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許聞洲拒絕
“老師看起來倒是胃口極好?!?p> 許聞洲看向勞山長面前的空碗。
勞山長嘿嘿笑道:“那是自然,盛丫頭的手藝可是沒得挑,不過,你若喜歡,下次我讓她也給你做一份?!?p> 許聞洲拒絕:“不必了,只是隨口一說?!?p> 勞山長捋了捋胡須:“還真得要那丫頭給你準(zhǔn)備一份才行?!?p> 許聞洲不動聲色看著勞山長,也不說話。
勞山長搖了搖頭,他這個學(xué)生就是太聰明,沒有什么缺點,開門見山道:
“書院門口那些店鋪,不得你做主嗎?”
“盛丫頭想租下來,就求到我這里了,大概是打聽到那些店鋪是我名下的,沾了你的福,最近天天有好吃的。”
許聞洲目光掃向那碗糖水,面上淡淡:“老師看著辦就好?!?p> 勞山長哈哈大笑,滿意地說道:“不愧是我的好學(xué)生!”
“不過是看在老師的面子上罷了。”
“那我便替盛丫頭謝過你啦,不過,為師為人穩(wěn)重,考慮問題總需要幾天……”
許聞洲:“......”
勞山長心中已打定主意,過幾天找盛丫頭好好談一談。
見盛夏提著食盒回來,張小蝶跟張二娘都瞪了一眼。
反正就是看不慣,一樣的出身,憑什么盛夏總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
等她張小蝶嫁入高門大戶,哼哼.....
第二天
臨近中午阿福突然來到盛夏的攤子。
“阿福,你怎么來了?”
“盛姑娘,我家主子胃刁,你做的飯菜主子勉強能吃幾口,你給勞山長送過去的時候再多準(zhǔn)備一份可好?”
“......”
盛夏聽到了但沒做出什么反應(yīng)。
阿福掏出銀兩。
盛夏接過,露出八顆牙齒:“好說?!?p> 還關(guān)心的問了一下阿福他家主子可有什么忌口的。
阿福一一交代完,才離開。
張二娘咧著笑湊過去拉著阿福的衣袖:“小哥,怎么不見你家主子過來呀?”
阿福厭惡甩開手道:“我家主子去哪,豈是爾等可探聽的?!?p> 張二娘一臉訕訕,眼底還藏著不死心。
一人餐變成了兩人份,對于盛夏來說沒么困難,她有求于人做飯的時候更用心了一些。
其實更用心的是李氏,一聽是給許府少爺準(zhǔn)備,什么都想用最好的。
一來大兒子在許府干活,家里減輕了不少負(fù)擔(dān),二來是懷著一顆感恩主子的心。
中午拿出書院進出令牌,提著食盒,經(jīng)過長長的、偏僻的奴才專屬石板路。
從院門口去到夫子院起碼10分鐘的路程,一半都是因為她不能走正門,繞路繞的。
偶爾也能看見臉熟的奴仆經(jīng)過,大多都是經(jīng)過的時候用眼神溝通一下。
成年人總是下意識維護表面的東西...
或者讓自己跟其他人一樣。
接連數(shù)日,盛夏都會準(zhǔn)時地送來膳食,便匆匆離去。
有時候,當(dāng)她送膳食過來時,許聞洲恰好就在,而有時,只有勞山長一人在。
每當(dāng)許聞洲在場時,勞山長總會興致勃勃地與他閑聊起來,而話題往往離不開當(dāng)日的飯菜。
說來也巧,幾乎每一次,盛夏為他們二人所準(zhǔn)備的糖水各不相同,這竟引發(fā)了勞山長小小的單方面的爭執(zhí)。
勞山長看著自己碗中的糖水,又瞄了一眼許聞洲面前的那一碗,不禁皺起眉頭抱怨道:
“柏言啊,不知為何,為師怎么感覺你那一碗糖水似乎要比為師的這一碗更好吃呢?”
