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老太太哪兒回到自己院子里,就瞧見額娘舒舒覺羅氏在自己屋子里等著。
“額娘什么時候來了?”溫皙快步迎了進去。
“也不過一會兒?!笔媸嬗X羅氏拉著溫皙,母女坐在軟榻上面對面,“以前見你釀酒,只覺得你不過貪玩,沒想到竟然玩出了花樣來!”
“額娘!”溫皙拉著舒舒覺羅氏的衣袖撒嬌,“人家哪有在玩?!”
舒舒覺羅氏戳了下溫皙的腦門,滿眼是溫柔的笑意,“多大的孩子了,還像沒長大的孩子似的!我都嘗了,最喜歡葡萄酒那個味兒,你是不是在里頭加了什么藥材,怎么我喝了,覺得多少年的腿疼竟然好了大半!”
溫皙瞇眼笑道:“給額娘的和給旁人的自然是不一樣的東西,額娘覺得有用就好,也不枉費女兒費心費力了!額娘以后飯前飲一兩杯,腿疼的老毛病很快就會好!”雖然釀的酒都是用的空間水,但是給舒舒覺羅氏的酒溫皙特意加入了空間最珍貴的靈泉水,那是空間水的源泉所在,整個空間靈氣最濃郁的地方,溫皙知道那是整個空間賴以生存的根本,所以并不敢從靈泉里取太多的水,又囑咐道:“這件事,額娘也千萬不要告訴旁人,那酒也不要給別人用!”
“知道了,這般啰嗦!”雖是怪責的話,舒舒覺羅氏語氣卻滿是寵溺的意味,“額娘的嘎珞長大了!”
臨走時,舒舒覺羅氏要走了兩壇子梨酒,是準備明日入宮獻給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明日便是佟貴妃的生辰了。
老太太聽說舒舒覺羅氏要帶著二格格伊爾木去宮里,不由地蹙了眉頭——瓜爾佳老太太最看重嫡庶尊卑。
溫皙討好撒嬌地道:“嘎珞要陪著瑪嬤!瑪嬤不是說要給孫女做兩套頭面嗎?而且是佟貴妃的生辰,又不是太后、太皇太后的壽辰,孫女不想去!”
伊爾木也急忙道:“而且三妹妹病才剛剛好,身子好弱,今日風大,著涼了可不好?!?p> 瓜爾佳氏的臉色松緩了些,自己的孫女日后少說也是個貴妃,若是去了,豈不是要低佟佳氏一頭,不去也好!囑咐了舒舒覺羅氏幾句,盯著伊爾木看了好一陣子,“老老實實跟著你額娘,別做什么出格的事兒!”伊爾木只得委屈地低下頭稱是。
然后老太太就領著溫皙一起回去討論做首飾頭面的事兒了!千萬要緊,都不及備選要緊!
溫皙瞥見了伊爾木眼中那一抹不屑的笑意,她滿不在意,恍若沒看見一般,“二姐姐頭一次進宮,難免有些激動興奮?!?p> 溫皙記憶里,嘎珞可是進宮好幾次了,前幾次的太后和太皇太后大壽跟著額娘和瑪嬤去過,孝昭皇后在世的時候去得次數(shù)更多。伊爾木是庶出,這還是第一次進宮呢。
伊爾木深以為溫皙的話別有意味,她自己瞧不上佟貴妃的生辰宴,才讓自己去的!莫非自己得到的永遠只能是她挑剩下的?她不甘心!歷史上的溫僖貴妃是孝昭皇后的妹妹,他也是孝昭皇后的妹妹!貴妃之位未必就是嘎珞的!伊爾木暗暗下定了決心。
沒錯,伊爾木可是穿來的,只不過她是嬰穿,當知道上面有個嫡出的姐姐是康熙的第二任皇后,她就激動了,雖然有個嫡出的三格格嘎珞,但是嘎珞高傲又囂張,她一定要取而代之!他熟知歷史,一定能趨利避害,坐上那個女人最尊貴的位置!
