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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可以重新活一回

十四禍兮福之所倚

假如可以重新活一回 作家qVpQne 2029 2025-02-11 00:17:00

  “張嬸,吃飯了嗎?拎著籃子買菜去呀”丫頭兒母親問道。

  被叫張嬸的這位,也是個很角色,像極了某小品演員。

  “可不是咋的,聽說今天糧店來地瓜(即白薯,紅薯),咱家丫蛋兒老愛吃了,麻利兒的,趕快站隊去”。

  人都說:十八九扭一扭,大街小巷麻利兒瞅(不麻利兒瞅,一會兒沒影兒了)。此時,丫頭兒母親小三張兒了(小三十的意思)。那個年代平時也沒那閑錢捯飭,營養(yǎng)又跟不上,穿得又都千篇一律(灰、黑、藍、白),普遍比實際年齡少說得大四、五歲。

  小腰是扭不起來了,只是胳膊擺得幅度大了點兒,腰自然送胯而已。可給人的感覺是腰身變細溜了(盡管是初冬時節(jié))。咋還貪長了呢,更是錯覺。盡管有二十三竄一竄一說,啥呀,挺胸抬頭,顯得唄。

  街上遇見熟人,隔著八丈遠(夸張了,也就四五米的距離),就主動跟人家打招呼,調(diào)門也比之前的高出差不多有兩三度的樣子。

  “張嬸,吃飯了嗎?拎著籃子買菜去呀”丫頭兒母親問道。

  被叫張嬸的這位,也是個很角色,像極了某小品演員。

  “可不是咋的,聽說今天糧店來地瓜(即白薯,紅薯),咱家丫蛋兒老愛吃了,麻利兒的,趕快站隊去”。

  丫頭母親答道“哦,白天哪兒有時間啊?”。

  張嬸有點小納悶:“你啥意思啊,白天不去,晚上人家都下,還等你一人兒???”。

  “說啥呢,嬸子,白天俺得上班???沒空,請假得扣老鼻子錢了”。丫頭兒母親得意的說。

  “啥時候的事兒啊,在哪兒旮瘩上班啊”張嬸一臉的尷尬。

  “他爸廠里,看孩子。唉,個頂個,一個賽著一個淘,沒消停時候?!保绢^兒母親賣弄著。

  “不嘮了,再嘮趕不上趟了”。丫頭兒母親那副神情可以說一句BJ俚語——得喜帖字了。

  沒走多遠,聽見有人叫自己:“喲,老二兒他媽,咋走這么快,噶哈去???”。

  “哎呀媽呀,我當(dāng)是誰兒呢,趙姐啊,這不張嬸剛問完,上廠子上班去......

  一言以蔽之,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今非昔比、鳥槍換炮、落草的雞變鳳凰了。得意、高興、開心,一個字概括——爽,仿佛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俗話說得好:得意別忘形,樂極會生悲。丫頭兒母親這天下班,風(fēng)風(fēng)火火,嘴里還哼著民間小調(diào)。

  “提起那宋老三,兩口子賣大煙,不擦胭脂不抹粉兒,天生的自來白……人那兒啊,人那兒啊,見了人人愛,幾十年的老和尚,見了嘛也發(fā)呆哎”。

  后來,該小調(diào)還被某電影采用,以為是東北民間小曲,實則是BJHD區(qū)火器營村的敘事歌,只是丫頭兒母親唱的是不同版本。

  生活中不是做過這么一個游戲嘛,讓十個人以列的形式落座,每每有一定間距。第一個人在第二個人耳邊,小聲嘀咕一句話:聽說張三把李四打了。以此類推,傳到第十個人那兒,變成了:張三被李四打了。

  從丫頭兒母親所在的大班,到二哥所在的小一班,一路的小曲也剛剛哼完了。

  丫頭兒母親拉開門,見小朋友們都靠墻排排坐著,等各自家長來接。而排排坐里,并沒有自己的孩子老二。保育員卻正抱著一個用被子裹著(怕凍著)的孩子一一尿褲子了。

  再往里走兩步,見二哥坐在便盆兒上。丫頭兒母親走過去,想拉二哥起來,沒成想,連便盆兒也帶起來了。用挺大的勁兒,才將便盆兒從屁股上拽下來一一唑住了。

  丫頭兒的母親還算顧大局,沒有跟當(dāng)班的保育員直接掰扯??墒沁@口氣兒,得撒呀,孩子的罪不能白受啊,怎么著?估計地球人又都知道(第二次)一一跟男人鬧啊。讓丫頭兒父親找領(lǐng)導(dǎo)反映情況,得辭退、開除,最起碼得扣開支(工資的意思)。

  能干這種事兒嗎?人家又不是故意虐待你的孩子,有特殊情況不是?再退一步講,即便沒有特殊情況,讓一個知識分子去因為這點小事兒(在男人的認知里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可在女人的世界里,是天大的、火上房的事兒)。

  總之,左勸導(dǎo)右寬慰,怎么都不行,必須找領(lǐng)導(dǎo)。男人的火爆脾氣也上來了:“當(dāng)初,我說孩子小,不讓送,你不聽,偏得送。這可到好,你自己看不就啥事都不會發(fā)生了嗎?我一人兒上班,能養(yǎng)活你們娘仨,就這么定了。不行,就散伙”。

  當(dāng)時,丫頭兒父親是翻譯,能買到高干粉(當(dāng)時市面上,供應(yīng)有限,一般買不到),蘋果得打著大哥(嘴不壯)吃,擔(dān)心擱壞了,二哥尚小,沒添加副食。

  在丫頭兒母親眼里,父親的做派是:任憑你忙前忙后,即便是火上房,男人也是我自巋然不動(夸張說法,我不信。自己的著火能不救?退一步講,怎么也得跑吧?擎等著燒死?)。母親常跟丫頭們跟孩子們念叨父親的不是是:回家,報紙一看,醬油瓶子倒了——繞著走。

  東北男人是純爺們。別看平時屋里屋外、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根本不拿眼夾的主兒,真遇見大事兒,需要男人拍板定案的事兒,一點兒都不含糊。真可謂:吐口吐沫是顆釘。

  于是,塵埃落定、如釋重負、煙消云散。家里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雞不飛,狗不跳了。

  這一切其實只是暫時的,是得過且過而已,但不是一了百了。

  常言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一年以后,廠里給那批保育員轉(zhuǎn)正(正式編制)了。丫頭兒的家猶如五雷轟頂、天塌地陷、山崩地裂、狂風(fēng)暴雨、山呼海嘯、仿佛世界未日來臨了。

  丫頭兒母親不說一哭、二鬧、三上吊,也相差無幾。飯不做了,家務(wù)活兒也不干了,到處皮片的,沒洗的鍋碗瓢盆,摞了一大堆。被子一蓋,床上一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丫頭兒父親上了一天班兒,下班也不太定時(下班陪著專家夫人及孩子去購物,看電影等是工作的一部分,盡量為專家及家眷提供力所能及的便利)也是常事兒。就知道回家沒好日子過,所以也樂于巧躲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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