘~”
眼看就要午時了,李氏提醒閨女該去送餐了。
盛夏挎著食盒在張二娘母女二人面前經(jīng)過,朝書院門口走去。
張二娘呸了一聲,狐媚子。
遠(yuǎn)山書院門口有個雜役攔住了盛夏。
“姑娘,請出示令牌?!?p> 他是知道盛夏的,盛夏從上個星期開始就來過幾次。
不過按照書院的規(guī)矩還是得麻煩她拿出令牌。
盛夏拿出令牌,從書院側(cè)門進。
奴仆專用道,避開了正在上課的學(xué)子們,去的是夫子院。
穿過走廊,意外的碰見了阿福。
阿福有些驚訝,在書院里居然都能見到這盛家姑娘,好奇問道:
“盛姑娘,這是?”
“給勞山長,送午膳。”側(cè)了側(cè)身讓阿福看了眼食盒。
“巧了。”阿福見到盛夏還是有點開心的,這盛姑娘很賞心悅目。
盛夏當(dāng)然看到阿福手里的食盒,想必是送給那個人的......
巧嗎?
7次中一次。
盛夏問了盛冬在許府里的情況,問出口的時候,她自己也愣住了,居然那么輕易就接受了盛冬這個哥哥。
也許是盛冬每次休假回來那憨厚靦腆的笑容,只會把好東西拿給她,又傻乎乎的齜著牙摸著腦袋笑。
兩人朝著夫子院走去。
輕輕敲了敲門,得到應(yīng)允后推門而入。
屋內(nèi),勞山長正伏案畫著什么,身旁站著一位透著矜貴氣質(zhì)的世家公子,背著手,衣擺流云。
由遠(yuǎn)至近,一步步看清。
男人微微俯身,鴉青色的衣袍,僅僅一個側(cè)臉就讓人駐足,長睫下垂著淡淡的陰影。
完美的唇線帶著一絲禁止靠近的氣息,偏偏就是這種抗拒,讓人升起異樣的心思。
視線往下...
在男人性感的喉結(jié),足足停留了兩秒。
瞳孔隨著男人喉結(jié)滾動的動作伸縮。
盛夏莫名的覺得有些口渴。
許聞洲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抬頭看去。
只見到一抹白皙的脖頸。
盛夏彎腰將食盒放在桌上,打開蓋子,里面是剛做好的湯粉,紅豆龜苓膏瞧著也很喜人,很能激起人的有食欲。
勞山長看到盛夏微微一笑,溫和地說道:
“盛丫頭,來了?!?p> 又看向桌上的飯菜,滿意地點點頭。
“看上去很不錯,今天又費心了?!?p> “誰叫我有求于您呢?!?p> “咳咳,好說好說?!?p> 勞山長笑瞇瞇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打算讓這丫頭再送幾天美食才松口。
這丫頭做的東西很合胃口,性子古怪伶俐,跟自己意外的合拍。
有時候想不通的事,還能跟她聊聊,反而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盛夏眼里閃過幽光,抬起頭。
瓷白的小臉朝許聞洲點了點頭。
便退出房間,離開了夫子院。
回去路上,盛夏輕輕咬了咬自己的舌尖。
一個星期沒有見到那個男人了,今天再次見到,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禁欲清冷的樣子,始終讓她心癢癢的。
白皙的手指劃過自己的天鵝頸。
呵~
夫子院內(nèi)
勞山長吸溜吸溜的吃著碗里的湯粉,吃相相當(dāng)豪邁,好不好吃也溢于言表。
許聞洲在另外一桌,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進食,一丁點聲音都沒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些食物是阿福特意去書院拿來的,可惜書院里的多油多肉,并不合許聞洲的胃口。
平時倒是沒有什么,只不過今天一跟勞山長的對比就顯得油膩了許多。
吃完湯粉,勞山長沒忍住喝了一大口糖水。
“唔,好吃,也不知道這盛丫頭怎么弄的,這糖水冰冰涼涼的特別潤喉?!?p> “......”
勞山長瞥了一眼許聞洲的飯菜,書院的飯菜什么樣他能不知道嗎,故意道:“柏言,挑食可不好?!?p> ?。ㄔS聞洲表字:柏言)
許聞洲放下筷子,淡淡道:“學(xué)生不喜油膩,并非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