嘎珞完全不介意她出去露露臉,要不怎么能早早露出狐貍尾巴呢?遏必隆的嫡女,孝昭皇后的嫡親妹妹,這個名頭已經(jīng)夠響亮的了,推出伊爾木分散一下眾人的注意力也好。再讓舒舒覺羅氏適時地在太皇太后跟前推薦一二,流露出幾分想要讓伊爾木中選的意思。就足夠讓宮里的巨頭警惕伊爾木了,一個庶出的女兒竟然想要壓嫡女一頭,又該是何等有心計的人物呢?反正那二位**巨頭肯定不會喜歡有野心有心機的女人。
果然,伊爾木一抓住機會就不肯放手了。
舒舒覺羅氏下午回來的時候,溫皙正在舒舒覺羅氏的主院里幫著她“修剪”花木,順便把殘枝弄進空間里,反正沒人會注意這些東西少了幾根。而空間靈氣濃郁,扔進去枝干就能后成活,完全無需費心打理,就能迅速生根繁衍開來。這幾日溫皙瞧著空間愈發(fā)繁榮,倒是比她在現(xiàn)代積攢的速度要快了許多。總之,空間里的植物品種越來越多,空間也會慢慢地變大,完全不擔心土地不夠用的問題。
舒舒覺羅氏一臉的陰沉,“哼!一直以為她是個安分!沒想到手段倒是不少??!”舒舒覺羅氏回到自己房里就發(fā)了好大的火,上好的官窯牡丹纏枝的纏枝被摔碎了好幾只。
“額娘何必生氣,這些不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溫皙笑道,也對舒舒覺羅氏氣成這個模樣深感不值。
“嘎珞,你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去了宮里巴結上了佟貴妃我倒不覺得奇怪!可是后來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后磕頭····”舒舒覺羅氏炮仗一般,串珠似得嘴巴一口氣說了一通伊爾木的“豐功偉績”。
原來是在太皇太**里,舒舒覺羅氏倒是說了伊爾木不少的好話,又獻上了嘎珞親手釀制的梨酒,當時只說是自家酒窖產(chǎn)的果酒,當場飲用之后太皇太后和在場的皇太后都贊嘆不已。后來康熙竟然從佟貴妃的生辰宴上過來慈寧宮了,伊爾木在給康熙斟酒的時候竟然不小心摔倒,整個人都倒在康熙懷里了,云鬢松散,好不撩人!當時,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兩位都是最厭惡狐媚子的女人了!
“當時還有幾個嬪妃命婦在場,太皇太后雖然下令不許亂說,但是宮里怕都是無人不曉得了!出了這樣的事兒,她只怕是要留牌子記名了!”舒舒覺羅氏恨得牙根癢癢。
溫皙也吃了一驚,沒想到伊爾木竟然如此熱情豪放,鬼才信她是不小心摔倒的!凡是顧惜名節(jié)的女子,是寧可自己摔在地上,也不會撲進男人懷里的!分明是看見康boss出來了,不肯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罷了!
“伊爾木為什么沒有跟額娘一起回來?”溫皙抓住了關鍵問道。
舒舒覺羅氏頓時鼻子都要冒火了,惱恨道:“佟貴妃聽說她被果酒弄臟了衣裳,特意請去景仁宮換衣裳,還說要派人送她回來。這下子,小賤人可要可得意了!”
說著,外頭有侍女來報,“夫人、格格,二格格回來了。還派人送了東西過來,說是貴妃娘娘賞賜的如意簪,特意來分與格格一支?!?p> 舒舒覺羅氏拍案而起,“她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這兒顯擺?給我扔了!”
“額娘——”溫皙急忙制止道,“莫生氣,為她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青蘭,把東西還給二格格,跟他說,如意簪要成雙成對才好,拆開了就壞了意蘊!”然后摘下頭上的朝陽五鳳珠釵添進去,“再告訴她,我祝二姐心想事成?!?p> 舒舒覺羅氏氣惱道:“你也太抬舉她了!”
溫皙反而笑道:“難道額娘不知道有個詞兒叫‘捧殺’?”