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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迫嫁后,病秧子王爺氣活了

第7章 家宴

  虞燭明拉住了相元,溫聲道:“我不怨你,你也是盡守門之責(zé)。今后認清楚了,便好了?!?p>  家丁道了謝,虞燭明便準(zhǔn)備回房間。卻在走廊處見到了一個熟人,虞梓英。

  虞梓英朝她微微點頭,兩人便擦肩而去。

  回到臻棲堂,相元低聲道:“總覺得二小姐變了些,換作以前,她見到您總是要鬧的?!?p>  虞燭明坐到塌上,將方才白項寧贈與她的木匣子拿了出來。匣子雖是木制,卻極為精致,盒子上的浮雕都靈活靈現(xiàn),有龍鳳,有草木,還鑲嵌著一些珍珠與鉆石。

  她想了想,笑著回答道:“梓英確實不是個壞人。以前二叔不愿見她與我交好,才總是讓她跟我作對。如今她也及笄了,想必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了?!?p>  方才在路上虞燭明已有所耳聞,虞梓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京城中最受歡迎的貴女之一,不僅琴棋書畫精通,還擅騎射,集知書達理與灑脫于一身,是許多貴家子弟的夢中情人。

  斜陽漸矮,終于有家丁來讓虞燭明到前廳去,家中長輩都在等她。

  虞燭明洗了把臉,知道今晚的家宴必然不簡單,也許需要耗些心神。

  相元怕她被人為難,還特意將下午白項寧送的飾品給她戴上,說是要讓他們被虞燭明身上的貴氣鎮(zhèn)住?!翱刹荒茏屗麄冇X得幾年過去了,小姐還是那么好欺負。”

  兩人走到前廳時,里面已有此起彼伏的喧囂聲,好不熱鬧。

  虞燭明跨過門檻,一眼就見到了主位上的祖父虞弘承,然后是下面的二叔虞成懷。見她進來了,虞弘承是笑嘻嘻地招呼她過去,下巴的白胡須都一抖一抖的。

  虞成懷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出聲說她什么。

  虞燭明走到虞弘承跟前,低眉順眼地跟兩個長輩問好:“祖父,二叔?!?p>  家宴來的人并不多,只有虞家的人,還有幾個虞弘承的門生。據(jù)說也給江云浦遞了請?zhí)?,但那邊連回應(yīng)都沒給。

  簡單地打了招呼,虞燭明并沒有跟他們聊天的意思,退到了虞弘承旁邊站著。

  虞成懷掃了虞燭明一眼,六年不見,虞燭明的容貌確實比往日出眾,舉手投足間自帶一種傲人的氣質(zhì),若是江云浦不瞎,說不定還真讓他相中了。

  虞弘承自是對她有些愧疚的,這些年對她不聞不問,現(xiàn)在突然把她叫回來,卻是讓她與仇家成親。

  “小思,望你不要怪我們。只是你父親與那定北王的父親曾是至交,我們不能違背圣意,只能讓你嫁過去了?!庇莺氤羞€想說些什么,以合理化把她當(dāng)作棋子的行為。

  虞燭明神色淡淡:“兩家是一定要成親嗎?”語氣不重,卻是在質(zhì)問。

  虞弘承一下子也說不出話來。

  “這是圣上的意思。虞燭明,莫非你能通天,能讓太子改口么?”

  虞成懷知道虞弘承偏心他那死去的大哥,愛屋及烏也偏愛虞燭明。此時出聲解釋,也是為了穩(wěn)住老人家。

  虞弘承做到百官之首,虞家也貴為名門,與江家這樣的傳統(tǒng)世家自然不對付。眼下大魏皇帝無病無災(zāi),江家卻在攝政,皇帝自然會想辦法制約江家。虞家近些年也有功高蓋主的勢頭,虞弘承雖然年老,有時會在圣上面前裝傻,卻難逃天子多疑的心,用以制衡江家再好不過。

  大魏帝說不定巴不得兩家斗個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而虞弘承選虞燭明與江云浦成親,就是要利用父輩那層關(guān)系,讓江云浦不敢對她下手,他們這邊才好先下手為強。

  虞燭明是清楚其中利害的,她只是想為自己討個說法。

  說到底,她也只是虞家布下權(quán)勢之網(wǎng)的一顆棋子。

  “我知道了。”虞燭明沒再追問,讓虞弘承微微有些詫異。方才的架勢,他只以為虞燭明要大鬧一場。見她默默坐到為她預(yù)留的座位里,虞弘承心中感嘆,原來她的性子還是與從前一樣。

  虞弘承發(fā)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對這個孫女的疼愛雖然更多是出自對大兒子的關(guān)切,她離家之后,也不再關(guān)注她了。但虞燭明如此冷漠,終究還是讓虞弘承有些懷念從前,那個會跟在他身后要夸獎的霽光。

  父親為她取這個表字,即是希望她在往后的人生能熠熠生輝。

  可霽光卻一點點埋沒了自己的光芒,現(xiàn)在成為了政局里的一顆棋。

  人都到齊后,家宴便如期開始。

  虞希特意從宮中趕回來,只為給虞燭明接風(fēng)洗塵。她是宮中的女官,往日就住在宮里。她也是虞燭明的三姑,家中兄弟姐妹眾多,她與虞燭明的父親關(guān)系是最好的,這些年在玉永,收到最多的家書,除了來自虞淮的,就是來自這個姑姑的。

  “回來了,就好?!庇菹Q劭粲行┘t,淚珠也在打轉(zhuǎn)。

  這是虞燭明的接風(fēng)洗塵宴,只是她身體差,又是女兒身,不能飲酒,便一杯一杯的茶敬過去,以示感謝。

  末了回到房間,虞燭明才將方才一直壓抑的情緒釋放了出來。淚水無聲地留著,虞燭明想她的父母了。

  相元與她一起坐在臻棲堂的院子里,連月光都是涼的。

  翌日。

  虞燭明是被相元喊醒的,原本她舟車勞頓,今日是準(zhǔn)備睡到日上三竿的。但相元紅了眼眶,說是虞淮回來了,但是因為回來晚了,被虞成懷罰了。

  虞燭明登時從床上彈了起來。

  二叔就這么恨他們兄妹么!

  昨日虞成懷沒問她虞淮去哪了,想必是他早就知道了才不問的。

  因為起得太急,虞燭明又是不斷的咳嗽。相元給她端了杯茶來,她喝茶緩了口氣,問:“哥哥現(xiàn)在在哪?”

  “在祠堂。三姑姑昨夜宿在家里了,此時也在那兒勸著二叔,但大公子就是不說他去哪兒了,二叔很生氣。”

  虞燭明很快洗漱完,帶著相元就去了家中祠堂。

  首輔府很大,祠堂位于左邊偏側(cè)的位置,臻棲堂離得遠,虞燭明還花了一刻鐘才趕到祠堂。

  還沒進去就聽見虞成懷厲聲罵道:“今日你若不坦白,就在祠堂里跪一天吧!”

  虞燭明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她那不卑不亢的聲音也一并出現(xiàn)了:“二叔這是何意?哥哥連去哪兒都要向您報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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