一臉狐疑地盯著許聞洲。
許聞洲咽下嘴里的糖水,微不可查的花香回味無窮,卻只是淡淡地回應(yīng)了四個字。
“一般無二?!?p> 說完后,便若無其事地繼續(xù)享用著手中的糖水,完全看不出好不好喝。
許是勞山長良心發(fā)現(xiàn),很難租的門鋪終于答應(yīng)租給盛夏母女倆人。
跟著書院管事去看房,大多數(shù)都是李氏在說,盛夏安靜的聽著,管事的也是人精當(dāng)然看出誰會做主。
如同李氏之前打探到的一樣,前院是店鋪,后院有井還有個院子。
整體房屋還算是新的。
書院管事笑著道:“這院子收回來后,山長就一直沒再租出去過,木具,房屋都新得很,有些灰塵,打掃打掃即可?!?p> 李氏其實挺滿意這里的,問到租金多少。
書院管事看了眼盛夏。
天池城很多人買不起房子,本城的外地來做生意的,選擇租房的也不少。
普通房屋一般都是300文。
而商鋪則貴一些,2兩到10兩不等。
按道理遠(yuǎn)山書院的房價只高不低...這盛姑娘很伶俐,又有一手好廚藝。
山長發(fā)現(xiàn)后天天去蹭吃的,開價太高勞山長肯定會說,開價太低那就太過了。
思量一番后書院管事說出了租金。
二兩?!
李氏真想不通,也不敢置信,這院子在天池城起碼要5兩都不止。
怕租金太貴也是李氏之前猶豫的原因。
“娘!”盛夏拍了拍李氏的手,沒有解釋為什么會便宜那么多,接過書院管事的鑰匙:“我們租了?!?p> 因為書院的關(guān)系,不用去備案,手續(xù)簡單了許多。
臨走前,還送了兩份新研究的「秘密糕點」給管事。
食盒蓋得嚴(yán)實,還是有香氣滲了出來,書院管事忍不住動了動鼻子,手藝果然了得。
不是什么貴重物品管事便做主收下了,看到是兩份,眼里閃過贊賞。
盛夏將鑰匙遞給對李氏,道:“娘,您就放心吧,這書院來來往往的學(xué)子不少,人流量大,之前也攢了人氣,肯定能賺不少錢?!?p> 李氏有些擔(dān)憂:“這能成嗎?......”
盛夏:“娘,你忘記了我的夢...您還不知道嘛?!?p> 李氏趕緊捂住盛夏的嘴:“小心隔墻有耳,囡囡以后這話可不能說了,跟娘也不要說知道嗎?”她害怕說夢話把閨女的秘密說出去。
盛夏嚇到一般捂了捂嘴,點頭,眼睛帶著乖氣。
看著盛夏這幅小女兒模樣,李氏摸了摸盛夏的腦袋。
望著這新租的房子,李氏忍不住里里外外又逛了一遍。
要打掃衛(wèi)生、搬家的緣故,盛夏建議李氏少擺一天攤。
“這怎么行,一天得虧多少銀兩啊。”
李氏一想到休息就虧那么錢說什么都不肯,而且他們每個月還有2兩的房租要交呢。
最后拗不過盛夏,出錢請了何嬸子跟新來的小姑娘幫忙。
店鋪的家具一點點置辦起來,木桌剛好放下四張。
盛夏還做了一排長桌,一個人來的、不想面對別人的、可以坐在那里吃東西。
鐵鋪那邊前幾天定制的廚具也送來了,12宮格的樣式,一邊肉菜一邊素菜...
——
“李氏居然要開店?!!”柳氏那肥嘟嘟的身子如同一顆炮彈般猛地湊近那幾個正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八卦著的嬸子們。
宋嬸子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哎呦了一聲。
“我說柳家的婆娘啊,你的性子啥時候能改一改呀,也不看著點兒,哎喲我的老腰喲……”
此刻心急如焚的柳氏哪有心思理會宋嬸子的抱怨呢,她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快跟我說一下怎么回事?”
自從上次柳氏去盛家大鬧了一場之后,每次經(jīng)過盛家院子時,她心里總是莫名地發(fā)毛,總感覺那里陰森森的,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暗地里盯著自己似的。
今天這乍然一聽,盛家要發(fā)財了,心中頓時又驚又怒。
尤其是一想到盛家發(fā)財了卻沒有叫自家的賠錢貨去幫忙干活掙錢,她更是火冒三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哎呀,你還不知道?”
“人家盛家可真是有能耐,不僅請了人來幫忙定制桌椅板凳這些家伙什兒,而且今天那動靜大得很吶,又是敲敲打打又是忙前忙后的,好不熱鬧!”
柳氏面色陰冷的轉(zhuǎn)身離開,并不是回家的方向。
幾個時辰后,得意洋洋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